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默一臉狐疑，
    “什麽雞拔毛玩意兒？”
    不過轉念一想就明白了，估計是一群拾荒者自發形成的以物易物的黑市。
    他頓時來了興趣。
    這些常年在外撿垃圾的家夥，說不定真能淘到什麽被埋沒的好東西？
    “走，進去看看。”
    林默藝高人膽大，帶著眾人走了進去。
    外麵一片漆黑，但穿過一段向下的樓梯，進入一個寬敞的地下空間後。
    眼前豁然開朗。
    裏麵點著不少火把和一些依靠太陽能充電的應急燈，將空間照得頗為亮堂。
    果然聚集了不少拾荒者，他們在地上鋪塊布，就算是個攤位。
    上麵擺著五花八門的物資：鏽蝕的工具、不知來源的罐頭、各種奇怪的零件。
    甚至還有一些曬幹的草藥和看不出原貌的肉幹。
    林默幾人的進入，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。
    他們幹淨整潔的衣物、飽滿的精神狀態，與周圍衣衫襤褸、麵黃肌瘦的拾荒者形成了鮮明對比。
    無數道混雜著貪婪、嫉妒和審視的目光，如同探照燈一樣在他們身上掃來掃去。
    林默懶得理會這些目光，他的視線很快被一個攤位吸引了過去。
    走近一看，他眼睛瞬間亮了！
    “我靠！中華？！還是軟包的？！絕了！”
    香煙這玩意兒，在安全城裏也是緊俏貨。
    市麵上能買到的多半是劣質煙草卷的，味道嗆人。
    好一點的品牌煙價格貴得離譜。
    他萬萬沒想到，在這城外廢墟的黑市裏，竟然能看到成條的中華！
    林默強壓下激動，蹲下身，拿起一條掂量了一下，問那個一臉猥瑣的攤主：
    “這煙怎麽換？”
    那攤主一雙三角眼在林默身後幾人身上滴溜溜亂轉。
    最後停留在林默身後方向。
    舔了舔幹裂的嘴唇，露出一口黃牙：
    “嘿嘿，簡單！把你後麵那個小可愛借我玩一晚上，這一盒煙就歸你了！”
    林默還沒反應過來，他身後的烏小妹先炸毛了，指著攤主就開罵：
    “你他媽放什麽狗屁！癩蛤蟆想吃天鵝肉！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麽德行！”
    那攤主被罵得一愣，隨即也火了，梗著脖子回噴：
    “操！老子說的不是你！你他媽瘦得跟竹竿似的，胸前沒二兩肉，誰稀罕！我說的是那個小子！”
    他手指明確地指向了柳超。
    林默聞言，頓時樂了，扭頭看向柳超。
    隻見柳超的臉瞬間由白轉紅，再由紅轉綠，精彩得跟調色盤一樣。
    他想起自己之前還調侃林默是“硬通貨”，沒想到報應來得這麽快！
    林默忍著笑，用手肘捅了捅柳超，壓低聲音戲謔道：
    “超啊，你看……這煙等會換到了分你點，要不你就犧牲一下？賣賣溝子？眼睛一閉一睜，很快就過去了。”
    “我靠！默哥你不仗義！”
    柳超氣得跳腳，轉頭就跟烏小妹組成統一戰線。
    對著那攤主破口大罵，表明自己寧死不從的決心。
    那攤主被兩人夾槍帶棒一頓臭罵，臉上掛不住了。
    尤其是周圍其他拾荒者都看了過來，帶著看好戲的笑容。
    他惱羞成怒，
    “噌”地從後腰拔出一把鏽跡斑斑但刃口磨得雪亮的砍刀，指著柳超威脅道：
    “小兔崽子！今天你從不從都得從！老子非要給你開開苞不可！”
    眼看衝突升級，林默卻像個沒事人一樣。
    慢悠悠地拆開手裏那條中華，熟練地彈出一根叼在嘴上。
    用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的打火機，“啪”一聲點燃，美美地吸了一口。
    久違的醇厚煙氣湧入肺部，讓他舒服地眯起了眼睛。
    “嗯……還是熟悉的味道，正宗！”
    那攤主看到林默居然自顧自抽起來了，先是一愣，隨即暴怒。
    這他媽是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啊！
    “我操你媽！敢動老子的煙！”
    他徹底失去理智，揮起砍刀就朝著正在吞雲吐霧的林默砍了過來！
    林默正享受著呢，被打擾了非常不爽，眉頭一皺：
    “他們罵你，你他媽砍我幹什麽？”
    說話的同時，他看似隨意地抬腳一踹。
    “嘭！”
    那攤主以比衝過來時更快的速度倒飛回去。
    重重撞在後麵的水泥柱上，哼都沒哼一聲就暈了過去。
    “媽的！敢動手！”
    “弄死他們！”
    旁邊幾個顯然是和攤主一夥的拾荒者見狀，紛紛抄起家夥圍了上來。
    林默眼神一冷，都懶得起身。心念微動間。
    數道細如牛毛的金光在昏暗的光線下一閃而逝！
    “噗嗤！噗嗤！”
    “啊——！我的腿！”
    慘叫聲瞬間響起，那幾個衝上來的拾荒者大腿上同時爆開血花，慘叫著倒地不起。
    這一手無聲無息、瞬間廢掉數人的手段。
    徹底鎮住了在場所有還想蠢蠢欲動的拾荒者。
    他們驚恐地看著依舊坐在那裏抽煙、仿佛什麽都沒做的林默，背後瞬間被冷汗打濕。
    “是異能者，快跑啊！”
    不知道誰發了一聲喊，剩下的拾荒者如同受驚的兔子。
    手忙腳亂地卷起自己的攤子，爭先恐後地衝向出口。
    眨眼間就跑得沒影了，整個地下空間頓時變得空蕩蕩蕩。
    林默也懶得阻攔這些雜魚。他優哉遊哉地站起身。
    走到那個昏迷的攤主攤位前。
    將剩下的幾條中華煙全部掃進了自己的背包裏。
    “收獲不錯。”
    他滿意地拍了拍背包，對目瞪口呆的柳超和眼神更加崇拜的烏小妹說道，
    “今晚就在這兒紮營了，地方挺寬敞。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夜晚，廢墟深處，一小堆篝火劈啪作響。
    努力驅散著周圍的黑暗與寒意，但在這片廣袤的廢土上，這點光芒顯得如此微弱。
    野外環境艱苦，好在柳超背來的物資裏有幾頂簡易帳篷。
    勉強能遮風擋雨，湊合過夜是沒問題了。
    林默搞到了幾條中華，心情相當不錯。
    他靠著帳篷美美地抽著煙，心裏盤算著。
    看這進度，明天應該就能抵達目標區域。
    如果運氣好，速戰速決，後天說不定就能帶著貨返回安全城了。
    出城第一天，沒碰上難纏的汙染源，算是開了個好頭。
    但廢土的天氣說變就變。
    白天的悶熱迅速被刺骨的寒冷取代，氣溫驟降，直接跌破零度。
    剛剛搭好帳篷的柳超凍得牙齒打顫，渾身哆嗦。
    他們白天穿著短袖就出來了，根本沒想到夜晚會這麽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