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 她殺人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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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那話分明是誆騙竹林出來,溫三念看見坐在火燼旁的連市傑一直背對著她們,估摸著兩兄弟一個白臉一個紅臉。
她假裝沒抓住,放竹林跑出去,果不其然連市英逮住竹林後,連市傑就拿著繩子過來了,用的是捆牲口的綁法,五花大綁,手腳折起來綁,竹林側躺在地上動彈不得,感受到自己的屁股被連市英摸了一把,頓時脊背一僵。
“連......連大哥,不是說我出來就給我吃的,好生對我嗎?為什麽要把我綁起來啊......”
“我這不是害怕你搶了東西跑嗎。”他黑乎乎的手指輕柔掠過她的下頜。“吃東西之前要交錢,我們不要你錢,也知道你沒積分,就把卡牌交出來吧。”
“卡牌給了你,你就放了我嗎?”
“那當然。”
竹林沒演過戲,涉世未深。露出的怯意反而更加逼真。她心虛垂眸,僅能活動的幾根手指中間出現一張卡牌,卡牌淡淡紫光,照的連市英心中雀躍,這就是治愈卡了!
但他知道自己要這個沒用,轉頭給了連市傑。
連市傑收下,見連市英給人拿吃的,忍不住嗬斥。
“瘋了嗎給這種人浪費食物。”
“可是......”
“別色迷了心竅,咱們在森林裏待了十多天了才拿到三千積分,還都在方爭頭上,要在這裏待多久都不確定,居然還浪費糧食。玩玩可以,以後丟到別的地方讓她自生自滅。記得現在不要玩死,你二哥最近也火大,讓他也泄泄火。”
竹林害怕的腿打顫,登即眼淚一逼,奪眶而出。
“連大哥,求你,求你......你明明答應過保護我。”
“誒,等等,我可不是連大哥。”經連市傑提醒,連市英也反應過來,立刻改口。
“我大哥在的時候,我頂多是連小哥,所以你之前連大哥連大哥的叫啊,都不算數。”
“你!”
“我什麽我!”他翻臉不認人,不過,想到那屋子裏的紅發美女,還是緩和下語氣。“不如,你把她叫出來,我們就放你走。”
“你騙人!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!”
“不相信拉倒,反正她沒水沒糧也活不了多久,我好心給她條活路,你既然不願意,我們也可以耐心等在這。反正她要麽死,要麽主動求我們。到時候,你就是真的逃不出去了。”
竹林咬著下唇,在連市英的笑聲裏反而冷靜下來,一切居然和溫三念預測的一樣,她竟是那麽聰明的女人,那麽接下來,按她說的應該錯不了......
“好吧。”竹林妥協。“那你先鬆開我,你們綁著我,她不會相信的。”
“真是乖啊。”
連市英知道她跑不走,鬆開繩子後,在竹林身後空出兩三步跟著。連市傑在一旁默默注視,隻要竹林走偏一步,他就立刻殺了她。
竹林走到屋外,撞到透明牆,停下腳步,輕呼溫三念的名字。
溫三念就坐在門檻上,捂著腹部的假傷口,一臉蒼白。
“你又想幹什麽?”
“念念姐,要不你出來加入我們吧,之前是我誤會連大哥連小哥了,他們壓根不想殺我。我太害怕了才會跑走。他們說我們兩個女人在森林裏不方便,讓我們跟著他們。隻要把卡牌給他們,他們就會保護我們。”
“你騙了我一次不夠,還要騙我第二次嗎?”溫三念佯裝詫異。
“你看著純害無邪,實際比砒霜還毒,是和你身後的人談好了什麽,又打起了我的主意!?”
“不是的念念姐!我說真的,連小哥對我很好,其實我之前就很喜歡他,他也喜歡我,但是被迫分開。”
“胡說八道什麽。”
“你不信的話,我們親個嘴給你看!”
竹林對連市英招手,他看不懂她在搞什麽,但大哥和治愈卡牌在身後,他總歸不會有危險,於是任由竹林挽住自己的胳膊,看她踮起腳尖衝自己撅嘴,一雙細長的眸眯起。
竹林的吻落在了他的臉頰上。
女人的吻柔軟,他心裏暢快,想他連市英因為長相醜陋一直都是跟在女人屁股後麵打轉,就連心裏認為的窯子裏的勾欄賤貨都對他愛理不理,哪裏想得到有一天懷裏能擁如此嬌人,當即有些得意。
“對,沒錯,我喜歡她,她也喜歡我,這下你總得相信了吧。”
“嗬,親臉算什麽,情侶不都是親嘴的嗎,你們來個舌吻,我說不定就信了!”
舌吻,天呐,連市英嚇得心花怒放。他可從來沒和女人舌吻過,不由有些期待,低頭看竹林俏臉,跟朵花似的含苞待放,略含羞意。
“連小哥,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,你不要生氣好嗎......”
“嗯。”他麵上沉穩,脊背卻已經彎了,就等她親上來。女人主動和不主動完全是兩回事兒,主動的時候,能勾的他腳趾頭都發麻。
眼看竹林的臉越來越近,他舔了舔唇,肩膀一鬆。
就是現在!
溫三念一直觀察他的神色,發現他的注意力被轉移了,當即低聲修改家的規則。
【讓我碰到的人進入我的家。】
她和竹林裏應外合,把連市英拖進了修改了規則的家。
連市英身材不如哥哥們高大,心思還飄忽,恍惚了以為溫三念也是衝自己來的,還主動往裏走了幾步,好像豬八戒進了盤絲洞。直到屋門關上,屋裏黑漆漆一片,他才反應過來自己是真碰上蜘蛛精了。
額頭有一塊東西冰涼涼的,他還要開口,甚至沒有意識到危險去發動卡牌,溫三念已經冷著嗓子說了句拜拜。
槍聲過後,帕娃縮在房梁上,藏的一動都不敢動。
飛濺的血液撲上溫三念的臉。
她殺人了。
從連市英腦袋洞裏湧出血液,將泥土地染的顏色更深,鐵鏽味濃鬱,摻雜著惡心的野獸氣味,從褲腿爬上她的全身,讓她窒息。
她想到了自己被溫文文殺死的場景,也流了這麽多血,甚至比這更多。如今她卻做了和溫文文一樣的事,難道她變成了和她一樣的人嗎?
屠戮生靈的人。
不,不對,如果不殺了連市英,讓他殺了自己,連命都沒了,哪裏有空糾結對錯。
遊戲入侵後所有人都變了,為了卡牌放棄自己的良心與對同類的憐憫,簡直不像是高等動物。
若說從前,讓溫三念殺人是絕對不可能的,更別說拿槍。
她握著槍的手指還在打顫,想到了自己在河裏遭受的撕咬以及重生之後進入黑暗森林的決心,逆水行舟不進則退,弱肉強食的遊戲世界可沒有公序良德,她隻能選擇逼自己進步!
“隻是殺個人而已......”她這麽說著,好似在安慰竹林,其實黑暗裏已經落淚。從此刻她也拋棄了社會教育給自己帶來的品德,開始踏上野獸之路。
這滴淚,有恐懼,但更多的是興奮。槍聲是她的開始,她的未來之路從此刻開始敞亮,從沒有做過的事給她帶來了新奇的體驗,隻害怕懊悔了一會,她就用肩膀擦去臉上的淚。
臉上的血液仿佛都在燃燒,她不想被殺死,隻能選擇反抗。
不死在這裏,並且殺了這群野獸,然後去宰了溫文文和前男友!她從未如此堅定的給槍上膛,聽到了竹林輕微的啜泣聲後,瞬間又去寬慰她。
“拿好東西,更難纏的在後頭。如果不想死,還想見到你妹妹,就按我說的做!”
溫三念彎腰收好連市英的卡牌,再次修改家的規則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