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九心髒猛地一跳，瞳孔縮了下，指尖刺入手心，讓她冷靜了下來，“姐姐，什麽……什麽是我做的？”
    “下午碰到的那個小孩落水了，監控顯示他是自己跳下去的。”
    “他、他想不開嗎？”
    宋苒反問：“你覺得那個小孩會想不開嗎？”
    小九抿緊唇，說不出話來。
    宋苒歎了口氣，語氣認真了幾分：“是你做的嗎？”
    “是。”
    她已經暴露了，沒必要再隱瞞下去。
    “姐姐，你是不是對我失望了？”
    小九盯著宋苒的眼，問得小心翼翼，生怕從她嘴裏聽到不要她這種話。
    宋苒摸了摸她的頭，“傻丫頭，想什麽呢，你有自保的能力，我開心還來不及。”
    “但你要知道，這裏不是幽狼幫，一旦有人出事，警察肯定會徹查到底，讓凶手受到法律製裁。這次裴星宸沒事，所以他們沒深究，要是他出了事，你也脫不了幹係。”
    小九不是第一次用催眠術做這種事，在幽狼幫時，那些人沒少欺辱她，若太過分，她便會找機會用催眠術讓對方喪命。
    隻是催眠術並不是對所有人有效，心理素質強、對她有戒備的人不會受她催眠。
    比如莫溫。
    小九曾嚐試過對莫溫使用催眠術，沒有成功。
    聽到艾秋雨找酒店麻煩後她就後悔了，她一時衝動，隻憑自己的想法行事，根本沒考慮到可能會連累別人。
    “姐姐，對不起，我以後不會再用了。”
    宋苒：“該用的時候還是要用，但非必要情況下，盡量別用，一旦暴露，對你百害而無一利。”
    能讓AE偵查組織追查多年，教小九催眠術的那個人不簡單，若小九會催眠術的事暴露，AE要帶走小九調查，事情會比較難辦。
    被他們盯上，這輩子都別想安靜生活。
    宋苒隻想讓小九過開心點。
    “裴星宸的生死對我們來說無關緊要，但你對我們很重要，不能為了不重要的人讓自己陷入危險。”
    小九想到那個人，心裏不由得緊張起來，連忙點頭：“我知道了，姐姐。”
    宋苒思索片刻，還是問出了口：“你的催眠術是跟誰學的？是幽狼幫的人嗎？”
    小九麵露糾結之色，低聲說：“對不起，姐姐，我答應過那個人，不能說。”
    宋苒微笑：“那就不說這個。”
    “你們後來有聯係嗎？”
    “沒有，自從離開幽狼幫，我們就沒聯係過。”
    “那就好，他身份比較危險，如果他想見你，或要讓你做什麽事，必須告訴我。”
    “好。”
    “好好休息，明天出去玩。”
    “嗯嗯，姐姐晚安。”
    翌日一早，避暑山莊來了客人，裴家掌權者，裴嶸。
    還有厚著臉皮跟著來的裴念安。
    裴嶸來到門前，按響門鈴時宋苒三人正在客廳裏窩著，而裴璟正在廚房做早餐。
    以為是管家，曉靈去開門，看到兩個陌生人詫異出聲：“你們找誰？”
    看到是個陌生女孩，裴嶸後退一步，“抱歉，走錯地方了。”
    “誰來了？”裴璟從廚房裏走出來。
    裴嶸聽見他的聲音，抬頭往裏看。
    兩人視線對上。
    裴璟穿著休閑，戴著格格不入的圍裙，手裏端著東西，和平時的形象大相徑庭。
    偏偏找不出一點違和感。
    裴嶸驚住了。
    裴璟看了他一眼，把東西穩穩當當地放在桌上。
    裴念安推開老父親走進去，“苒姐姐！二哥。”
    宋苒朝裴念安笑了笑，“吃早飯沒？”
    “吃了也要說沒吃。”裴念安跑去洗手，坐下和曉靈小九打招呼，“又可以吃到二哥做的飯了。”
    所有人都無視了裴嶸，包括他女兒。
    他尷尬地清清嗓子，走進去，“那個小璟，昨天的事謝謝你了，要不是你碰上，我名聲都被敗壞了。”
    裴璟拉過椅子坐下，聲音冷淡：“大堂伯不用道謝，我什麽都沒做。”
    裴嶸：“今天來也主要是想向你道歉，我一直覺得家和萬事興最重要，你五爺爺罪不至此，還責怪你對他太狠，是大堂伯錯了。”
    裴璟輕輕應了一聲，“我接受道歉，無事的話大堂伯可以離開了。”
    裴嶸知道他的脾性本就如此，倒沒有在意他的冷言冷語，正想出聲說些什麽，隻見裴璟舀了一碗湯放到宋苒麵前，語氣溫柔：“有些燙，冷會兒再喝。”
    再然後，他各舀一碗湯放到三個小姑娘麵前。
    “……”就區別對待他唄。
    看著這溫馨得如同一家人般的場景，裴嶸竟一時沒有出聲打擾。
    那兩個小姑娘是誰？
    若不是年齡對不上，他都要懷疑是他們連雙胞胎女兒都有了。
    裴念安看著曉靈，突然震驚站起身，“你是宋曉靈，那個省狀元？”
    735在榆市是省狀元，在京市也是。
    兩邊用的考卷一樣，分數自然會被拿來比較。
    以往京市在高考成績上總是壓榆市一頭，可今年榆市不僅搶走了京市的第一名，而且還是兩個省狀元。
    第二名、第三名也不是京市的學生，直到第四名才輪到京市。
    這事可打擊到了京市的老師學生們，準高三生們的暑假從一個月縮減到了兩星期，裴念安正是準高三之一。
    曉靈點頭：“是的。”
    “哇。”裴念安震驚了，看向宋苒，“苒姐姐，你從哪拐來的妹妹呀，眼光也太好了！”
    裴嶸也知道榆市出了兩個狀元的事，女兒這一咋呼，他的思緒被打斷，視線不由得落到宋曉靈臉上。
    她就是省狀元之一？
    裴氏集團業務涉及科技和金融領域，向來十分注重人才培養，每年都會提前和各地高考狀元取得聯係，希望能招攬他們。
    榆市的這兩個狀元卻都拒絕了裴氏集團的邀約，一個原因不明，另一個則是決定去裴臻集團。
    都是自家企業，去哪邊都行。
    裴嶸便讓人力資源總監去爭取那位叫宋曉靈的女狀元，沒想到人就在他眼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