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 被父親禁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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畫屏嚇了一跳,“小姐,您的身子……”
“我的身子好得很,剛喝了一肚子乳鴿湯這會能打死一頭牛,我們必須速戰速決,免得夜長夢多,柳姨娘和我那個偏心爹馬上就回來了,必須在他們回來之前,把證據拿到手。”
畫屏點點頭不再多說,等到日落以後,兩人換了身男裝,拿著銀票出了聽雪院。
不想,兩人剛走到福門口,一輛華麗的馬車就停了下來。
車簾掀開,先下來的是一個穿著體麵的婆子,緊接著,一隻保養得宜的手搭著婆子的胳膊。
柳姨娘那張溫婉柔順的臉,出現在林姝視線裏。
林姝的腳步頓住了,柳姨娘顯然也看到了她,臉上的笑容僵了那麽一瞬,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錯愕與陰霾,但隨即就被那恰到好處的關切所掩蓋。
“老爺,您看,是姝兒。”
車廂裏傳來一聲略顯疲憊的男聲,林振威沉著臉,從馬車上走了下來,看到站在門口的林姝,眉頭下意識地擰了起來,語氣疏離,“穿成這樣幹什麽去?”
林姝壓下心頭翻湧的情緒,規規矩矩地行了一禮:“女兒閑來無事,想出去逛逛。”
不等林振威說什麽,一旁柳姨娘立馬接話道:“姝兒,都這個時辰了怎能隨意到處亂跑呢?瞧你這小臉,一點血色都沒有,若再累出個好歹,可讓你父親如何是好?”
林振威本就因林姝要外出而有些不悅,聽了柳姨娘這番話故意挑唆的話,臉色更是沉了下去。
“你柳姨娘說得對!你一個未出閣的大家閨秀,成日裏往外跑,像什麽樣子?府裏的規矩,你都學到哪裏去了?”
“我並非亂跑,隻是整日悶在家裏,想去透透氣罷了。”林姝試圖解釋,剛剛侯夫人是派人來了的,但她拒絕了。
“透氣?出了這麽大的事,你不思己過,在院中靜養,還有心思去閑逛?我丞相府的臉,都要被你丟盡了!”林振威的聲音拔高了幾分帶著怒意,顯然蕭老夫人中毒一事,他是知道的。
林姝中了慢性毒一事,也是知道的。
“老爺,您別動氣,仔細傷了身子。”柳姨娘連忙上前,輕輕拍著林振威的後背,柔聲勸道,“姝兒隻是覺得外麵好玩罷了,她這般打扮,也是不想讓別人認出她來啊,於她的名聲無礙的。”
這話明著是勸解實則句句都在火上澆油。
果然,林振威的怒火被徹底點燃,指著林姝,氣得手都在發抖:“名聲?她還有什麽名聲!先是謀害未來祖母的嫌疑,現在又是不知檢點,大晚上往外跑,我林振威怎麽就生了你這麽個不知廉恥的東西!”
林姝的心,一瞬間涼了下去。
她看著眼前這個暴怒的男人,看著他身邊那個一臉擔憂,眼底卻藏著得意的女人,隻覺得荒謬又可笑。
她被人下毒,險些喪命,他這個做父親的不聞不問。
她查出真相,洗清嫌疑,他這個做父親的視而不見。
如今,他一回來,不問青紅皂白,隻聽了枕邊人幾句挑撥,就將所有的過錯都歸咎於她。
“父親說得是。”林姝忽然笑了,她抬起頭,直視著林振威的眼睛,那笑容裏沒有溫度,隻有一片冰冷的嘲諷,“女兒就是個不知廉恥的東西,反正您也從未指望過我。”
“你……你這是什麽態度!”林振威被她這副桀驁不馴的樣子氣得眼前發黑。
“老爺,您消消氣,姝兒她不是故意的,她年齡還小,不懂“”柳姨娘還在一旁假惺惺地勸慰。
“夠了!”林振多餘一個字都不聽,打斷了柳姨娘的話,威厲聲喝道,“來人!”
兩個膀大腰圓的婆子立刻從陰影裏走了出來。
“把大小姐帶回聽雪院,從今日起,沒有我的命令,不許她踏出院門半步,給我看死了!”
“是,老爺。”
林姝沒有反抗,甚至沒有再看林振威一眼,隻是在被婆子請著轉身的時候,目光冷冷地掃過柳姨娘。
柳姨娘迎著她的視線,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,勝利者的微笑。
聽雪院的門,被“砰”的一聲從外麵關上,還傳來了落鎖的聲音。
“小姐。”畫屏的聲音帶著哭腔,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,“怎麽辦啊?老爺他怎麽能這樣……”
林姝站在院子中央,臉上的表情冷得像冰。
她慢慢攤開手,看著掌心那塊從春風樓得來的木牌,又摸了摸懷裏那滾燙的銀票。
萬事俱備,卻被堵死在了家門口。
“哭什麽。”她深吸一口氣,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“他能關我一時,還能關我一輩子不成?”
她拉著畫屏回到屋裏,將房門關好。
“畫屏,現在隻能靠你了。”林姝從懷裏掏出那疊銀票和木牌,塞到畫屏手裏,“你聽著,想辦法從後牆翻出去,拿著這個去春風樓,找到一個蒙著紫色麵紗的女人,告訴她,我要買柳姨娘的一切消息,這是十萬兩銀票。”
畫屏捧著那疊沉甸甸的銀票,手都在抖,“小姐,奴婢、奴婢怕……”
“別怕。”林姝握住她的肩膀,目光灼灼地看著她,“你是我身邊唯一能信的人了,畫屏,我們能不能活下去,就看這一次了。”
畫屏看著自家小姐眼中那股破釜沉舟的決絕,用力抹了把眼淚,重重地點了點頭:“小姐,您放心,奴婢就算是拚了這條命,也一定把事情辦好!”
她將銀票和木牌貼身藏好,借著夜色,悄悄摸向院子後牆。
然而,她剛一靠近牆根,兩個黑影便從暗處閃了出來,像兩尊門神,擋住了她的去路。
“什麽人!”
畫屏嚇得尖叫一聲,連連後退。
院門口的兩個婆子聽到動靜,提著燈籠走了過來,看到畫屏,臉上露出鄙夷的冷笑。
“喲,這是要去哪兒啊?想學人飛簷走壁?”
“大小姐的丫鬟,果然也一樣不懂規矩。”
畫屏嚇得臉都白了,哆哆嗦嗦地退回了屋裏,一把關上門,背靠著門板滑坐在地。
“小姐,不行,外麵全是他們的人,後牆也有人守著!”
林姝的心,一寸寸沉了下去。
她走到窗邊,推開一條縫隙,院子裏,那幾個婆子和家丁的身影清晰可見,將小小的聽雪院圍得如鐵桶一般。
柳姨娘,這是要將她徹底困死在這裏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