番外:吳邪的種田日記·隨記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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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難想象張海桐還會養狗。
去年我們仨一直在旅遊,中間路過張海桐他父母所在的城市。胖子說之前吃過飯,要不就去看看。
別說零零後了,我這一代人對走親戚這件事已經非常不熱衷。
別的不說,單說我這個人到中年還沒老婆的老光棍。回一趟家七大姑八大姨能把我問的心煩意亂。
但胖子這麽說,我和悶油瓶也沒拒絕。他掏出手機給張海桐打了個電話,問他家裏人什麽時候在。
張海桐說:“你們到我家了啊?要在這停幾天嗎?”
胖子開的免提,張海桐的聲音瞬間充斥著車廂。不清楚他在幹嘛,呼吸比較重,還伴隨著刷子刷東西的響動。聲音一如既往的沒什麽情緒,冷靜的像在辦公室批文件。
後來我們才知道,他當時在給狗洗澡。
我回頭看悶油瓶,他剛剛在睡覺,因為胖子打電話的緣故醒了。我問:“你提前跟張海桐講了啊?”
悶油瓶顯然有點懵,大概在想為什麽這麽問。
我靠。
這小子的人際圈子擴展的真快,他什麽時候這麽喜歡匯報行程了?難不成張海客還給了自家族長KPI,每到一個地方就要打卡留念嗎?
悶油瓶子懵了一下,然後說:“他問我,我就說了。”
我有點愧疚了,感覺自己像狗血黃金八點檔的惡毒女配。剛剛的反問簡直就像九珠狂懟漂亮女主。不同的是我們武力值完全相反,一定要當惡毒女配的話,那我大概會被悶油瓶扮演的真善美女主一巴掌拍牆上去。
那邊張海桐說:“你們直接來吧,我在家裏。”
胖子轉頭給悶油瓶比了個OK的手勢。
我看了看他倆,一下子明白了。“我靠,你倆製定行程怎麽不講一聲?”
果然,我們鐵三角的友誼今天翻船了。
胖子摸了摸下巴,說:“天真同誌,真不是胖爺瞞你。昨天我跟小哥講這個事的時候,你丫的直接睡了。”
“而且直接說要去見海桐同誌的父母,你不得別扭兩下。”
這點倒沒說錯。自從上次張海桐他媽媽不動聲色給我套了條圍巾,我就有點不知所措了。
我跟他媽媽著實不熟,但也不排斥這種關心。再次見麵難免會思考一下相處模式。用胖子的話說就是要糾結一下。
但我仍舊不服氣,撂下一句:“我們的友誼變質了,胖子。”
看過教父嗎?我就用那種語氣。
胖子被我弄得一直笑,最後不得不由我來開車。
其實悶油瓶曾經也當過司機。但是這小子當司機的手法有點狂野,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裏學的開車。
仿佛下一秒就要去演速度與激情。
我的意思是,他開車的技術很好,但不適合開我們的車。最重要的是,他沒有駕照。
那些技術很大概率是從前危急關頭自己學的,都是逃命的本事。真讓他開正兒八經的路,很可能開不好。
這個我沒問悶油瓶,問了他也說不記得了。
這次我倒是記在心裏,決定有空問問張海桐。
胖子導航了一家生活超市。我們停好車,去裏麵采購了一些水果和蔬菜。
張海桐明麵上的家在一個郊區小鎮。那座小區於2013年建成,裏麵綠化很好。但是蚊子很多。
這個小缺點對於張海桐而言接近於無。
他家樓層不高,但是電梯很慢,坐電梯還要等一會。我們敲開門的時候,衝我們跑過來的不是張海桐,而是一隻巨大的薩摩耶。
那隻狗站起來目測有一米二三,非常大一坨。
狗後麵才是穿著綠色小恐龍睡衣的張海桐。
他沒戴睡衣帽子,袖子也挽起來,露出兩條細瘦勻稱的小臂。
薩摩耶一點也不怕人,它歪頭看著我們,直到張海桐喊:“狗子,別擋路。”
我:“你家狗就叫這個?”
張海桐:“我媽叫它棉花,但我不愛叫這個。”
我對張海桐清奇的腦回路甘拜下風。
狗子先在我身上聞了聞,然後跳開。張海桐說:“它嫌棄你身上有狗味。”
我:“我靠不公平,我連我四叔都沒怎麽摸過。”
這個我真沒開玩笑。在雨村的時候,小滿哥大多數時候都是胖子和小哥在打理,我才是那個替補。
胖子嫌我幹活不麻利。有陣子喜來眠經營不善,他看我洗狗浪費水,就讓我滾滾滾。我就滾了。
張海桐養的狗非常親人,它對我們三個雨露均沾,每個人都貼一下,然後窩在悶油瓶腳邊聽我們講話。
張家人或許都有點獸類好感bUff,所有動物好感自動增加。
這可能是因為他們生存方式更像獸類,包括戰鬥直覺、身手和各種行為方式。
姓張的身上多少有點野性。
到現在為止,悶油瓶身上也有那種隱藏的很好的野性。一旦你仔細觀察,就會感覺到那種和文明社會略有不同的氣質。
像各種小說裏寫的特別容易被中原人騙的一無所有的外邦人。
當然我們到這裏也不是吃白飯的。
我和胖子想去廚房幫忙,但張海桐拒絕了,讓我倆在客廳陪狗子玩。
狗子還想跟他走,被張海桐抱起來DUang一下放客廳。那隻狗在他麵前像熊一樣大,就這麽讓他用兩隻手提著放過來。
張海桐轉身,狗子就爬起來。張海桐回頭,伸出手指指著它,它就哼哼兩聲,乖乖不動了。
胖子:“握草,訓狗天才。”
……
張海桐給了我們一袋狗糧,說有事沒事給它喂點。然後打開電視,擺出來一桌子零食。
有點老年人待客的意思。
悶油瓶摸了摸薩摩耶的狗頭,然後站起來走到電視牆跟前,看兩邊玻璃壁櫃裏放的照片。
我和胖子的目光也落到那些照片上麵。
悶油瓶目光平視的地方是一組大小組合的相框,小相框裏是張海桐躺在草坡上舉著薩摩耶幼犬的照片。大相框裏的狗子已經長得跟現在差不多大了,張海桐還是躺著,勉強舉起狗子上半身。
除此之外,他身旁還窩著一團三花貓。
胖子說:“貓狗雙全,但胖爺我亦不落下風。”
悶油瓶看了幾眼,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,留我跟胖子在客廳替張海桐陪狗玩。
同時納悶他家裏的貓怎麽不在。
吃飯的時候,我們就知道為什麽不在了。
因為他家的貓,隻在飯點回家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