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麽樣，我的情緒到位吧？”
    車上，蘇荷得意洋洋。
    “到位到位，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真生氣了。”
    雲念豎起大拇指。
    “那對狗男女做的事誰不生氣？我現在想想都氣得慌。”蘇荷抱臂，隨後擔心道，“你這麽表現，大家都認為你好欺負了，會不會恨鐵不成鋼？”
    “放心吧，我也不是沒有反擊的，而且大家看我受委屈，隻會譴責渣男。我再軟弱，也是受害者。這樣表現，他們反而會幫我討公道。”
    現在的網友正義感比較強，小孩子更是愛憎分明，她今天這樣表現，得到的肯定更多是支持。
    “那就好……”
    蘇荷打開手機，神情放鬆了下來。
    “還真是！大家都跟你說的那樣，現在在討伐那對狗男女。”
    即使有一些覺得雲念軟弱的，也會被懟回去，畢竟大家都不喜歡“受害者有罪論”。
    而且實話實說，兩個都是總裁，版權上法律都說不了什麽，除了道德上的譴責，雲念能幹嘛？
    “哎呀，不對！”
    “怎麽了？”
    “有些人製作了兩個遊戲的對比視頻，還扒出了很多信息，‘尋仙之路’的下載量肯定也會上去的！”
    為什麽很多藝人寧願黑料滿天飛也不想藉藉無名？就是因為黑紅也是紅。
    如今“尋仙之路”被討伐，但也和“逆神”綁定了，不少知道“逆神”不知道“尋仙之路”的現在都知道了，下載的人肯定也會隨之增多。
    她們這三年努力做宣傳，不就給別人做嫁衣了嗎？
    “這個我早就想到了，不是好事嗎？”
    “好事？”
    “欲戴皇冠必承其重，你覺得‘尋仙之路’有能力承受這麽多下載的衝擊？還有，它如果沒有積極的態度，玩家可不一定會一直玩下去。”
    她從來不擔心，一時的爆火就是曇花一現，對她沒有絲毫影響。
    “說得也對，對了，我也去下載一個，看看它們的遊戲咋樣！”
    蘇荷拿出手機。
    雲念和蘇荷這邊歲月靜好，陸氏集團卻風雨欲來。
    陸庭剛剛到達公司，就被“尋仙之路”負責人之一的陳鵬攔住。
    “陸總，一個好消息，一個壞消息……”
    男人訕笑著。
    “先說好消息。”
    “好消息就是，‘尋仙之路’日活人數增加了，還是史詩級增長，預計會突破一百萬！”
    “壞消息呢？”
    “服務器承受不住，剛剛崩潰了，技術人員正在緊急修複。但是……我們沒有足夠的資金購入新設備。”
    “購入新設備？”陸庭並不了解遊戲的運營，於是看向身邊的劉特助，“你來說說什麽意思。”
    “額，陸總，大概就是……一個遊戲要支持運行，必須有相應的機器負責運轉。一百個人一起玩隻需要低等機器，一千個人一起玩，機器就需要升級了。”
    劉特助說完，陳鵬點頭如搗蒜：“對對對，我就是這個意思！”
    “那新機器要多少？”
    “預估一台需要五萬，我們至少需要三台……”
    十五萬，對陸庭來說不過是灑灑水，但“尋仙之路”作為一個新遊戲，大家都看不到它的潛力，一下投入這麽多錢，可能會被反對。
    “這個機器必須要嗎？”
    “這……”陳鵬斟酌了會兒，搖頭，“我們已經調查清楚，這次在線人數劇增不是遊戲本身的優點，而是外在因素導致，玩家很可能過了這陣就沒了。”
    所以就算買來機器，收益也不大。
    “什麽外在因素？”
    陸庭皺眉。
    他原本還以為這是件好事，沒成想禍福相依。
    “額……陸總您看看視頻？”
    陳鵬不敢多嘴，調出鬥音剪輯的視頻。
    其實沒多少剪輯，就是把雲念和蘇荷說話的部分提取出來了，但即便如此，評論區也有一大批人吃瓜。
    聽到蘇荷的話，再看明麵上要阻止但其實一點沒作為的雲念，陸庭哪裏不知道自己是被算計了。
    玩法不夠嶄新吸引人，她就用八卦把名聲打出去！
    “雲念……”
    “陸總，您看這下怎麽辦……”
    “機器我買了，從個人賬戶裏麵扣，劉特助。”
    “好的！”
    劉特助趕緊走向陳鵬，跟他一起去劃賬采購。
    目送兩人離開，陸庭轉身，撥通電話。
    那邊很快接通。
    “喂，找我有事？”
    這是頭一次女人的聲音那麽公事公辦，仿佛在和他談生意。
    陸庭垂眸：“公測直播上的爆料，你安排的？”
    上麵的女人溫柔懦弱，一副任人欺淩的可憐樣，哪裏像是私底下雷厲風行的雲念。
    蘇荷看似無腦，也不會不分場合地亂說話，除非是有人支使。
    “是我，怎麽了？對我的安排還滿意嗎？”
    陸庭沒想到雲念承認得這麽快，一頓。
    “你就不怕我把這段通話錄音發出去？”
    “我的電話有提示功能，對麵錄音的時候我能收到通知，至於之後也不可能越過我調取到我涉及的通話，你忘了？”
    當初雲念安裝這個功能，還問過陸庭要不要。
    他確實忘了。
    似乎有關雲念的事，他用心記的很少。
    然而此刻，陸庭卻不希望雲念把他忘記。
    “你知不知道，你今天的爆料，不僅沒有影響到‘尋仙之路’，還給我們拉來了不少玩家？”
    “沒影響嗎？不對啊，你們不是因為用戶太多，服務器已經崩潰了嗎？就你們那個垃圾服務器，更新得花不少錢吧？”
    這還是蘇荷登錄注冊賬號的時候發現的，她差點得意死。
    陸庭微愣，隨後意識到，雲念本就是“逆神”的總負責人，想到這些很正常。
    所以她一開始就不是真心實意想給“尋仙之路”做宣傳。
    見陸庭沉默，雲念不耐煩道：“有話快說，你打電話來不會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消息吧？”
    “把視頻刪了，發公告道歉。”
    “啊？我沒聽錯吧？你讓我道歉？蘇荷有說錯什麽嗎？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“有的話咱們法庭上見，沒有的話我就掛了。”
    這是第一次，女人這麽不給麵子。
    陸庭長歎了口氣：“婉柔一直想和你公平競爭，你就不能放下這些私人恩怨，和她正大光明比試一次嗎？”
    “噗嗤……你覺得是我不想和她比試？但凡你們找個別的遊戲套模板，現買版權我都接受，你們照搬我的數據，換了個皮就說是自己的，還要和我比試，沒毛病吧？”
    “版權是我們兩家公司的，我們本來就不需要買。你要是覺得我們抄襲了你要補償，多少錢我給你還不行嗎？”
    “你是有錢，柳婉柔斷親你給錢，現在遊戲需要更新機器，別告訴我是柳婉柔自己掏錢。你處處給她兜底，怎麽好意思說公平競爭的？”
    “你如果在意這個……”
    “別！我不在意啊！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，你為她傾家蕩產我都管不著，再見！”
    “雲念……”
    “嘟……嘟……”
    電話被掛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