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二章 聯手殺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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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並不後悔,從踏入這個行業的第一天,他就知道,自己早晚會有這麽一天的,隻是沒有想到,會來的這麽快而已。
“嘴巴真硬,盧小嘉那個廢物就真值得你去賣命嗎?”沈航也有些生氣了,生氣於王亞樵的態度。
有些人就是這樣,寧折不彎。
根本不知道,什麽叫做留有有用之身,以圖後業。
他們更加看不明白,人隻有活著,才可以做更多應該去做的事情。
勇氣?
膽量?
麵子?
就因為這,把自己的小命就給葬送了,這是最為愚蠢的行為。
“他對我不錯,再說了,我也收了人家錢財,按著規矩...”
“屁的規矩。你這是為虎作倀的混賬行為。”不等王亞樵說完,沈航的怒斥之聲已然響起。
沒錯,王亞樵與盧小嘉是有些交情,就是之前他殺的那位警察廳長徐國梁,雇主正是這位盧少帥。
一千塊大洋而已。
便要了一名警察廳長的命。嗬嗬,還真不值錢。
憑此,王亞樵就認為雙方是朋友了,這才在聽到了消息後,馬不停蹄,甚至不顧自己還被通緝的份上,就重回上海灘。
卻從未想過,你把人家當朋友,人家隻是把你當成一把刀而已的事實。
“用不著你說教,現在我技不如人,要殺要剮,給個痛快吧。”王亞樵性格剛烈,最不願意聽的就是別人教他做事。誠如他實力不如沈航,也一樣不願意聽其教訓自己。
“好,即是如此,那我便送你上路好了。”
沈航也挺煩說教的,隻是麵對王亞樵,感覺對方是一條漢子,才動了惻隱之心。
好心當成驢肝肺,沒什麽可客氣的了。
叭!
槍聲響起,平地起驚雷!
“打起來了,包圍這裏。”
茶樓中,槍聲一響,外麵便是混亂成了一片。
盧永祥的心腹蘇現義營長,帶著五十名喬裝的士兵,向著茶樓就衝了進來。
叭叭!
連續的兩聲槍響,讓腳步已經跨進茶樓的兩名衝在最前麵的士兵應聲倒地。
無一例外的,兩人都是腦後中槍。
“有神槍手,大家小心。”蘇現義原本也是要衝進茶樓的,眼前一幕讓他駭然失色的同時,連忙將身體向著一旁躲了過去。
突突突...
啪啪啪...
槍聲再一次突然大作,在盧家軍身後的左右兩側,槍聲密集如雨。
負責在外麵布控的馮三和華克之等人,眼見有第三方人出現,且還要衝進茶樓的時候,二話不說,就都開了槍。
兩方人馬的槍法都很不錯,放在當下,都屬於神槍手般的存在。
他們又在暗處,早有準備之下,這一開火,盧家軍的士兵就像是多米諾骨牌一般的,連倒下了十幾個人。
“頂住。”蘇現義被這亂槍的陣勢給打懵了。
自己應該才是黃雀的,現在怎麽成螳螂了?
當看到,自己帶來的士兵,一個跟著一個向地上倒去時,他都後悔聽令來執行這個任務。
但轉頭想到盧永祥對自己的知遇之恩,他終還是牙關緊咬的說道:“所有人,不要管後麵了,衝進茶樓,隻要把目標人物給殺了,我們的家人,大帥會照顧好的。”
能來到這裏的,都是千挑萬選的死士。
能力不敢說多好,但對盧永祥的忠誠度都是很高的。
聽到蘇現義營長的話後,一眾人便是接連發出一聲聲大吼,峰湧般向著茶樓內就衝了進來。
啪啪。
二樓之處,槍聲再響。
往往伴隨著每一記槍響之聲,都會有一名盧家軍士兵倒在地上。
單間的門,此時已經大開,沈航正握槍而射。而在開槍的同時,他還不忘記出聲譏諷著王亞樵,“看到沒有,這就是你說的有交情的盧家人。他們這不是想要殺我,而是要連你也一並給滅口。”
王亞樵並沒有死。
剛才那一槍,沈航是朝著他的耳畔處打的。
怎麽說,這也是一條漢子,就這樣打死,白瞎了。
自然,一個王亞樵,就算是殺了,沈航也不會有什麽心理負擔。可對方的手下呢?
他們定然會為王亞樵報仇,若是如此,自己並不擔心安全,但手下的兄弟還有妹妹呢?
隻是為了一時之氣,給自己埋這個大雷,純屬得不償失。
沈航便沒有殺人,隻是開槍教訓一下對方。這一槍,卻像是動手的信號一般,讓盧家軍自以為找到了合適的機會。
“不要說了,盧家的事情我自會找他們算賬。”王亞樵麵沉如水,難看至極。
下麵的喊聲,他當然聽到了,也確定了對方的身份。
明麵上,讓人求自己出手相助。
暗地裏,卻不管自己性命,想要來個殺人滅口。
虧得自己,從外麵千裏迢迢來幫人家辦事,竟然就落得這般的下場。
一股怒氣於王亞樵心中升騰著,讓他化悲憤為子彈,向著欲衝進二樓的盧家軍射去。
王亞樵的槍法很不錯。
便是跟他來的餘立奎的槍法也很好。
這是應該之事,畢竟能闖出這般的名頭,手上沒有些本事是做不到的。
但讓他們驚詫的是,那個叫鐵牛的壯實漢子,槍法竟然不比他們差。
所謂行家一出手,就知有沒有。光是看他開槍時的那份沉著與冷靜,就能夠看出來,這不知道是經曆了打了多少發的子彈,才有的這份經驗。
說起來,沈航手下之人,實戰經驗還真沒有多少。
他們更多的時候,是自家人打對抗。
在沈航的要求下,把子彈裏的火藥褪下,用空包彈互相進行對射。
並不致命,可打在人身上,也是很疼的。
用沈航的說話,疼就對了。
不疼,怎麽能記住經驗教訓呢?
演習的次數多了,遇到實戰,隻要能夠調整好心態,開起槍來,準頭還是非常不錯的。
如果說,鐵牛的表現讓人驚詫的話,沈航的槍法就隻能用出神入化來形容。
除了最開始,沈航開了幾槍,殺了幾名欲衝進茶樓的盧家軍之外,餘下的時間,他就沒開幾槍。
可但凡他出手的時候,無不是槍響人倒。
且槍槍致命。
子彈不是落在眉心處,就是心髒的位置,完全不給人一絲的活路。
這就是槍感。
且還是那種隨心所欲的槍感。
這也曾是王亞樵追求的層次,可惜他一直沒有達到。但沈航才多大年紀,看起來應該還沒有二十,竟然就已經做到了。
難道,真有生而知知之人嗎?
在見識了沈航的槍法之後,王亞樵更是放棄了與其對抗的想法。
打不過,根本就打不過。
有著四名槍法如神的高手守著二樓樓梯,盧家軍士兵來一個死一個、來兩個死一雙...
茶樓之外,隱藏在暗處的馮三和華克之等人已經現了身。
他們一邊警惕著對方,一邊向盧家軍身後發起著攻擊。
兩麵夾擊之下,五十名盧家軍士兵死傷殆盡,一刻鍾的時間,隻剩下不到十人在做最後的負隅頑抗。
距離德勝茶樓三裏之外,三十多名腰上別著家夥的青皮們聚集到了一起。
眾人拱衛著是綽號叫山哥的人。
山哥,全名葉焯山,杜月生手下槍法最好的人。
他會出現在這裏,自然是想要看有沒有撿漏的機會。
做為杜月生的心腹,山槍很清楚自家老大對沈航的忌憚。
“山哥,巡捕房的人已經趕過來了。”一名負責打探消息的青皮由遠處小跑而回,來到山槍的麵前。
“撤。”
聽聞巡捕都已經趕來了,自知沒有動手機會的山槍有些不甘的吐出了一個字。
德勝茶樓外圍,鐵林帶著三十名巡捕趕了過來。
人倒是來了,但並沒有馬上衝過來,而是在遠處形成了一道警戒線。
對這樣的做法,其它的巡捕們無人反對。不過就是扛槍吃餉而已,沒有必要那麽拚命。沒有看到茶樓前,還有兩夥人正在持槍對峙嗎?
“沈兄,這一次是我欠你的,我的錯。”低著頭,王亞樵很不自然的說著。
像是他這樣的人,能夠主動承認錯誤,已是一件非常不易的事情。
“嗬嗬,是兄弟就不要說這些沒有用的,記得我們的約定就行。”此時的沈航,有如換了一個人般,笑嗬嗬的拍著王亞樵的肩膀,哪裏還有一點剛才那劍拔弩張的樣子。
被人算計了,王亞樵當然會報複。
他要找盧永祥報仇。
一個老頭子的命有什麽好要的,沈航看中的,是盧永祥當了軍閥之後的財產。
兩人這便有了約定,一個要命、一個取財。
“我王亞樵一口吐沫一個釘。”
“哈哈,好,王兄快人快語,我喜歡。”沈航臉上全是笑容。隻要對方不和他搶錢,那就是好兄弟。反之,屬狗臉的他,隨時都會翻臉不認人。
沈航與王亞樵,身體內都有著梟雄的潛質。
兩人在一起時,多少有股子惺惺相惜之意。
可一山不能容二虎,太過要強的人在一起,注定很難成為真的朋友。
或許,有機會的時候,他們可以合作。
王亞樵走了,從鐵林他們沒有封鎖的另一個街口離開。
沈航也走了,把這裏的事情交給鐵林處理。
盧家軍連招呼都沒有打一個,便有這麽多人帶著武器來到公共租界,接下來就等待著洋人給他的壓力吧。
鐵林,做為三級探長,及時趕到,並控製住局勢,功勞不小。
“大航哥,我們在外麵的人看到了杜月生的手下,但因為巡捕的出現,他們沒敢靠過來。”大家出了德勝茶樓之後,馮三就來到了沈航的麵前匯報著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