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草，那是什麽？”
    唐文洲的驚呼聲引起了眾人的注意。
    大家放下手中的活，抬頭往上看。
    對麵樓中，男人坐在沙發上，手肘撐著扶手，饒有興味地盯著監控。
    鏡頭緩緩移動，落到女生頭上。
    她仰著頭，臉上麵無表情，斂著幾分克製的冷意。
    似乎在責怪無人機破壞了這一處熱鬧的場景。
    音樂聲停止，嬉笑談話聲也消失了，他們臉上沒了笑容，隻有警惕。
    這才對嘛。
    聚會而已，有什麽可高興的。
    梵恩沒有高興太久，鏡頭中的宋苒直接將刀刺入天空。
    畫麵一閃，徹底陷入黑暗。
    梵恩笑了一聲，“真可惜。”
    無人機落下，唐文洲想靠近，宋槿姝下意識伸手拽住他，“唐董，你做什麽？”
    “你去看看。”
    “萬一……有炸彈呢，我看電視劇裏都是這麽演的。”
    唐文洲繃緊背，盯著掉在地上的無人機，“你說的有道理。”
    “沒有炸彈。”
    裴璟走了過去，撿起無人機，從機臂上取下一個小盒子。
    他剛要打開，離得最近的裴筠按住，“你都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就開？”
    裴筠拿走裴璟手中的盒子，打開。
    紀菡掃了裴筠一眼，無語又覺得好笑。
    盒子是一張卷起來的紙幣。
    紀菡認了出來，“這是Y幣。”
    “Y國被淘汰的舊紙幣，六七年前就沒用了。”
    無人機奇怪，這張紙幣也奇怪。
    “誰送來的？目的是什麽？”
    梵恩拿著望遠鏡看著這一幕。
    見宋苒始終沒給那張紙幣一個眼神，他眸底盛滿涼意。
    宋苒：“給我看看。”
    裴璟拿走裴筠手上的紙幣，遞給她。
    宋苒指尖輕撚，紙幣邊緣已經泛黃，但保存完好，顯然是被人精心收藏過的。
    周麟完全看不懂，“是惡作劇嗎？還是不小心飛錯地方了？”
    “應該不是。”宋淮搖頭，語氣有些冷，“似乎是衝著苒苒來的。”
    大費周章讓無人機送枚紙幣……
    這行為太奇怪了。
    宋苒收起紙幣，突然轉身望向對麵高樓。
    梵恩指尖一緊，唇角微勾。
    警惕性還挺高的。
    下一秒，宋苒把紙幣給了裴璟，不知說了什麽。
    裴璟將紙幣揣進兜裏。
    梵恩唇角的弧度瞬間抿直。
    她是沒想起來，還是不在意……
    紀菡拿起旁邊的無人機，“我去查查這玩意怎麽來的，先搞清楚誰做的。”
    “我查。”
    裴筠拿走無人機，“你好好看著歲歲就行。”
    “……行吧。”
    好在他們都吃飽喝足了，沒有被破壞好心情。
    若這無人機來早就遭了，影響心情。
    總覺得背後的人在盯著似的。
    紀菡看向宋苒，心稍稍放下。
    很快，幾人都查到了梵恩身上。
    宋苒覺得這人像是在找存在感，暫時掀不起什麽風浪，讓他們都無視。
    梵恩等了許久都不見有人找上門，耐心耗盡。
    “她這段時間在做什麽？”
    “回老板，宋小姐一直在學校做實驗。”
    “什麽實驗？”
    “智慧藥房質控體係，華仁醫院和榆大合作的項目。”
    梵恩摩擦著食指上的戒指，“華仁醫院……”
    實驗忙了起來，唐敏教授幹脆讓宋苒帶著學生來幫忙。
    宋苒把林曉悠三人交給唐敏教授安排。
    她來到計算機係時，正好碰見張頜教授在指導學生。
    宋苒等他們聊完，這才出聲：“張教授，好久不見，您又年輕了。”
    不是說這丫頭麵冷心熱嗎？
    這浮出表麵的馬屁，可看不出哪裏冷了。
    張頜抬眼：“找舒陽？”
    “不是。”宋苒搖頭，“我來了解計算機組的進展。”
    張頜知道項老師參與智慧藥房質控體係項目的事，“怎麽是你來，準備轉行了？”
    宋苒輕笑：“沒有，藥學組人手充足，我正好學點新東西。”
    她掃了一圈研討室，“我來找項老師的學生。”
    “走錯了。”張頜指了指上方，“項組在四樓。”
    “謝謝張教授。”宋苒轉身離去。
    有學生小聲問：“教授，她就是舒陽師兄說的那位半路出家的宋老師？”
    張頜頷首：“嗯。”
    “她好年輕。”另一個學生驚訝道，“舒陽師兄整理的編程問題集，好多解決思路都是她提供的……”
    不然，他們還不知道宋苒是哪號大人物。
    張頜掃視眾人：“人家跨專業學習，都快趕上你們了，都加把勁，別輸給外行。”
    有學生歎氣：“他們家的基因可真強，宋老師的表弟也是跨專業考研，聽說天賦高，專業能力絲毫不差其他學生，當初應該爭取來咱們組的……”
    張頜：“人家不一定對我們的研究方向感興趣。覺得對方厲害，可以多接觸多交流。”
    學生們連連點頭。
    張頜忽然問：“舒陽呢？”
    眾人一靜。
    “那個……”有個男生摸了摸鼻子，“師兄外出考察了。”
    “考察什麽？”
    “他最近在對星洲的量子超腦項目挺感興趣的。”
    氣氛頓時緊張起來。
    學生們偷瞄教授臉色，急忙解釋：“教授，師兄就是感興趣，不是要參與。”
    張頜麵無表情地掃過眾人：“我看起來很古板？”
    學生們沉默，不敢搭話。
    “瞧給你們嚇的。”張頜關掉PPT，“你們若感興趣也可以去研究。”
    有膽大的忍不住問：“教授，您不是最排斥企業合作嗎？”
    “我排斥是我的事，不代表要限製你們的選擇，星洲還算是不錯。”
    “回去吧。”
    張頜教授欠裴璟一條命，在對方找上門時，他已經猜到來意，已經打算答應。
    但裴璟隻是想讓他給星洲一個機會，先了解項目，再決定是否合作。
    那丫頭似乎並不知道這件事，不然也不會把項目書透露給舒陽，從而讓他知道。
    張頜準備再考察一段時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