珊珊震驚，眼中閃過一抹狂喜。
    她和曉靈是一個姐姐嗎？
    陸西洲生怕珊珊誤會，又擔心她滿懷希望後遭受打擊，趕忙解釋道：“但她並非你的親姐姐。咱們先回去，路上我把經過都告訴你。”
    宋曉靈抬頭看向姐姐，眼中滿是疑惑，顯然有諸多問題想問。
    宋苒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，輕聲安撫道：“她已經沒事了，你先安心準備高考，之後的事姐姐會處理妥當。”
    曉靈乖巧點頭：“好。姐姐，讓你們擔心了。”
    事情沒有釀成大禍，李白老師一直懸著的心終於徹底放下，“回去好好休息。”
    明天就高考了，李老師本想提議讓曉靈去看看心理醫生，轉念一想，曉靈能從那種危險的境地中平安逃脫，心理承受能力不會弱，她自己能夠調節好情緒。
    眾人離開，顧北煜從怔愣中回神。
    他雖不清楚陸西洲和宋苒之間有什麽恩怨，但也能猜到，他們相識已久，而且仇怨不淺。
    顧北煜心中有無數個問號，宋苒經過時，下意識伸手想抓住她。
    一隻手快速截住他。
    骨頭搗碎般的疼痛襲來，顧北煜瞬間變了臉，他抬起頭，對上一雙幽寒的眼。
    “再亂伸手，下次直接剁了。”
    裴璟收回手，嫌惡地看向手指，從兜裏拿出張濕紙巾，細細地擦拭著，離開。
    顧北煜黑了臉，手腕似乎被他捏碎了。
    莫克看著裴璟的背影，疑惑：“他是誰？”
    顧北煜心裏正不爽，沒好氣地解釋：“他是個律師，是宋苒的追求者，兩人還住隔壁。”
    “什麽？”
    莫克有些不平靜了，那個男人氣場過於強大，一看就不好對付。
    從剛才的情景看，宋苒還蠻信任他的。
    顧北煜又道：“有他在，你追不到宋苒的，趁早放棄。”
    莫克輕哼：“不試試怎麽知道，反正被拒絕又不會少塊肉。”
    莫克知道自己機會不大，就是想惡心一下顧北煜，誰讓他辜負了他的偶像。
    上車前，珊珊看向宋曉靈，愧疚道：“曉靈，我不會自殺了，你一定一定要好好考試，不要被我影響到。”
    起初，迫於對莫溫的恐懼，她不得不聽從莫溫的指使，把曉靈騙出來，甚至害怕孤單，起了想拉她一起死的心。
    直到被曉靈拉住，她才後悔了。
    她做錯了。
    宋曉靈彎彎眉眼，“等考完試，我來找你。”
    “嗯。”
    車上，陸西洲把珊珊的身世完整地說了出來，“他們不愛你，但宋苒……”
    “你若想認宋槿姝，陸哥幫你安排。”
    珊珊側著頭，說：“所以，是我的名字是宋苒取的，也是她一直想辦法照顧我，最後是我的親生父母把我賣了，對嗎？”
    陸西洲不想認，但這是事實，“是。”
    “那我應該認宋苒，我是她養大的。”
    陸西洲沉默了下，“是因為宋曉靈嗎？”
    “不全是。”
    “宋苒不一定會認你。”
    陸西洲此時也不知該用什麽心情對待宋苒，在他看來，宋苒必須為小希的死付出代價，可她偏偏救了珊珊。
    珊珊也想跟著她。
    事情越來越難辦了。
    珊珊看向前方，“你們想害宋苒，莫溫也是，如果我主動提出過去，你們沒有不同意的理由。”
    “陸哥，你得想辦法，不然……我會站在莫溫那邊。”
    恰好紅燈，陸西洲連忙踩下刹車，震驚地看過去，“你是在威脅陸哥嗎？”
    “我隻是想為自己找條活路，找到了生，找不到的話，就死。”
    死過一次，珊珊不想就這麽活著，她要為自己爭取。
    陸西洲握緊方向盤，半晌歎了口氣，“我會想辦法。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到家後，裴璟把手機給宋苒，“我去做飯。”
    “好。”
    曉靈去洗澡了，宋苒去房間拿了瓶藥丸，等她收拾好後遞過去，“睡前吃一顆。”
    宋曉靈接過，順勢抱住了宋苒，“姐姐，對不起。”
    宋苒摸摸她的頭，“對不起什麽，你沒有對不起我。”
    “我騙了你。”
    當珊珊聯係她時，她感覺出了不對勁，決定去赴約，賭一把。
    她覺得珊珊不會傷害她。
    姐姐救了她，她也想幫幫珊珊。
    “傻孩子。”宋苒語氣輕快，“若你沒有去見珊珊，我們都不知道她會自殺，高考的關鍵時刻，發生這種事會影響很多人。”
    “而且，珊珊算是我的半個妹妹，你救了她，幫了我，也幫了一中的大家。”
    曉靈抬起頭：“真的嗎？”
    “真的，做的很棒，我們曉靈是個很善良的女孩子。”
    曉靈緊繃的神經全然放鬆下來，“姐姐，我去給珊珊打個電話，可以嗎？”
    宋苒無奈：“你們是好朋友，聯係是應該的，去吧。”
    曉靈回了房間。
    宋苒看著她的背影，笑容逐漸收斂，她靠在沙發上，想到珊珊那雙眼，歎了口氣。
    沒想到她會是小九。
    莫溫……幽狼幫。
    得和沈佞聊聊。
    飯後，宋苒陪曉靈到九點，“要睡覺了嗎？”
    “是該睡了，姐姐晚安。”
    宋曉靈起身回房間，想到什麽轉身，眼睛亮晶晶道：“姐姐，裴哥是姐夫嗎？”
    宋苒抿唇輕笑：“是。”
    “那我是第幾個知道的？”
    “第一個。”
    “哇。”宋曉靈有點激動了，原來他們在搞地下戀，“那我以後可以放心吃姐夫做的飯了，不然老有點愧疚感。”
    見她還有時間八卦，宋苒放下心，“放心大膽的吃。”
    “那我先去睡啦，姐姐晚安。”
    “晚安。”
    宋曉靈蹦蹦跳跳地進了房間，背影不見一絲憂愁。
    想到什麽，宋苒沒忍住笑了。
    她怎麽忘了，這丫頭小時候就看到她殺人了，承受能力很強悍。
    宋苒洗完澡，背對鏡子看到了背部的疤痕，想到了珊珊臉上的疤，沉思了會兒，裹著浴巾走出房間。
    她拿起藥膏，恰好手機震動。
    【睡了嗎？我突然想起一個事，想找你聊聊。】
    宋苒打字：【直接來我房間，順帶幫我個忙，曉靈睡了，你動作輕點。】
    傷疤在背上，每次塗藥都怪累手的，既然裴璟要來，讓他幫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