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章凶案現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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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夜幕如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,沉甸甸地壓在嵐山縣隱山鎮的上空。
    狂風呼嘯著,像一頭憤怒的野獸,吹得路邊的樹木沙沙作響,樹枝被吹得東倒西歪。
    遠處的烏雲翻滾湧動,仿佛隱藏著無數的秘密和陰謀。
    嵐山縣公安局。
    今晚是小劉在嵐山縣公安局值班。
    他坐在那有些陳舊但被擦拭得很幹淨的辦公桌前,眼睛緊緊盯著電腦屏幕,手指在鍵盤上輕輕敲擊,搜索著最近嵐山縣的治安情況。
    電腦屏幕散發的幽光,映照著他年輕而專注的臉龐。
    窗外,月光輕柔地灑在大地上,仿佛給整個嵐山縣都披上了一層銀紗。
    遠處的山巒在月色下影影綽綽,像是沉睡中的巨獸。
    街道兩旁的樹木在微風中輕輕搖曳,樹葉沙沙作響,像是在低聲訴說著夜晚的靜謐。
    偶爾有幾聲蟲鳴打破這寂靜,卻更增添了夜色的神秘。
    公安局大院裏,幾盞昏黃的路燈散發著微弱的光,將地麵照出一片片光暈。
    草叢中,露珠在月光下閃爍著晶瑩的光芒,宛如散落的珍珠。
    突然,旁邊的電話急促地響起來,那尖銳的鈴聲在寂靜的值班室裏格外刺耳,嚇得小劉身子猛地一顫。
    他下意識地順手抄起電話,大聲說道:
    “喂,嵐山縣公安局!”
    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人急促而慌張的聲音:
    “我們這裏發生一起凶殺案。”
    小劉立刻坐直了身子,神情變得嚴肅起來,安慰道:
    “不要急,慢慢講,具體位置在哪裏?”
    對方深吸了一口氣,結結巴巴地說:
    “隱……隱山鎮怡寶泉會所!”
    “好,知道了。”小劉迅速掛斷電話,案情就是命令,他不敢有絲毫怠慢。
    火急火燎地衝進局長鄭毅的辦公室,他的腳步慌亂而急促,差點被門檻絆倒。
    他滿臉焦急,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,喘著粗氣,聲音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。
    劉快步走到鄭毅麵前,氣喘籲籲地說:
    “局長,剛剛接到報警,隱山鎮怡寶泉會所發生一起凶殺案。
    鄭毅正坐在辦公桌前審閱文件,手中的筆在文件上輕輕劃過,聽到這話,他的手猛地一頓,筆從指尖滑落,“啪”地掉在桌上。
    他神色一凜,原本深邃的眼睛瞬間瞪大,眼中閃過一絲震驚,手中的文件“啪”地一聲落在桌上。
    他迅速起身,椅子在地麵上摩擦出刺耳的聲音,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,當機立斷下令:
    “通知刑偵隊和技術科,馬上趕赴現場!”
    那聲音低沉而有力,仿佛帶著一種無形的威嚴,在寂靜的辦公室裏回蕩。
    二十分鍾後,數輛警車鳴著警笛,風馳電掣般駛向案發現場。
    警燈閃爍,像一道道劃破黑暗的閃電,警笛聲在夜空中尖銳地響起,仿佛是對罪惡的嚴厲警告。
    車窗外,狂風裹挾著塵土,打在車窗上沙沙作響,仿佛在訴說著即將揭開的秘密。
    到達怡寶泉會所時,現場已經亂成一團。
    會所外聚集了不少當地居民,他們交頭接耳,臉上滿是驚恐和好奇。
    警員們迅速拉起警戒線,將會所入口封鎖起來,他們動作迅速而熟練,神情嚴肅,眼神中透露出警惕。
    鄭毅和其他警員們快步走進會所,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撲麵而來,那味道濃烈而刺鼻,仿佛是從地獄中散發出來的。
    鄭毅皺了皺眉頭,下意識地用手捂住鼻子,眼神中閃過一絲厭惡。
    會所內燈光昏暗,幾盞吊燈在風中搖曳,發出微弱而閃爍的光,仿佛隨時都會熄滅。
    牆壁上的壁紙有些剝落,露出斑駁的牆皮,像是一張張猙獰的鬼臉。
    整個會所彌漫著一種壓抑而詭異的氣氛,讓人毛骨悚然。
    在一間華麗的包廂內,一具屍體仰靠在椅子上,鮮血已經凝固,將椅子和周圍的地麵染成了暗紅色。
    那暗紅色的血跡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,仿佛是一隻巨大的眼睛,在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切。
    經進一步確認,死者身份驚人,竟是嵐山縣馬陰鎮鎮長李宏。
    李宏在嵐山縣官場小有名氣,任職期間推行了一係列發展舉措,表麵上深受民眾愛戴,可背地裏卻有著不少不為人知的秘密。
    老百姓對他恨之入骨,但又不敢得罪他。
    鄭毅環顧四周,腳步緩慢而沉穩,眼神銳利得如同鷹隼,仔細觀察著現場的每一個細節。
    他的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責任感和使命感,暗自發誓一定要將凶手繩之以法。
    包廂裏桌椅東倒西歪,明顯經曆過一番激烈的打鬥,地上還有重物拖動留下的痕跡,仿佛在訴說著當時的混亂和慘烈。
    窗戶敞開著,狂風灌進來,吹動窗簾沙沙作響,窗台上清晰地印著幾個男人的腳印,鞋底花紋獨特,很可能是重要線索。
    桌上,幾個酒杯和一瓶打開的紅酒翻倒在地,酒液灑得到處都是,散發著濃鬱的酒香,與血腥味混合在一起,讓人感到一陣惡心。
    煙頭扔得滿地都是,煙灰四處散落,仿佛是凶手留下的又一個線索。
    牆上一幅抽象畫被扯了下來,掉在地上,畫框已經破碎,玻璃碎片散落在一旁,像是破碎的夢想。
    鄭毅蹲下身子,仔細查看死者的傷口,眉頭緊鎖,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和思索。
    帶著法醫特有的冷靜與專業,輕輕地、小心翼翼地撥開死者已然淩亂不堪的衣物,觀察著傷口的形狀和深度。
    那衣物上沾染著大片幹涸的血跡,顏色暗沉得近乎發黑,像是一幅觸目驚心的抽象畫。
    隨著衣物被緩緩撥開,那隱藏在之下的傷口赫然呈現眼前。
    傷口呈現出狹長的形狀,邊緣並不規整,像是被一把並不鋒利的尖銳刀具強行劃開一般。
    仔細看去,傷口的一側較為平滑,而另一側則有著一些細微的鋸齒狀痕跡,這或許是凶器在刺入和拔出過程中與皮膚組織摩擦造成的。
    傷口微微張開,仿佛是一張無聲的嘴,想要訴說著死亡瞬間的慘烈。
    用專業的測量工具仔細測量後,心中有了準確的數據。
    傷口長度約為 8 厘米,深度大概在 3 厘米左右。
    這樣的深度已經足以穿透皮膚、肌肉層,接近人體內部的重要髒器。
    從傷口的形狀和深度初步判斷,凶器應該是一把類似匕首的尖銳刀具,它以一種近乎垂直的角度刺入死者身體,力量之大,足以在死者身上留下如此觸目驚心的傷痕。
    這每一個細節,都像是案件拚圖中的一塊,等待著將它們拚湊完整,揭開背後隱藏的真相。
    他站起身,拍了拍身上的灰塵,對身旁的刑偵隊長說道:
    “全麵調查現場,每一個細節都不能放過。這起案子絕不簡單,凶手很可能是有備而來。”
    那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,仿佛是在給所有人打氣。
    技術科的警員們立刻忙碌起來,他們有的用相機記錄現場情況,閃光燈不停地閃爍,仿佛是在捕捉每一個瞬間的真相;有的拿著放大鏡仔細尋找指紋和腳印,眼神專注而認真,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痕跡;還有的用刷子和粉末提取各種痕跡,動作熟練而專業。
    刑偵隊的警員則開始詢問會所工作人員和當時在場的其他人。
    一名年輕的警員跑過來,臉上帶著一絲緊張和興奮,向鄭毅匯報說:
    “局長,據會所的工作人員說,死者是這裏的常客,今晚他和朋友一起來會所消費,大約一個小時前,他們聽到包廂裏傳來一聲慘叫,進去就發現李宏死了。當時他和幾個朋友在包廂裏喝酒聊天,有一個現在不見了。”
    鄭毅點了點頭,神色凝重地說:
    “把他的朋友叫過來,我要詢問情況。”
    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期待,希望能從這些人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線索。
    很快,怡寶泉老板領著三個男人來到鄭毅麵前。
    這三人滿臉驚恐,眼神閃躲,不敢正視鄭毅。
    他們的身體微微顫抖著,雙手不自覺地搓著衣角,仿佛是做了虧心事的孩子。
    “別緊張,如實說。”鄭毅的聲音低沉而威嚴,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壓力,讓這三個人更加緊張。
    身材較胖的男人率先開口,他的聲音有些顫抖,結結巴巴地說:
    “我們和李鎮長是朋友,今晚約好在這裏聚聚。我們進來後,就一直在喝酒聊天。突然,燈滅了,然後就聽到李鎮長慘叫了一聲。等燈再亮起來的時候,就發現他已經死了。”
    鄭毅皺了皺眉頭,追問:
    “燈滅了多久?”
    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懷疑,覺得這其中可能隱藏著什麽重要的線索。
    另一個男人回答說:
    “大概有十幾秒鍾吧。”
    他的聲音有些發虛,眼神飄忽不定,不敢直視鄭毅的眼睛。
    鄭毅又問:
    “在燈滅之前,有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情況?”
    三個男人相互看了看,突然,其中一人驚恐地說:
    “他叫到有人大喊:有鬼呀,有鬼!那聲音尖銳而淒慘,在昏暗的包廂裏回蕩,讓我們在場的人都不禁打了個寒顫。”
    幾人緩過神來後,紛紛點頭表示聽到這種聲音,另外沒其他異常。
    鄭毅繼續問道:
    “那你們當時都在什麽位置?”
    身材較胖的男人說:
    “我坐在桌子的這一邊,另外兩個朋友坐在對麵,李鎮長坐在我旁邊。”
    他一邊說,一邊用手指著相應的位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