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玥和黑瞎子在一起後，相處模式與從前並無二致，隻是目光交匯時總忍不住相視而笑。
    那份藏不住的歡喜和羞澀，像春日裏初綻的花苞，小心翼翼地舒展著花瓣。
    這天，舒玥蜷在沙發裏，玩著從之前世界帶的遊戲機，不用聯網，正好適合消磨時光，她一邊玩著，一邊等黑瞎子打完電話回來，一起闖關。
    客廳的門被推開，黑瞎子走進來，隨即在沙發扶手上坐下，長長歎了口氣：“得，又有活兒了。”
    “什麽事啊？”舒玥問道。
    “無二爺的委托。”他揉了揉太陽穴，“他讓我攔住花兒爺，別讓他跟著無邪去巴乃。”
    “攔謝雨辰？”舒玥語氣裏帶著幾分調侃，“那可不是好攔的主兒。他那脾氣，越是攔著，他越要查到底，跟無邪一個德行，隻不過…… 沒無邪那麽能惹禍。”
    黑瞎子低笑一聲，側頭看她：“所以啊，得想個聰明的法子，明天一起出去玩哈。”
    舒玥聞言搖搖頭，把手裏的遊戲機往他麵前遞了遞：“我不去，再玩一把1v1，輸得人明天叫對方起床。”
    黑瞎子接過來，指尖在按鍵上敲了敲，屏幕上的人物跟著跳動：“行啊，輸了可別耍賴。”
    舒玥往他身邊挪了挪，肩膀幾乎貼著他的胳膊，眼睛盯著屏幕：“誰耍賴誰是小狗。”
    遊戲開始的提示音響起，兩人頓時沒了多餘的話。
    舒玥手指翻飛，操控著角色靈活閃避，黑瞎子卻故意放慢了動作，時不時往她那邊瞥一眼，看她抿著唇較勁的樣子，眼底的笑意藏不住地往外冒。
    “哎你怎麽不動啊？”舒玥察覺到他的放水，扭頭瞪他。
    黑瞎子指尖一頓，角色被打掉半管血，他卻笑得更歡：“年紀大了，反應慢。”
    “少來！”舒玥伸手去搶他手裏的遊戲機，“不行重來！”
    兩人鬧作一團，沙發上的抱枕被蹭到地上。
    黑瞎子順勢握住她的手腕，指尖不經意擦過她的掌心，兩人動作同時一頓，方才的嬉鬧聲戛然而止。
    舒玥拉下他的墨鏡望著他眼裏漾開的笑意，心頭那點剛冒頭的羞赧忽然就散了，反而生出些耍賴的念頭。
    她借著兩人相握的力道往前一傾，另一隻手順勢勾住他的脖子，指尖輕輕蹭過他後頸的碎發：“玩累了，要你抱我回房間。”
    黑瞎子沒說話，隻是反手鬆開她的手腕，手臂一伸便穩穩攬住她的腰。
    稍一用力，舒玥便雙腳離地，被他攔腰抱了起來。
    他還故意微微顛了顛，懷裏的人立刻驚呼一聲，手臂下意識地收緊，牢牢圈住他的脖子，臉頰也跟著貼了上來，帶著點溫熱的氣息。
    “討厭你！”舒玥在他肩頭輕輕拍了一下，聲音裏卻沒什麽力道，反而像小貓撒嬌似的。
    黑瞎子低笑出聲，抱著她往臥室走，腳步穩得很。
    他低頭看了眼懷裏埋著的腦袋，聲音放得很輕，卻清晰地傳進她耳朵裏：“沒事，我喜歡你。”
    舒玥沒再說話，隻是把臉往他頸窩裏又埋得深了些，圈著他脖子的手臂，又緊了緊。
    黑瞎子抱著舒玥走到她的臥房，將人輕輕放置在床上，伸手摸了摸對方的臉，聲音帶著點哄人的意味：“早點休息。”
    他起身要走時，手腕卻被輕輕攥住。
    舒玥的力道不大，稍一用力，便將他帶得一個趔趄，順勢按在了床上。
    “別動。讓我好好看看你。”
    黑瞎子沒反抗，隻是微微偏頭，靜靜望著她，像在縱容一場蓄謀已久的小胡鬧。
    舒玥跪坐在他身側，指尖輕輕撫過他的臉頰，從眉骨到眼角，再順著鼻梁滑到唇角。
    指尖在他唇角停頓片刻，舒玥低下頭，鼻尖幾乎要碰到他的皮膚，聲音放輕說：“你真好看。”
    黑瞎子挑了挑眉，難得沒接話茬，隻是任由她的指尖在臉上流連，眼神柔和的不像話。
    給人亂摸一通後，舒玥又俯下身，先是在他眼角印下一個輕吻，像對待易碎的珍寶，接著是溫熱的臉頰，挺直的鼻梁，最後停在他的唇上。
    那吻很輕，帶著點試探的柔軟，像羽毛拂過心尖。
    黑瞎子的呼吸頓了頓，抬手扣住她的後頸，稍稍用力，將這個淺嚐輒止的吻加深了些。
    不知過了多久，舒玥微微喘著氣，將臉埋在他的頸窩，臉頰燙得厲害。
    黑瞎子抬手，指尖輕輕拂過她發絲，聲音帶著點沙啞的笑意：“還鬧不鬧了？”
    舒玥沒抬頭，隻是像隻親昵的小狗，在他頸間輕輕磨蹭著，聲音軟軟的，透著毫不掩飾的眷戀：“還要，我喜歡親你。”
    黑瞎子喉結微動，抬手將她的臉從頸窩捧起。
    他眼底笑意褪盡，隻剩灼人熾熱，指腹摩挲她發燙的臉，聲音壓得很低：“不許勾引我。”
    舒玥眼裏閃著狡黠，說：“我就要勾引……”
    話音未落，黑瞎子已扣住她後頸深吻下去。
    她仰頭承受，珍珠白睡裙肩帶滑落，肌膚比衣料更瑩潤。
    她纖指攥緊他衣襟，與他黑色的衣服形成刺眼對比，身體不住往他身上貼。
    許久，他退開些，額頭抵著她的，呼吸交纏。
    指尖劃過她豔如櫻花的唇，啞聲勸：“再鬧，收不住了。”
    舒玥眨眨眼，聲音軟乎乎，撒嬌道：“那我要聽故事，你講故事給我聽。”
    黑瞎子起身來到燈開關處，哢嗒一聲，房間瞬間沉入一片黑暗。
    他俯身替她掖了掖被角，說：“那你閉上眼睛，乖乖的，我就講故事給你聽。”
    舒玥聽話地往枕裏陷了陷，卻偏不肯合上眼：“我躺好啦。”
    黑瞎子低笑一聲，摸了摸她下巴：“我看見你沒閉眼了。”
    她這才不情不願地闔上眼，有點不服氣，聲音甕甕的：“你眼神真好。”
    床沿微微下陷，黑瞎子坐在她身旁，手指若有似無地撥弄著她的睫毛： “我啊，在晚上看得最清楚。 所以某些人別想在黑暗裏耍花招。”
    舒玥往被子裏縮了縮，故意哼了一聲：“知道啦～黑瞎子最厲害了。”
    黑暗中傳來他低沉的輕笑，溫熱的掌心覆上她的額頭，“乖了，現在給你講故事。”
    他的聲音像一縷煙，在黑暗裏緩緩鋪陳開來。
    舒玥起初還支棱著耳朵聽，時不時嗯一聲應和，到後來聲音漸漸輕了，呼吸也跟著勻了，像被他的語調織成了一張軟網，輕輕兜著沉入了夢鄉。
    黑瞎子的聲音慢慢停了。
    他靜坐著聽了會兒，指尖懸在她發頂沒敢落下，過了好一會兒才低低叫了聲：“玥玥？”
    沒回應。
    他又湊近些，溫熱的氣息掃過她鬢角，再叫：“舒玥？”
    懷裏的人隻是蹙了下眉，翻了個身往他這邊靠得更緊，嘴角還抿著點淺淺的笑意，顯然是睡熟了。
    黑瞎子眼底漾開片柔軟的光，俯身用鼻尖蹭了蹭她發旋，然後輕輕在她眼角印下一個吻。
    “晚安，小壞蛋。”他低聲說，聲音輕得怕驚擾了她的夢。
    替她把滑落的被角拉好，他才悄悄起身，腳踩在地板上沒發出一點聲響。
    走到門口時，他回頭望了眼床上隆起的小小身影，停頓片刻，才帶上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