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5章 修仙文裏被炮灰的陪襯農家女3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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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閉上眼,腦海裏閃過的,是向清月肆意的笑臉,是旁人輕視的目光,是自己處處落於下風的窘迫。
    “嗬……”
    她低低地笑了一聲,笑聲裏帶著幾分自嘲,幾分瘋狂。
    就在她即將運轉靈力,試圖溝通玉簡的瞬間,窗外突然傳來幾個弟子的說話聲,伴隨著腳步聲和清脆的銅鈴聲。
    那幾道聲音像是一道驚雷,劈開了她被欲望攪亂的心神。
    謝依蘭猛地睜開眼,掌心的玉簡像是被燙到一樣,被她狠狠攥緊。
    冷汗順著額角滑下來,浸濕了鬢發。
    她看著自己微微顫抖的手,心髒狂跳不止。
    她差點就……
    她迅速將玉簡塞回儲物袋,重新布上結界,一層,兩層,三層……仿佛這樣就能把心底的欲望也一並封印起來。
    可她不知道,沒用的。
    那東西已經像一顆種子,在她心裏紮了根,隻要稍有風吹草動,就會破土而出。
    窗外的月光透過窗欞照進來,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。
    謝依蘭看著那些影子,忽然覺得自己像個小醜。
    一邊死死守著正道修士的空架子,一邊又對邪道的力量垂涎三尺。
    一邊鄙夷向清月的好運,一邊又嫉妒得發狂,甚至想走捷徑去超越她。
    盡管向清月跟她根本不熟,可她的視線就是不由自主的放在向清月的身上。
    她到底想要什麽?
    是想做那個光明磊落、前途坦蕩的青雲宗弟子謝依蘭?
    還是想做那個不擇手段、隻求變強的……人人喊打的邪修?
    這個問題,她想了七天,卻始終沒有答案。
    夜風吹過庭院,遠處的練功房依舊燈火通明,那是其他弟子在勤修苦練。
    謝依蘭站起身,走到窗邊,望著遠處淩雲峰的位置,那座峰永遠圍繞著一層淡淡的雲霧,永遠看不清全貌。
    謝依蘭的眼神暗了下去,握緊的拳頭裏,指甲再次嵌進肉裏。
    儲物袋深處,那塊黑色的玉簡似乎又在微微發燙。
    像是在嘲笑她的猶豫不決,又像是在耐心地等待著她最終的選擇。
    她知道,這場拉鋸戰不會持續太久。
    要麽,她徹底斬斷雜念,從此隻走正道;
    要麽,她就徹底沉淪,用那禁忌的力量,去奪回她想要的一切。
    隻是無論哪一種選擇,似乎都注定了,她再也回不到從前那個心無旁騖、專注做事的自己了。
    夜色更深了,謝依蘭站在窗前,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長,一半在光明裏,一半在陰影裏,像極了她此刻搖擺不定的心。
    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    時衿立在淩雲峰望月台邊緣,煙綠色的裙擺被山風拂得輕輕揚起。
    歸鶴盤膝坐在青石蒲團上,收起指尖凝著一縷淡金色的異火。
    聞言緩緩抬眼,目光落在弟子眉間那抹愈發沉靜的光暈上。
    “既然你想回凡俗界看看,那塵緣也該去梳理一二。”
    他聲音清潤如玉石相擊,隨手拂過案上的杯盞。
    "我們修行之人講究因果,也講究隨心所欲,既然凡俗界有你所行之事,便去做吧。"
    一晃眼已經三四年過去了,答應原主爹娘要多回去看看的,就得做到才行。
    當初走的太匆忙,什麽東西都沒留下,這次回去,多少要替原主孝敬孝敬父母,讓他們能夠活得開心,舒心。
    時衿屈膝行了個叩首禮,發間玉簪隨著動作輕輕擺動。
    “謝師父允準。”
    時衿起身時,袖中已多了個巴掌大的儲物袋。
    裏麵是這幾日特意煉製的丹藥和符籙。
    當初的那枚回春丹也不知道管不管用,這次回去得好好保養一下他們的身體才行。
    時衿乘坐著一柄瑩白的玉葉法器離開青雲宗時,下方的雲海正翻湧著鍍上金邊。
    時衿記得初上山時才七八歲的年紀。
    如今她雖然現在才十二歲的骨齡,但由於修仙後生長速度過快,現在的她,已經和亭亭玉立的少女沒什麽區別了。
    當時母親紅著眼圈往她懷裏塞油紙包,裏麵是十幾個熱乎乎的糖糕。
    雖然味道一般,但也是他們能拿出的最好的吃食了。
    時衿能感覺到他們的愛意。
    所以這次回去,不單單隻是為了任務,她是真的很喜歡原主的這對兒父母,想要回去看看。
    玉葉在雲間穿行,不過幾日功夫,就到了當初阻隔凡俗界和修仙界的那道屏障。
    當初需要幾名弟子合力才能打開的屏障,如今隻靠自己也能輕鬆破開一道口子。
    一回到凡俗界,沒有了靈氣,時衿一時間還有些不習慣。
    有些類似於缺氧的感覺。
    青瓦白牆的鎮子被蜿蜒的溪流環抱著,岸邊垂柳垂到水麵,正是記憶裏青風村的模樣。
    時衿斂了氣息,讓玉葉緩緩落在村外的山林裏。
    想了想,換回了一身尋常的湖藍色布裙,長發簡單挽成個髻。
    走在青石板路上,兩旁混雜著孩童的嬉鬧。
    陽光透過木樓的雕花窗欞,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。
    和諧,安寧。
    “清月丫頭?”
    一個略帶遲疑的聲音自身後響起。
    時衿猛地回頭,看見不遠處的門口站著個鬢角已有些斑白的婦人,手裏還攥著剛從鎮上帶回來的針線。
    那雙眼尾的細紋,還有熟悉的眼神,分明是母親沈婉的模樣,隻是比記憶裏憔悴了些。
    “娘?”
    時衿喉頭微動,這聲呼喚自然而然的就這麽呼喚出來了。
    沈婉手裏的紙包“啪”地掉在地上。
    她踉蹌著往前兩步,手在半空懸了半天,才顫抖著撫上時衿的臉頰。
    “是...是我的清月?”
    她的指尖帶著常年做針線活的薄繭,觸到時衿皮膚時又迅速收回,生怕自己粗糙的手刮著時衿嬌嫩的皮膚。
    “變了………又像是沒變!”
    時衿握住沈婉微涼的手,心裏微顫。
    不管自己有多大的變化,爹娘總是能第一時間認出來。
    “我回來了,娘。”
    “回來就好,回來就好!”
    沈婉的聲音陡然拔高,轉身就往前麵的屋子裏衝。
    “當家的!當家的!你快看誰回來了!”
    裏屋傳來一陣響動,一個穿著短衫的中年男人掀簾出來,手裏攥著塊擦碗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