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7章 你輸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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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話落。
    宋苒率先發難,拳頭直擊他的門麵。
    裴璟舉手橫擋,右臂往內側勾,手肘直襲她的脖頸。
    宋苒身子一側,借力騰空而起,落地的瞬間膝蓋重擊在對方肩上,掌心拍向他的腦袋。
    裴璟反應及時,順勢單腿跪地,頭一偏,躲開宋苒攻擊的同時,拽住她的腳腕。
    她借勢勾住他的脖子。
    裴璟就地而滾,兩人瞬間調換了方向。
    “臥槽!”
    看戲的幾個工作人員瞬間瞪大眼。
    看這架勢,這兩人絕不可能是情侶。
    隻是想看看顏值情侶如何膩歪撒狗糧,沒曾想沒有相愛,隻有相殺。
    而且這兩人都是練家子。
    他們繼續偷看。
    兩人出招沒有保留力氣,拳拳到肉。
    裴璟心驚宋苒的身手。
    八年前的她有些浮躁,情緒不穩定,身手好也容易看出破綻。
    如今,她的力氣並不比他差多少。
    身手敏捷,像個滑不溜球的果凍。
    宋苒竄到他側麵,他腰腹處挨了結實的一腳。
    身體下意識往前撲,裴璟及時穩住,迅速轉身。
    拳頭再一次襲來,他擋住反擊,脖子霎時被扼住。
    她的目標不是他的胸口。
    是脖子。
    裴璟往前曲腿。
    宋苒後背一痛,順勢壓住他。
    兩人一上一下倒了下去。
    宋苒掐住裴璟的脖子沒放手,倒地的同時另一隻手掰住他的頭。
    若是他是她的敵人。
    此刻就能聽見“哢嚓”的聲音。
    有他當肉墊,宋苒沒摔疼一點。
    “你輸了。”
    一滴汗從她鼻尖落下,砸到他的臉上。
    被她壓住的胸膛著火般發燙。
    砰砰砰砰。
    心髒沒有節奏地跳動著,速度越來越快。
    劇烈運動後的心跳快,很正常。
    裴璟這般想著,抬眼,從宋苒瞳孔中看到了自己。
    他下意識蜷縮手指,想壓下這股心悸的感覺,不自主咽了口氣。
    他的大動脈還在她手裏。
    咽氣時傳來一股窒息感。
    手心按壓處,裴璟的喉結上下滾動。
    宋苒意識到,鬆開手,從他身上翻了下去,就地躺著。
    “好久沒這麽痛痛快快地打一架了,謝謝裴律師。”
    惦記了這麽多年,終於解氣了!
    裴璟確實沒手下留情,她的胳膊除了酸,還疼。
    尤其是左臂,打鬥中有點骨折,她又接了回去。
    宋苒解開拳套,丟在地上,坐起身,“裴律師,還行嗎?”
    裴璟“嗯”了一聲,也坐了起來,“宋小姐確實很厲害,我打不過你。”
    她出招很快,全是殺招。
    若她使用武器,他敗得更快。
    兩人換完衣服就走了,圍著看戲的人目送他們離開,久久不能回神。
    回去的路上是裴璟開車。
    兩人一路沉默,回到各自的家,第一時間進了浴室。
    宋苒拿出藥膏抹在疼痛的地方,輕輕揉捏,按摩。
    穿上睡袍,她拿上兩瓶藥膏出門。
    此時的裴璟正仰靠在沙發上,閉著眼假寐。
    門鈴響起,他猜到是宋苒,立即起身開門,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藥味。
    “裴律師,兩瓶藥,淡綠色的抹跌打損傷,深綠色的……”宋苒看向他的右臂,“抹在疤痕處,能淡化,睡前用。”
    裴璟伸手接過,指尖觸碰到她冰涼的手。
    似乎有靜電竄過。
    宋苒麵色不變,好像隻是他的錯覺。
    “謝謝。”
    “我先走了,晚安。”
    “晚安。”
    *
    病房裏,顧老爺子一臉凝重地問:“裴臻態度如何?他們一定要取消合作?”
    顧北煜點頭:“嗯。”
    “蘇月不是和他關係好嗎?你帶她去好好道個歉,解釋清楚。”
    “爺爺。”顧北煜神色複雜,“蘇月還被拘留著。”
    顧老爺子皺眉,“怎麽回事?”
    顧北煜不得不把那日發生的事說出來。
    老爺子氣笑了,“她可真有本事。”
    擔心爺爺又氣到身體,顧北煜連忙寬慰:“你別擔心,若我們請到施辛文女士,裴筠定然不會取消合作。”
    “我已經約到了施女士的女兒。”
    終於聽到一個好消息,顧老爺子這心總算是能安定一點,“我這裏不需要你了,快去公司吧!”
    顧北煜前腳剛走,吳管家神色慌張地衝了進來,“老爺,出事了!”
    “什麽事?”
    “一個叫黃文鈴的女人找上門,說她是先生的初戀,想讓孩子認祖歸宗。”
    顧老爺子震驚:“初戀?孩子?”
    顧靖遠是顧老爺子唯一的兒子,不到四十歲就去世了。
    顧家子嗣單薄,老爺子愁得很,如今得知顧家可能還有血脈,情緒有些亢奮。
    “快,把人帶來。”
    不一會兒,吳管家將黃文鈴帶進病房。
    黃文玲解釋:“我是在靖遠出差時和他認識的,我們一見鍾情,有了一段露水情緣。他隱瞞了身份,我不知道他是富豪家庭,我爸媽不讓我遠嫁,我們便分手了。”
    “後來我嫁給了老家的人,很快懷孕生子,我和丈夫都是農村人,沒體檢過,不知道自己的血型,隻知道兒子是B型。”
    “直到前段時間政府組織免費體檢,我和丈夫都是A型,醫生說我們生不出B型的孩子。”
    “我這輩子就跟過兩個男人,一個是靖遠,一個是我丈夫。我丈夫生氣和我離婚了,我隻能到處打聽靖遠的身份,所以找到了顧家。”
    “這是當初靖遠給我的定情玉佩。”
    黃文玲將玉佩遞上。
    這玉佩是顧家祖傳之物,當年顧靖遠告訴顧老爺子弄丟了玉佩,老爺子氣得打了他一頓。
    顧老爺子的手劇烈顫抖著,神情激動。
    靖遠就是B型血!
    “你兒子今年多大?”
    “二十七。”
    二十七,和北煜一般大。
    顧老爺子已然信了一半,“他在哪?把人帶來做親子鑒定,若為真,我一定讓他認祖歸宗!”
    說起兒子,黃文玲臉上多了幾分笑容,“西洲從小成績優異,獲獎無數,高中畢業就出國留學了,學費全免,沒讓我們操心過。他和朋友在M國開了一家公司,越做越大,我們的生活也越來越好。”
    “他也知道自己不姓陸,正在回國的路上。”
    開公司!
    商業頭腦定然很好。
    顧老爺子既緊張又興奮,“老吳,你先給她安排一個住處,等她兒子回國,帶他來見我。”
    “你去取幾根北煜的頭發,別驚動他,這事先瞞住。”
    吳管家點頭:“是,老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