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章 瘸子說他是宋苒的前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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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直到對方收回視線,她才反應過來,這輛車從外麵看不到裏麵,更何況還是晚上。
    這次的目標不簡單。
    黑玫瑰向來直覺準。
    她看向她,眉頭越皺越深。
    這背影……
    有點眼熟。
    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自腦中劃過,黑玫瑰冷嘲一笑。
    不可能是她。
    看著目標人物的車離開,黑玫瑰也沒再久留。
    宋苒把宋瑾姝送到就走了,車都沒下。
    程蘭芝第四次撥出宋瑾姝的電話,顯示關機。
    宋三叔坐不住了,站起身來,“姝姝從來不關機,別等了,先派人去找。”
    程蘭芝保持鎮定,點頭:“我給柏川打電話,讓他別加班了。”
    這兩年,姝姝小心翼翼了許多,從活潑開朗到內斂沉穩,沒有再像以前那般撒嬌要禮物。
    她能明顯感覺到姝姝離他們越來越遠。
    隔閡有了,無法消除,隻能淡化。
    程蘭芝暗自傷悲,點進通訊錄。
    何嬸小跑進來,驚喜出聲:“二小姐回來了。”
    程蘭芝抬頭,臉上閃過喜悅,立即迎上去,“姝姝。”
    看到母親在等她,宋瑾姝眼眶發酸,“媽媽,三叔。”
    一見這形式,宋三叔下意識以為宋瑾姝被欺負了,表情有些難看,“怎麽回事?誰欺負你了?”
    她搖頭,“沒有。”
    程蘭芝握住女兒的一雙手,感覺到涼意,立即吩咐:“何嬸,先去備熱水泡澡。”
    何嬸聞言點頭,道一聲“是”,轉身上樓。
    吩咐完,她關切地詢問女兒:“去哪了?手機怎麽關機了?”
    “手機不小心砸壞了,我去找姐姐了,她送我回來的。”
    程蘭芝一怔,表情激動,連忙往外走,“苒苒回來了,她怎麽不進來?”
    她迫不及待地張望,卻連車影子都沒看到。
    宋瑾姝瞥見母親失望的表情,下意識揪緊衣擺,“姐姐她……有事,比較忙。”
    程蘭芝歎氣,心裏不太好受。
    宋三叔很想吐槽,想了想還是沒出聲。
    他不明白,即使在外,宋苒吃住都是宋家的,有什麽好擔心的。
    明明姝姝才是最應該被關心的人。
    被人指責還不能回懟,什麽苦都隻能自己咽。
    她當年也隻是一個小嬰兒,大人的錯憑什麽讓她承擔。
    若是早早發現姝姝和二哥沒有血緣關係,他肯定把她記在名下,當成親女兒養。
    可惜發現太遲了。
    宋三叔歎氣,看向有緣無分的‘女兒’,視線一凝,“姝姝,你右耳怎麽流血了?”
    驚訝又誇張的聲音拉回程蘭芝的思緒。
    她轉身,正見宋瑾姝的耳垂有道細微的傷。
    “怎麽傷了?快喊冷醫生!”
    程蘭芝以前有自己的工作,高薪聘請兩個保姆專門帶小瑾姝。
    某日,她正好放假,帶女兒出去玩,順便接種疫苗。
    打針時,兩歲的小瑾姝默默流眼淚,一點聲音都沒發出,稚嫩的眼睛裏滿是驚恐。
    程蘭芝覺得不對勁,查看監控,才發現女兒被保姆虐待。
    宋柏川和程蘭芝氣得心口疼,懊悔不已。
    自此,她辭去了工作,專心照顧孩子。
    可無論他們怎麽做,卻改變不了宋瑾姝流淚不出聲的習慣。
    今後,宋瑾姝便是家裏最大的事。
    宋三叔麵帶冷怒,“你去找宋苒,帶著傷回來,她是不是又欺負你了?”
    “她不願意回來就算了,二十多歲的人了,都結過婚了,在外麵還能餓死不成。”
    宋瑾姝脫口而出:“和姐姐沒關係。”
    看著侄女,宋三叔恨鐵不成鋼,“你就是太善良了。”
    看著大家忙忙碌碌,宋瑾姝有些恍惚。
    一道細小到可以忽略的傷口,卻引起了這麽大的陣仗。
    她不禁想起宋苒身上的疤。
    嘴張開,卻不知如何開口。
    宋苒願意自己的傷口被暴露出來嗎?
    以後宋家人對她好,她會不會誤會是同情和愧疚?
    最終,宋瑾姝還是沒有勇氣說出來。
    “媽媽,這點小傷不用找醫生,過幾天就好了,我有些冷,先回房間了。”
    不等程蘭芝回話,宋瑾姝越過他們,徑直往樓上走。
    程蘭芝和宋三叔對視一眼,均覺得今晚的女兒/侄女有些奇怪。
    …
    宋瑾姝連著兩日情緒低落,程蘭芝讓丈夫買票,領著她去隔壁市看畫展。
    宋瑾姝不喜畫畫,但喜歡看,房間牆上掛著不少名家作品。
    她最喜歡的畫家是莫鯉。
    可惜莫鯉的作品幾乎成了絕品。
    母女倆手拉手進入會展中心。
    場地很安靜,即使有人說話也是在交流畫。
    宋瑾姝喜歡這種氛圍,拉著母親走近離門最近的一幅畫,“媽媽,這個畫家我認識,我關注她的時候她隻有幾千個粉絲呢!”
    程蘭芝也看入迷了,誇獎:“還是我家姝姝眼光好,這幅畫看似線條粗獷,故事感卻很強,足以看出畫家的底蘊之厚。”
    宋瑾姝笑得明亮。
    兩人邊看邊討論,直到程蘭芝的手機震動。
    她看了眼手機,神色微變,輕輕拍了下女兒的手,“小洲班主任打電話來了,媽媽去接個電話,很快。”
    “好的媽媽。”
    程蘭芝走到休息處,接通:“李老師,你好。”
    “子洲媽媽,是這樣的……”
    一中舉行了一次友誼籃球賽,卻連著兩場輸給實驗中學。
    宋子洲看不下去,拉著好友上了。
    一群孩子們暗中較勁,打球時不免有肢體接觸。
    對方陣營有人下手太黑,傷了一中的學生。
    宋子洲本就脾氣爆,這下更忍不了,你推我搡,沒兩秒就打起來了。
    拉架的老師們都被誤傷了。
    少年們年輕氣盛,勝在身體好,受的都是皮外傷。
    一波未平,一波又起。
    離開的時候,一個球員騷擾宋子洲班上的女生,宋子洲又和對方打起來。
    球員中有名學生是實驗中學的第一名,家長鬧到一中,說影響他們孩子考狀元,必須給個說法。
    而騷擾女學生那位進了醫院,家長也來鬧事了。
    聽完全過程,程蘭芝頭疼扶額,和班主任聊了幾句,直接撥通了丈夫的電話,“你兒子打架了,你去學校處理。”
    她直接掛斷,將手機關機,安心陪女兒放鬆。
    宋柏川:“……”
    他默默放下手機,按了按太陽穴,問秘書:“他還沒回來?”
    秘書:“嗯,我聯係過宋總,他情緒似乎不太好。”
    宋柏川磨牙:“這兩個逆子,一個離家出走,一個學校打架,真會給我找事。”
    “你先聯係一下李老師,問對方需求是什麽,這一趟能免則免。”
    “是。”
    —
    顧宅。
    顧北煜收到法院,冷嗤一聲,重重拍在書桌上。
    他起身離開書房,往樓上走去,正碰到從訓練室出來的、正在擦汗的蘇月。
    “月月。”
    他從蘇月手裏接過毛巾,幫她擦脖頸厚的汗,“委屈你了。”
    “沒關係。”
    蘇月第一次來這間訓練室,就喜歡上了。
    得知是宋苒用過的,她確實很膈應,可這些器材都是頂尖的,昂貴無比。
    宋苒鋪張浪費,她卻不是這種人。
    好在器材都維修擦拭了一遍,短期內可以先用著。
    兩人往樓下走。
    顧北煜說:“我收到傳票了,法院會組織一次庭前調解,我不會同意宋苒帶走顧家的股份。”
    “等成功離婚,我把訓練室的器材全部換新,隻能你用。”
    蘇月唇角微揚,“我們還會回E國,不常用,倒也不必浪費。”
    顧北煜牽住她的手,“這事我做主了,但凡宋苒碰過的東西,我都不會留下。”
    蘇月有些開心顧北煜重視她,麵上卻不顯,“隨你。”
    此時,管家匆忙進門,衝兩人道:“少爺,外麵來了一個瘸子,說是夫……說是宋苒小姐的前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