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那司念小師父也沒有辦法嗎？”老太太沉著臉問，明顯不悅。
    “司念小師父說，他能力不足，也無能為力。”
    老太太冷哼了一聲，“那天一師父，怕不是沒有辦法，是越老越膽小吧。”
    “其他的法師呢?”
    “倒是昨日有一位自稱是天一師父的師弟上門了……”管家道，因為不確定要不要用他，“暫時安排在客房住著。”
    “那就讓他來吧，嫚嫚的情況不能再拖了。”
    “是。”
    很快，一穿著法袍的留著胡子的中年男子就被帶了進來。
    “空明見過寧老夫人。”空明餘光打量著眼前的老太太，果然不愧是京市一流的老牌家族，瞧這寧老太太一身的穿戴和氣質就不一般。
    “嗯，空明法師，我家嫚嫚就麻煩你了。”對於空明的打量，老太太盡收眼底，不過並沒有多在意。
    很快，空明就上前，在一番查看，以及拿了嫚嫚的生辰八字掐算後，他心底暗暗有些心驚。
    “按小小姐這生辰八字來看，應該是早夭，癡傻的命格，不過，因為……”空明頓了頓，吐出兩個字，“借運。”
    “對，借了別人運，替換了另外一個小女孩的命格，所以才能得以聰慧和成長，而如今，小小姐陷入昏迷，甚至可能死亡，是因為被借運的那個小女孩，之前施的法被破解了。”
    寧老太太抬眼看著這空明，沒想到這人還是有些本事的。
    居然看出來了。
    這樣也好。
    “沒錯，那空明師父，現在可有什麽辦法，再改回來？”
    “這……”空明陷入到了思索和猶豫當中。
    空明確實是天一的師弟，不過因為多年前空明偷盜了師門的珍寶，重傷師父，被逐出了師門。
    而他的師父，也隻認天一這個徒弟。
    但空明自認為不比天一這個師兄差。
    所以，在得知師兄拒絕了寧家的請求後，他就主動來了。
    卻沒想到，這寧家的小姑娘，會陷入昏睡，居然是那樣的原因。
    果然，大世家裏，也不乏藏汙納垢啊。
    空明能看得出來，這小小姐之前的借運，就是他那師兄主導的，有他的痕跡在。
    但如今為什麽不願意了呢？
    是不想，還是能力不足？
    無論如何，若是他能做得，而師兄不能做得，那是不是證明，他的能力就比師兄強了？
    屆時，整個上流圈子，不會再隻知道天一法師，而不知道他空明了。
    至於這種事，是否有違天和，或者如果他成功了，那個被借運的小女孩可能會當場死亡的事，就不在空明的考慮範圍內了。
    畢竟，之前他被偷盜珍寶，重傷師父，那良心也早就丟掉了。
    “倒是可以試一試，就是這報酬……”
    老太太立馬給了管家眼神，管家立馬道：“空明師父，隻要您能救回我們小小姐，報酬都好說。”
    “好。”
    空明當即就讓人去準備需要的東西，很快，施法也開始了，一個隻有拇指大小的小紙人，也飛了出去。
    此時的榕城寧家。
    寧夏的堂嫂蘇禾正在跟閨女一起看著故事書，就在這時，忽的聽到有什麽動靜從窗戶處傳來。
    蘇禾抬眼一看，就看到一個小紙人，直直地朝著她懷裏的閨女兒來。
    幾乎是下意識地直覺，告訴蘇禾，那不是好東西。
    那東西，是要來傷害她家蔓蔓的。
    蘇禾本能地將閨女攬在了懷裏，用自己的身體去阻擋那小紙人。
    就在那小紙人，即將要飛到蘇禾身上時，這時，蘇禾脖子上掛著的平安符忽然發出一道金光來。
    那金光直擊那小紙人，瞬間那小紙人就化為了灰燼。
    而回過神來的蘇禾，看著那一小堆灰燼，又看了看自己胸前發燙的平安符，立馬起身叫人。
    京市，幾乎是在小紙人成灰燼的那一瞬間，空明法師就像是被人重傷了般，隨即吐出了一大口的鮮血，整個人的精神氣也都沒了。
    “好厲害的平安符，能畫出那帶有攻擊性的平安符，那水平，比我那師父還要強。”
    “空明法師，到底如何了。”寧老太太急切地詢問。
    空明忍著胸口劇烈的疼痛，道：“寧老夫人，抱歉，我無能為力，我師兄那邊，你也不用去請了，這種情況，哪怕是我師父來了，也沒有辦法。”
    空明雖然想要超越他師兄，想成名，但更珍惜自己的命。
    直覺告訴他，如果再摻和下去，他的命可能要沒了。
    “寧老夫人，還是等著三天後，給小小姐辦後事吧。”
    說完，空明也不再講什麽報酬，就果斷離開了。
    而剛好走到門口，聽到這些話的，寧老太太的大孫子和孫媳婦沒忍住哭了出來……
    此時的雲棲寺，司念看向了正在誦經的師父，問：“師父，你之前不是都一直都在幫助寧家嗎？怎麽這次卻拒絕了？”
    天一法師停下了誦經，睜開了眼睛，緩緩道：“真正的天命之人出現了，她的身上還承載著萬千氣運，有天道保護，為師再幹涉，隻會落得一個立即身死道消的下場。”
    “本來，從幾十年前，為師幫助京市寧家，就是一個錯，這些年，更加一錯再錯，如今，卻是不能再錯下去了。”
    當初，他會幫忙，是為了還寧老夫人的救命之恩，所以明知有違天和，還是做了。
    而這些年，他也承受了諸多懲罰。
    沒有人知道，他的身體如今看似健康，實則早就如同枯樹般，失去了生機，估計，再過一年半載，他也將圓寂了。
    也算是還他之前幫寧老夫人做下的孽吧。
    剛吃了早飯，回了當鋪的寧夏，就接到了她大伯的打來的電話，把那小紙人的事說了出來。
    寧夏的臉沉了下來，那背後之人，術法被破解了，居然還不死心。
    其實，不止是寧夏想到了一層，寧家大伯等人也想到了這一層。
    “……當時你堂嫂一把將蔓蔓護住，然後就看到她脖子上戴著的平安符，發出了一道金光，把那小紙人給燒成了灰燼，夏夏啊，你這平安符真厲害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