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哥。”
    宋苒幹脆利落地喊了出來。
    宋遲愣了下，顯然沒料到她會這麽爽快，轉念想到她是為了宋淮才喊的，頓時不樂意了：“要不是因為大哥，你都沒打算喊我二哥。”
    沒等宋苒回答，他又自顧自擺手：“算了，不和你計較，反正喊了收不回去了。”
    “我會聯係大哥的，你放心參加比試。”他瞥向小曾小何，“你們可要好好護著我這位未來妹夫。”
    他刻意強調了未來妹夫四個字，語氣莫名陰陽怪氣。
    小曾小何立正站好，大聲回道：“我們一定護好妹夫！”
    裴璟下意識看向宋苒，恰好她也抬眼望來。
    兩人目光短暫相接，眸中皆閃過一絲無奈的笑意。
    來鬼刹的路並不安全，宋苒麵露擔憂。
    宋遲伸手揉揉她的頭，“放心吧，你哥可沒想象中那麽弱，他沒問題的。”
    裴璟拉住宋遲的手，問：“你洗手了嗎？”
    他沒洗。
    宋遲瞬間收回手，“我下次一定記得。”
    裴璟倒是挺有家庭煮夫範的，宋遲對他滿意了幾分。
    幾人去集合地點。
    宋遲擠到宋苒和裴璟的中間，“你們倆誰負責做飯做家務？”
    宋苒：“他。”
    宋遲滿意地點點頭，“很不錯。”
    —
    宋宅。
    宋瑾姝輕聲勸道：“爸媽，你們別擔心，哥哥經常一個人出國，不會有問題的。”
    宋柏川勉強笑了笑：“我們沒有擔心。你明天還要上班，快去休息吧。”
    宋瑾姝點頭：“爸爸媽媽，晚安。”
    她轉身上樓，走到房門口時突然想起有事沒說，剛折返到樓梯口，就聽到樓下傳來壓低的對話聲。
    程蘭芝聲音發緊：“你有事瞞著我。”
    宋柏川否認：“沒有的事，我就是有點擔心小淮。”
    “小淮十幾歲就一個人出國，那時也不見你擔心。”程蘭芝追問，“如今他都快三十了，你擔心什麽？”
    “擔心他找不到女朋友。”
    程蘭芝沉下臉：“到底發生了什麽事？你怎麽一直支支吾吾的？”
    宋柏川長歎一聲：“芝芝，苒苒她……十五歲時回來過。她那時就應該知道，自己和姝姝抱錯了。”
    躲在陰影處的宋瑾姝猛地攥緊衣角。
    程蘭芝聲音發抖：“怎麽回事？”
    “我也不清楚具體原因。”宋柏川低聲道，“她當時來看過我們，但最後沒有相認。”
    程蘭芝突然哽咽：“是不是因為……她看到我們對姝姝好，覺得自己插不進來？”
    “苒苒不愛說話，性格冷淡，而姝姝活潑可愛，很討人喜歡……”宋柏川聲音越來越輕，“也許她覺得，姝姝更適合當宋家女兒。”
    宋瑾姝比她更適合當宋家女兒這件事，宋苒不止說過一次。
    宋瑾姝心裏難受，安靜地抹掉眼淚，回到房間。
    其實她也不是天生活潑。
    她喜歡安靜，喜歡獨處，隻是因為偶然聽到爺爺說喜歡開朗的孫女，才嚐試改了自己的性子。
    結果發現這樣能讓親人有更多笑容，便選擇了活潑的性格。
    早知自己不是親生的，她寧願當個沉默寡言的宋瑾姝。
    這樣他們就不會覺得有對比，認為宋苒性格冷淡，因為她也是這樣的。
    宋瑾姝很後悔。
    她在想，十五歲的宋苒看到爸媽對她這麽好，是什麽樣的心情……
    ＊
    宋苒身後跟著五位成員，加上聖虎正好兩女三男。
    白焰的隊伍也是同樣的配置。
    得知兩人要帶隊進山，其他未能參與抽簽的成員都圍了上來。
    有人大著膽子舉手：“首領，再多加幾個名額吧！”
    袁首領笑著搖頭：“人多了不方便管理。”
    “我們會聽話的！”一個年輕成員拍著胸脯保證，“讓我摸狗絕不偷雞。”
    旁邊立即有人接話：“我保證當條狗，暗凰指哪我咬哪。”
    眾人哄笑：“你也太不要臉了！”
    那人哼了一聲：“暗凰四年才來一次，下次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見呢。”
    這話一出，其他人紛紛附和，爭著要跟宋苒組隊。
    白焰組裏一個隊員不滿地嘀咕：“明明我們隊長才是第一殺手，怎麽都惦記著暗凰。”
    白焰看著吵吵鬧鬧的眾人，心想霍昂死了確實挺好，現在的氛圍更讓人喜歡。
    他轉頭對那個隊員說：“你可以大聲點，看他們揍不揍你。”
    隊員垮著臉：“隊長，我在幫你說話呢。”
    “不用。”白焰淡淡道，“我更喜歡聽實話。”
    那位隊員“噢”了一聲，道：“那我說實話了，隊長，我覺得暗凰比你厲害。”
    白焰：“……”
    他忍。
    現在都瞧不起他，等他贏下比賽，哐哐打臉。
    小何湊到宋遲身邊，小聲道：“妹妹可真受歡迎。”
    宋遲驕傲地抬起下巴：“也不看看是誰的妹妹，能不厲害嘛。”
    小何翻了個白眼：“你隻是個堂哥，宋淮才是親哥。”
    “你閉嘴。”宋遲瞪他。
    袁首領抬手示意，眾人立即安靜下來。
    “這次是第一次測試，以後大家都會進，就按抽簽結果進行。”他環視一周，“都明白了嗎？”
    重點不是參加測試，而是跟著暗凰。
    首領都發話了，眾人不再吵鬧。
    很快，宋苒和白焰各自帶隊，先後進入了奪魂山。
    袁首領目送隊伍離開，轉頭發現隻有宋遲還站在原地，裴璟三人已不見蹤影。
    宋遲注意到袁首領的目光，朝他笑了笑。
    袁首領微微頷首，收回視線。
    他們不是鬼刹的人，進不進奪魂山都對鬼刹沒影響。
    兩支隊伍在山路交匯處碰麵。
    十二人麵前分出兩條路，被濃霧籠罩著，看不清盡頭。
    白焰率先開口：“我們走左邊，你們右邊，如何？”
    宋苒點頭：“可以。”
    白焰認真道：“暗凰，我會用盡全力贏下你，希望你也是如此。”
    “我會盡力的。”
    宋苒不會讓五位隊友跟著她輸。
    她帶隊沿著右側小路前進。
    霧氣越來越濃，四周溫度明顯下降。
    宋苒抬手示意隊伍停下：“先換上厚衣服。”
    眾人剛穿戴完畢，突然聽見一聲驚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