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玥噠噠噠地小跑過去，乖巧地在他指定的位置坐好。
    黑瞎子站在她雙腿之間，這個姿勢讓舒玥恰好能環住他的腰。
    她自然地伸出手摟住他，把還帶著濕氣的臉埋進他的胸口，滿足地蹭了蹭。
    黑瞎子低頭看著懷裏的腦袋，心軟得一塌糊塗，她這樣讓他覺得特別特別特別可愛，像隻小貓。
    他打開吹風機，調到溫和的風速和溫度，手指輕柔地穿梭在她烏黑順滑的發絲間，仔細地幫她吹幹每一縷頭發。
    舒玥原本安分地把臉埋在他胸口，感受著他平穩的心跳和指尖在發絲間的溫柔梳理。
    忽然，她抬起頭，濕漉漉的眼睛望著他，很認真地問：“你會給我吹一輩子的頭發嗎？”
    黑瞎子手上的動作沒停，低頭迎上她的目光，回答得沒有一絲猶豫：“會啊，隻要你需要。”
    舒玥對這個答案似乎很滿意，但眼珠一轉，又拋出個假設：“那……如果有一天，你不給我吹頭發了，怎麽辦？”
    黑瞎子故意逗她：“除非啊，你變成了一個大光頭，想吹也沒得吹了。”
    舒玥想象了一下自己光頭的模樣，噗嗤笑出聲，緊接著追問：“那我要是真變成大光頭了，你還喜歡我不？”
    “喜歡啊，”他答得理所當然，手指輕輕梳理著她的發尾，“那你肯定也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大光頭。”
    這個答案取悅了舒玥，但她顯然還沒玩夠這個變形遊戲。
    她歪著頭，繼續天馬行空：“那我要是變成一隻老鼠了呢？你還喜歡我不？”
    黑瞎子忍俊不禁，配合著她的奇思妙想：“當然喜歡。到時候我就給你搭個最暖和的小窩，每天給你買奶酪吃，怎麽樣？”
    “那我要是變成……蟑螂了呢？”舒玥自己都覺得有點惡心，卻還是期待地看著他。
    黑瞎子關掉吹風機，用空閑的那隻手輕輕捏了捏她光滑的臉頰，說：“喜歡。 不過玥玥，你想象力能不能往好點的方向發揮？比如變成個蝴蝶、小鳥什麽的，怎麽專挑老鼠、蟑螂這種？”
    “嘻嘻，”舒玥理直氣壯，得意道：“這樣才能考驗你嘛！”
    這時，黑瞎子已經利落地幫她吹幹了最後一縷發絲。
    他放好吹風機，重新坐回舒玥身邊，很自然地伸手將她攬入懷中。
    他撈起她一綹已經幹透、觸感柔滑的發絲，無意識地繞在指間把玩， 隨後，他低下頭，將臉埋在她頸窩間，像隻確認氣息的大型犬。
    他覺得對方身上有股讓他心神寧靜又忍不住想要靠近的香氣。
    這味道很特別，他說不清具體是什麽，不像任何花香果香，也不是他們共用沐浴用品的簡單複製，而是一種……獨屬於舒玥的氣息，一種讓他本能感到安心和迷戀的味道。
    “玥玥，”黑瞎子抬起頭，鼻尖仍眷戀地蹭著她的頸側，聲音帶著些困惑和好奇，“你偷偷抹了什麽？我怎麽覺得你身上……這麽香？”
    舒玥被他問得一愣，低頭嗅了嗅自己的手臂，茫然道：“有嗎？我什麽都沒抹啊。我們用的不是同一瓶沐浴露和同一瓶洗發水嗎？就是你放在浴室的那個。”
    “是這樣嗎？”黑瞎子抬起頭，銀色的眼眸裏盛著純粹的困惑和真誠的迷戀，他湊近又仔細聞了聞，得出結論，“那肯定是它們比較偏心，在你身上就變得特別好聞了。”
    話雖這麽說，一個念頭卻猝不及防地闖入他的腦海。
    他忽然想起之前因為無邪那邊的事，他查閱過一些關於費洛蒙的資料。
    其中有一種說法，當時他覺得頗為浪漫但有點扯淡。
    就是當你深愛一個人，而對方也恰好愛你時，你會在對方身上聞到一種獨特的味道。
    它並非來自任何外在的香料，說不清道不明，且隻有你能捕捉到。
    對方自己都渾然不覺。
    生物學上，這被稱為信息素匹配，通俗點說，就是你所愛的人分泌的費洛蒙，恰好精準地觸動了你嗅覺感官中最微妙的那個角落。
    是你的基因選擇了她。
    每當你聞到這個味道，便會感到無比的心安與依戀。
    甚至，當思念累積到極致卻無法相見時，你也可能會恍惚間捕捉到這種氣息，仿佛對方就在不遠的地方。
    當時他對這套理論嗤之以鼻，覺得不過是文人矯飾的浪漫想象。
    可此刻，抱著懷裏的人，清晰地嗅著那縷讓他無比眷戀、心神蕩漾的獨特氣息，黑瞎子第一次動搖了。
    難道……那套聽起來很扯的說法，竟然是真的？
    但很快，黑瞎子就沒那麽多精力去思考那些關於費洛蒙的玄妙理論了。
    因為他懷裏那個小色狼一點兒也沒閑著，手正不安分地在他後背和腰側摸來摸去，指尖隔著薄薄的布料，帶來一陣陣若有似無的撩撥。
    他喉結微動，捉住她一隻作亂的手，聲音裏帶上了幾分危險的沙啞：“摸得這麽起勁……要不要我把衣服脫了，方便你摸得更徹底一點？”
    他本是存著幾分逗弄的心思，以為舒玥會像往常一樣，要麽嘴硬反駁，要麽害羞地縮回去。
    誰知舒玥聞言，眼睛唰地一亮，非但沒躲，反而非常認真地點了點頭，語氣坦蕩得讓人哭笑不得：“可以啊。”
    這下反倒讓黑瞎子愣了一下。
    他失笑，雙手捧起她的臉，像揉麵團似的輕輕揉了揉，語氣裏滿是寵溺和無奈：“你還真是色膽包天。”
    話是這麽說，可他動作卻沒停。
    他當真鬆開了她，然後非常配合地，抬手抓住了自己上衣的下擺，利落地向上一撩，直接將上衣脫了下來，隨手扔到了一旁的沙發上。
    精壯的上身瞬間暴露在空氣中，線條分明的肌肉在燈光下勾勒出充滿力量感的輪廓。
    舒玥的眼睛更亮了，毫不客氣地直接上手，溫熱的掌心貼上他緊實的腹部，又摸又捏，像是在欣賞什麽珍貴的藝術品，還不忘一本正經地點評：
    “寶寶，你這腹肌練得真好啊…… 哇，還有人魚線也不錯呢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