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然後，宋苒感覺到他的體溫燙得灼人。
    她有些驚奇。
    她也好像啥也沒幹吧，就摸了一下而已。
    眼睛不太受控製，往下瞥了眼。
    下巴又一次被鉗住，被迫仰起頭。
    “別亂看。”
    對視間，宋苒看到了裴璟的微紅的眼，藏在深處的克製隱隱露了出來。
    她裝作不知，眼瞼微彎，“你不讓摸，那我去摸別人了。”
    扣著她手腕的力道更緊了。
    “你要去摸誰？”裴璟問。
    宋苒笑了笑：“你猜。”
    “上次那個給小費的大學生？”
    宋苒點頭：“他腹肌確實不錯。”
    裴璟鬆開她的手腕，有些委屈地把頭瞥向另一邊，“摸吧。”
    嗓音低沉，帶著明顯的氣聲。
    宋苒毫不客氣地上手，稍有些涼的手按上去，指腹輕輕摩擦著，“裴貴妃，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麽嗎？”
    灼燒的熱意帶著電流，隨著她的手心躥動著，興奮感直衝大腦。
    裴璟忍下想阻止的衝動，聽她繼續往下說。
    “你現在像一個被采花大盜強迫的良家婦男。”
    宋苒的手滑動著，腹肌最上層皮膚隨著她的手移動著，用點摁一摁時，能感覺到繃緊的肌肉硬塊。
    她的手往上移，摸了下他的肩膀，還不忘給出評價：“穿著衣服時看著還挺瘦，沒想到這麽結實。”
    難怪都喜歡有腹肌的帥哥，這手感確實很不錯。
    垂在身側的手緊握著，手背上的青筋異常明顯，裴璟深吸一口氣，心想她也摸夠了，到他取回點利息的時間了。
    想法剛冒上頭，後頸一緊，他的腦袋被掰了回去。
    然後，嘴被堵住了。
    她的吻帶著力道，裴璟下意識攬住她的腰，身體不受控製地往後倒。
    唇分開，倒在床上時又被堵上了。
    完全沒有意料到的發展方向，嘴唇相觸的那一刻，裴璟愣住了。
    她以絕對主導的地位掌控著他。
    被親的感覺太好，她在上也不錯。
    隻不過……
    她確實隻是單純的親親，貼著磨蹭，沒有再前進一步。
    裴璟不滿於此，探開她的牙關，深深地吻了進去。
    他伸手扣住她的後頸，不讓她有後退的機會。
    不同於她的淺嚐輒止，他吻得深又急，把克製了許久的欲念傳給她。
    喉結輕滾，一下又一下，手掌從她的腰間往上移。
    宋苒並不是隻會享受的人，她偶爾勾一下，用行動告知對方，她很滿意。
    盡管兩人之間隔著被子，可裴璟身上滾燙的溫度還是傳了過來，幾乎將這層阻隔也一並燙化。
    掌心觸摸到微凸的疤痕，裴璟混亂的腦子清明了一點，摟著她坐起身。
    他退了出去，貼著她的唇問：“柒柒，可以親親你的背嗎？”
    宋苒疑惑：“都是疤，有什麽好親的。”
    “想親。”
    “已經塗了藥了。”
    他的手輕輕地摸著她背部的疤，眼中的神色讓人看不懂，“反正你人在這，還能再消毒塗藥。”
    宋苒懶洋洋地掀起眼皮，右側的睡裙吊帶不知何時滑了下去，吊在臂彎裏，她也沒在意，直直地看著裴璟的眼，“我還沒疤痕有吸引力？”
    “不是，我隻是——”
    手被抓起，按在了她的胸口處。
    裴璟瞳孔驟縮。
    “我摸了你，你也可以摸回去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他一動不敢動，“不用有來有往，我的就是你的，你隨便摸。”
    宋苒：“那我的是你的嗎？”
    裴璟：“你的還是你的。”
    “噢。”
    她丟開了他的手，“那你別摸了。”
    裴璟：“……”
    宋苒垂了下眼，吐出三個字：“看一下。”
    “？”
    裴璟一口氣提了起來：“不、不好吧！”
    宋苒雙手環胸，“嗬！男人。”
    “剛才還說你的就是我的，可以隨便摸，現在連看都不行了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裴璟紅著臉解釋：“那不行，其他地方可以。”
    宋苒伸手摸向他的胸口，指腹輕輕撥了下。
    裴璟想死，攥住她的手腕，“你……”
    她皺眉：“又不行？”
    “……不行。”
    宋苒伸手勾住他，真誠發問：“貴妃不是自願被翻牌子的嗎，怎麽這樣不行那樣也不行？”
    兩人離得極近，呼吸逐漸亂在一起，分不清誰是誰的。
    裴璟動了動唇：“我……”
    宋苒看著他純情的模樣，坐得近了些，主動貼近，親在他的眼睛上。
    裴璟下意識閉眼，眼皮落下溫熱的一吻，伴隨著她極輕的問話：“準備那個了嗎？”
    裴璟霎時睜大眼，茫然震驚的表情告訴她，他沒有準備。
    宋苒後撤兩步，看著他：“裴貴妃，這就是你服侍人的準備工作？”
    她故作失望地歎了口氣，“我這牌子白翻了啊，朕回去了。”
    宋苒從他腿上爬起來，準備穿鞋。
    一隻手攬住她的腰身，天旋地轉間，宋苒倒在了床上。
    男人高大的身軀壓了上來，一隻手撐著，另一隻手輕輕按在她的唇上，貼著她的耳畔說：“貴妃要冒犯您了。”
    話音落下，她再也吐不出一個字了。
    吊帶也被扯了下去，裙擺往上推，被熱意覆蓋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陽光照進房間裏，宋苒睜開眼，喉嚨幹，嘴唇發麻，身上傳來絲絲痛意，不明顯，但能很清晰。
    她的腦袋枕著一隻胳膊，不用想都知道是誰。
    宋苒側過頭，看見了一張帥氣的臉，也看清了他略有些紅腫的唇。
    力是相互的，她的唇在發麻，裴璟也好不到哪裏去。
    視線下移，落到他的肩上，一圈牙印格外刺眼。
    亂七八糟的記憶闖進腦子裏，宋苒感覺臉頰燥熱，迅速移開視線。
    她到現在也沒明白，是哪句話激到了裴璟，讓他化身為狼，差點沒磨死她。
    宋苒緩緩坐起身，腰間的手把她帶了回去。
    裴璟往她身上拱，聲音微啞：“還早，再睡會兒。”
    他的頭發刺在脖子上，有些癢，宋苒伸手推開，“若我沒記錯，今天是周一，你不上班嗎？”
    一條腿搭過來，壓住了她的小腿。
    “沒事，可以翹，反正我是貴妃，不用上早朝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到底誰是昏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