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5章 隻要一家人平平安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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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不好意思啊,我馬上把車開走。”
    剛才情況緊急,蔣向陽把車橫停在門診大廳外就跑了。
    雖然這是醫院裏麵,不影響病人和車輛通行,但是規矩和禮貌不能丟。
    “沒事,誰都有急的時候。那邊正好有停車位,你停在那邊就行。”
    保安指了指不遠處的停車場,表示理解來看病的家屬,剛才見他抱著孩子衝進醫院,車門沒有關,保安才過來幫忙看守的,以免丟失財物。
    “謝謝大哥。”
    蔣向陽真誠道謝後,便把車開進前麵的停車位。
    期間,放在副駕駛座上的手機一直在響個不停。
    有師娘,有同事,有朋友,還有師父的來電。
    蔣向陽鎖好車後,第一時間就是給陳默回電話:“師父,我已經把妹妹送來醫院了,這裏有我在守著,你別擔心。”
    “向陽,我還在這邊審羅百萬,真的來不了醫院。辛苦你幫忙照看下妹妹。等你師娘回來再把醫藥費轉給你,我工資卡都在她手裏……”
    陳默的男低音裏盡是無奈與辛酸。
    因為無暇顧及家庭,妻子已經和她吵過很多次了,可是又有什麽用呢?
    他工作就是如此。
    哪怕連吵架時,他都在忙,常常因為吵到一半就要回所裏工作了。
    如今妹妹已經12歲,他們夫妻之間的矛盾也越來越深,話也越來越少。
    “師父,你不用擔心,一切有我。”蔣向陽能理解他的感受,當年父親又何嚐不是這樣呢?
    聽父親回憶說,奶奶生病去世時他才21歲,當時在北方的邊境部隊服役,後來這也是他心中永遠的遺憾。
    “嗯,我先掛電話了。”
    說不到幾句,陳默又匆匆掛斷電話。
    蔣向陽握緊手機,心裏感慨萬千。
    然後轉身去門診大廳掛號,繳費,並給妹妹和奶奶辦理住院手續。
    辦完所有手續後,蔣向陽才去搶救室外等奶奶和妹妹出來。
    所幸無大礙,奶奶隻是前庭眩暈導致的癱軟無力。
    失語是當時急的,經過醫生診斷和治療後,會慢慢恢複。
    妹妹也做過檢查了,是細菌感染引起的突發性高熱驚厥。
    假如蔣向陽沒有貼心地往她口裏放了一塊汗巾,剛才在急診科抽搐時,定會咬傷舌頭。
    兩人經過搶救和全方位檢查後,都已轉入普通病房,因為妹妹是兒童,所以住在兒童住院部,奶奶則在另一個住院部。
    因此,蔣向陽要兩頭跑。
    聽到醫生說她們並無大礙後,蔣向陽立刻給師娘打去電話,讓她安心在外麵出差,醫院有他在,不會有事的。
    “向陽,謝謝你,要不是你,妹妹出事了,我就不活了。”
    師娘在電話那頭放聲大哭。
    她在公司一直以來都是女強人,從不會在外麵表現柔弱的一麵。
    可她也是女人,也需要丈夫陪伴,也有脆弱和想依靠的時候。
    “師娘,你別哭。師父剛才打電話給我了,他在提審一個重要嫌疑人,晚一點下班就會來陪妹妹和奶奶。”
    “師娘,我能理解你的苦衷,就像當年我媽媽那樣。但是警察家庭真的有很多無奈和不得已,我還是希望你能體諒一下師父,多給他一點肯定。”
    “師娘,刑警真的很辛苦,我爸爸已經不在了,就算我媽媽想抱怨都沒機會了。其實,隻要一家人平平安安地在一起,比什麽虛無的東西都重要。”
    蔣向陽發自內心地希望師父和師娘,不要再因為這些問題而鬧矛盾。
    “向陽,謝謝你。師娘知道了。錢我已經給你轉過去了,你一定要收下,不然師娘會不開心。妹妹和奶奶暫時麻煩你照顧下,我這邊會議結束後,馬上就訂機票回湘城。”
    師娘發泄一通後,心情好多了,當聽見蔣向陽說他父親時,她心裏真的刺痛了一下。
    是啊,都已經結婚十多年了,從一開始就知道陳默的職業,孩子都12歲了,還有什麽好抱怨的呢?
    真要把家吵散才行嗎?
    陳默平時休假在家時都是陪孩子玩,並包攬所有家務活,拋開工作不說,他確實是一個無可挑剔的好父親,好丈夫,好兒子。
    可同時,也不是一個好父親,好丈夫,好兒子。
    “師娘,你開心就好。明天我打電話讓我媽媽過來一趟,她是女性,照顧妹妹和奶奶方便許多,你不用擔心家事,有我在呢。”
    蔣向陽母親和陳默愛人也相熟,有時候奶奶回老家時,會把妹妹放在他家裏照看一兩天。
    蔣母一直想要個女兒,自然也樂意照顧妹妹,有時候還要求陳默把女兒帶家裏去玩。
    “向陽,你是一個好孩子,師娘有時候都自愧不如,很多事還不如你看得透徹,今天辛苦你了。”
    師娘吸了吸鼻子,道謝後,便掛斷電話。
    作為上市企業的總經理,她的工作也很忙,不過除了一個月有那麽一兩次三五天的出差外,平時晚上下班回來都能陪女兒。
    有時工作壓力大,情緒崩潰也是人之常情。
    蔣向陽懂得當然沒她多,隻不過經曆了父親離世,感悟比她深罷了。
    “小蔣警官,你的手流血了。”
    女護士去病房給奶奶換藥水時,看到站在走廊上打電話的蔣向陽右手臂在滴血。
    由於剛才太著急,他的警服還丟在車內沒有來得及穿上,秋衣上有爬樓時沾的灰塵,高高挽起的袖子露出兩條剛勁有力、線條流暢的手臂。
    右手肘後麵上一寸的地方有一條細長的劃痕。
    大約五厘米左右,正在往外滲血。
    “可能是空調機鐵架子劃的……”
    蔣向陽扭頭看了一眼,漫不經心地說道。
    “你去護士站找人幫忙處理一下傷口。”女護士擔心地說道。
    蔣向陽笑了笑:“我沒事,你先給奶奶換藥水。”
    對他而言,這種小傷口,不用管都會自行愈合。
    “那怎麽行,空調架子有鏽跡,萬一感染了怎麽辦。你在這裏等我一下。”
    女護士知道他不想去,便叮囑蔣向陽別離開,等她出來給他上藥。
    等女護士端著醫用托盤進入病房時,奶奶已經醒過來了。
    “姑娘,我,我這是在哪裏?”奶奶睜眼看到護士和旁邊的病友後,有氣無力地問道。
    她記得自己昏迷前,明明看到向陽那孩子了。
    “奶奶,你現在在人民醫院。今天多虧小蔣警官及時把你們送過來,再晚一分鍾,你孫女就出大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