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一章:許大茂噩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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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            第二十三章斷糧
    許大茂被一擼到底,發配去扛大包的消息,像長了腿似的,一夜之間就傳遍了四合院的犄角旮旯。第二天一早,院裏的人看何雨柱的眼神,就跟昨天又不一樣了。
    以前是忌憚裏混著點兒看熱鬧不嫌事大,現在,那忌憚底下,多了層實實在在的怵。誰也沒想到,這平時不聲不響、光知道悶頭顛勺的傻柱,不出手則已,一出手就這麽狠辣刁鑽!沒吵沒鬧,沒動拳頭,輕飄飄幾句話,就把許大茂那身放映員的皮給扒了!這手段,這心機,誰不怕?
    閻埠貴推著自行車出門,看見何雨柱在水龍頭那兒刷牙,老遠就擠出個笑,點頭哈腰的,恨不得繞道走。劉海中倒是還想擺擺二大爺的譜,可那胖臉上硬擠出來的笑,比哭還難看,話也少了,溜著牆根兒竄得飛快。連最橫的賈張氏,也隻敢在自家門簾後麵,用那雙三角眼陰惻惻地剜何雨柱幾下,嘴裏不敢再不幹不淨地罵街了。
    何雨柱對這一切視若無睹。他照常上班,下班,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。許大茂的倒台,像一塊投進潭水的石頭,驚起一圈漣漪後,水麵似乎暫時恢複了平靜。但這平靜底下,是更深的暗流。何雨柱心裏清楚,打掉一條瘋狗,嚇不住藏在洞裏的老狐狸。易中海,才是這院裏真正的禍根,那副道貌岸然的皮囊底下,藏著的算計比許大茂陰險十倍。
    收拾易中海,不能像對付許大茂那樣直來直去。這老家夥根基深,臉皮厚,又慣會裝好人,得找個合適的切口,一層層剝掉他的偽裝。何雨柱在等,等一個能把這老狐狸徹底逼到牆角的機會。
    這天是休息日,何雨柱起了個大早,打算去菜市場轉轉,買點肉餡回來包餃子。剛推車出院門,就看見秦淮茹提著個空籃子,低著頭,腳步匆匆地往外走,臉色蠟黃,眼窩深陷,比前幾天更憔悴了幾分。
    何雨柱心裏一動,想起件事來。前世差不多也是這個時候,賈家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——賈張氏把買糧的本兒和票證給弄丟了!當時鬧得雞飛狗跳,最後還是易中海出麵,號召全院“互助”,各家湊了點糧票和錢,幫賈家度過了難關。易中海也因此又賺了一波“急公好義”、“關懷鄰裏”的好名聲。
    現在看來,這事兒怕是要提前發生了。何雨柱嘴角勾起一絲冷笑。易中海,你不是最愛“主持公道”嗎?這次,我看你怎麽“主持”!
    他不動聲色,依舊去了菜市場,買了肉餡、白菜,還特意稱了兩斤白麵。回來的時候,果然聽見中院賈家傳來賈張氏高一聲低一聲的哭嚎和咒罵,中間夾雜著棒梗的哭鬧和小當槐花的啜泣。院裏有幾個婦人圍在賈家門口,七嘴八舌地勸著,但更多的是看熱鬧的。
    “天殺的啊!哪個挨千刀的偷了我的錢和票啊!這可讓我們一家老小怎麽活啊!”賈張氏拍著大腿,鼻涕眼淚糊了一臉。
    “媽,您別急,再好好找找,是不是放錯地方了?”秦淮茹的聲音帶著哭腔,透著絕望。
    “找個屁!我明明就放在炕頭匣子裏!沒了!全沒了!定是讓那殺千刀的小偷給摸了去!哎呦我的老天爺啊……”
    何雨柱推車經過,眼皮都沒抬一下,徑直回了自己屋。他知道,好戲還在後頭。
    果然,沒過多久,就聽見易中海那“虛弱”而“沉穩”的腳步聲,在一大媽的攙扶下,從前院挪到了中院。接著,便是他那套熟悉的、帶著悲天憫人腔調的“主持公道”。
    “老嫂子,你先別急,慢慢說,怎麽回事?”易中海的聲音傳來。
    賈張氏像是找到了主心骨,哭嚎得更起勁了,添油加醋地把丟錢丟票的事說了一遍,話裏話外暗示是遭了賊。
    易中海聽完,重重歎了口氣:“唉,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!老嫂子,你們家的情況大家都清楚,淮茹一個人拉扯三個孩子不容易。這糧本票證丟了,可是要命的事!”
    他頓了頓,提高了音量,像是說給全院人聽:“咱們四合院,向來講究個鄰裏互助,尊老愛幼!現在賈家遇到了難處,咱們不能看著不管!我提議,大家夥兒都伸把手,有錢的出錢,有糧票的出點糧票,先幫老嫂子一家把這難關渡過去!大家看怎麽樣?”
    院裏一時鴉雀無聲。誰家糧食都不寬裕,糧票更是金貴東西,平白無故往外拿,誰樂意?
    易中海見沒人響應,目光掃了一圈,最後落在了閻埠貴身上:“老閻,你是院裏的三大爺,帶個頭?”
    閻埠貴心裏罵娘,臉上卻擠出難色:“老易,不是我不幫,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,解成媳婦剛生完孩子,嘴多糧少,實在是……心有餘力不足啊!”
    易中海又看向劉海中:“老劉,你呢?你剛分了房,這可是大喜事,也幫襯幫襯?”
    劉海中胖臉一沉,支吾道:“我……我那房子還沒搬呢,用錢的地方也多……再說,這丟錢丟票,也得搞清楚是不是真丟了,還是……”他話沒說完,但意思很明顯,懷疑賈張氏自己弄丟了或者想占便宜。
    賈張氏一聽就炸了:“劉海中!你什麽意思?你說我訛人是不是?我老婆子再窮,也不幹那缺德事!”
    易中海趕緊打圓場:“好了好了,都少說兩句!現在是解決問題的時候!”他又把目光投向其他幾家,得到的都是閃躲和沉默。
    易中海的臉色有些難看了。他這套“道德綁架”的法子,以前無往不利,怎麽今天不靈了?他眼角餘光瞥向何雨柱那緊閉的屋門,心裏又氣又恨。肯定是這傻柱帶的頭!要不是他之前把院裏那點“互助”的遮羞布全扯了下來,這些人怎麽敢這麽駁他的麵子!
    就在易中海下不來台的時候,何雨柱的屋門,“吱呀”一聲開了。
    何雨柱端著一個粗瓷大海碗,碗裏是剛和好的、油光光的肉餡,手裏還拎著個布袋子,裏麵是白麵。他慢悠悠地走到中院,像是剛聽見動靜。
    “喲,這是怎麽了?吵吵嚷嚷的?”何雨柱一臉“茫然”地問。
    易中海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趕緊說:“傻柱你來得正好!賈家老嫂子把買糧的錢和票丟了,現在家裏揭不開鍋,大家正商量著怎麽幫襯呢!你如今是廠裏的技術能手,條件比大家好,是不是也發揚發揚風格?”
    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何雨柱身上。賈張氏和秦淮茹也眼巴巴地看著他,帶著一絲期盼。
    何雨柱看了看手裏的肉餡和白麵,又看了看易中海那副虛偽的嘴臉,忽然笑了。他把碗和麵袋往旁邊石台上一放,拍了拍手上的麵粉。
    “一大爺,您這話說的,幫襯鄰居是應該的。”何雨柱開口了,聲音不大,卻清清楚楚傳進每個人耳朵裏,“不過,我覺得吧,幫襯也得幫在明處,幫在點子上。”
    他看向賈張氏和秦淮茹:“張大媽,秦師傅,你們家錢票丟了,是大事。報案了沒有?街道和派出所知不知道?這要是不報案,萬一真是小偷摸去的,不是縱容壞人嗎?以後咱院兒還能安生?”
    賈張氏一愣,支吾道:“報……報案?這點小事,麻煩公家幹啥……”
    “小事?”何雨柱挑眉,“買糧的錢和票丟了,一家幾口要餓肚子,這是小事?我看是天大的事!必須報案!讓派出所來查清楚!要是真丟了,街道和廠裏工會,肯定也有救濟措施,總不能真看著工人家庭餓肚子吧?”
    他又轉向易中海,語氣帶著幾分“請教”:“一大爺,您是老黨員,覺悟高。您說,是咱們這兒家戶戶湊點零碎頂用,還是依靠組織、按規矩辦事更穩妥?這院裏以前也搞過‘互助’,可結果呢?往往是老實人吃虧,有些人呐,習慣了伸手,把別人的幫襯當成了理所當然。這風氣,是不是該改改了?”
    這一番話,如同連環炮,打得易中海暈頭轉向,啞口無言。何雨句句在理,把他那套“道德綁架”的根基全給刨了!報案、找組織,這才是正路子!他易中海再想用“鄰裏互助”的名義拉偏架、賺名聲,門兒都沒有!
    院裏的人聽了,也都暗暗點頭。是啊,憑什麽總是讓大夥兒吃虧?找組織才是正道!
    何雨柱不再理會臉色鐵青的易中海和目瞪口呆的賈家人,端起自己的肉餡和麵,轉身回屋,再次關上了門。
    門外,易中海僵在原地,老臉一陣紅一陣白。賈張氏的哭嚎變成了真正的絕望。院裏其他人互相看看,也都沒了“幫襯”的心思,各自悄悄散了。
    易中海看著何雨柱那扇緊閉的房門,胸口堵得發慌。他知道,自己這把“道德大旗”,算是被何雨柱徹底砍倒了!從今往後,他在這院裏說話,再也不管用了!
    何雨柱在屋裏,聽著外麵漸漸散去的動靜,開始利索地剁餡、擀皮兒。豬肉白菜餡的香味兒慢慢飄了出來。
    斷糧?不過是開始。易中海,你的好日子,還在後頭呢!這四合院的天,從今兒起,就得按我何雨柱的規矩來!
            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