操場上，氣氛肅穆。
    蘇銘高昂道。
    “武道一途，沒有捷徑。天賦、資源、背景，或許能讓你起步更快，但真正決定你能走多遠的，是心性、毅力，還有……敢不敢在絕境中向死而生的勇氣。”
    深邃雙眸掃過全場，直接刺入每個少女少年的那鋒芒畢露的銳氣。
    “臨江不大，前線不遠。異族虎視眈眈。你們今天站在這裏，不是為了混個資曆、鍍層金，而是為了有朝一日，能成為庇護人類的軍人。”
    他頓了頓，表情陡然一沉：
    “怕死的，現在可以退出。留下的……就給我往死裏練！”
    操場上寂靜一瞬。
    隨即，不知是誰先低吼了一聲“練！”，緊接著，怒吼聲炸開！
    “練——！”
    “練——！！”
    少年少女們臉龐漲紅，眼中燃燒著熾熱的火焰。
    人群中，蘿妹那雙大眼睛微微閃爍了一下。
    蘇銘不再多言，對身旁那位罡氣境教官點了點頭：“按計劃進行。”
    “是，總教官！”
    教官肅然應聲，轉身麵向學員，聲如洪鍾：
    “全體都有——立正！各隊教官帶隊，體能測試——開始！”
    蘇銘轉身，悄然消失在台上。
    台下學員們一陣騷動，不少人眼中閃過失望。
    總教官這就走了？
    但很快，教官們的厲喝聲響起：
    “全體安靜！接下來進行體能測試和異能天賦檢測！
    所有人都拿出你們最好的狀態！總教官雖然走了，但他的眼睛，可還看著你們！”
    一句話，讓所有學員再次繃緊神經。
    測試很快開始。
    操場上熱火朝天。
    體能測試從最簡單的負重越野開始，接著是爆發力、耐力、抗擊打、柔韌性……
    一項項嚴苛到近乎折磨的項目輪番上陣。
    學員們咬著牙，拚了命表現。
    尤其是在看到高台上偶爾有教官記錄著什麽的時候，更是鉚足了勁。
    誰都想被總教官多看一眼。
    緊接著，是異能天賦測試。
    一個個學員走上特製的測試台。
    光芒陸續亮起——
    “D級，土係操控！”
    “C級，視覺強化！”
    “B級，疾風步！”
    “A級——火元素！”
    驚呼聲不時響起。
    當一名少年掌心燃起熾熱火焰，全場沸騰！
    A級天賦！
    即便在天才雲集的預備役裏，A級也屬於頂尖！
    那少年神色淡然，收回火焰，眼中卻帶著藏不住的傲氣。
    測試持續了近三個小時。
    最終結果匯總，共有七名A級天賦者，三十多名B級，其餘大多在C、D級。
    教官們正要做總結，一道身影再次出現在高台。
    蘇銘。
    他掃過全場，開口點名：
    “曲藍、張豪、南宮香卉——”
    三人一愣，立刻出列：“到！”
    “還有——”蘇銘最後望向人群中那個雙馬尾蘿莉身上，“蘿妹。”
    蘿妹眨了眨眼，乖巧出列：“到！”
    周圍瞬間投來無數道羨慕、嫉妒、不解……
    尤其是那個A級火係異能的少年，眉頭皺了皺，盯著蘇銘，似乎想說什麽，卻又忍住了。
    教官們也略顯意外，但無人質疑。
    總教官親自點名指導，這是天大的機緣。
    “其餘人，由教官帶隊，繼續訓練。”蘇銘淡淡道，“你們四個，跟我來。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張豪搓著手，笑得眼睛都快沒了：“銘哥！我就知道你肯定記得我們！”
    曲藍踢了他一腳：“叫總教官。”
    “哦哦，總教官！”張豪立刻挺直腰板。
    蘇銘擺擺手：“私下不用拘謹。”
    他看向南宮香卉。
    少女安靜站著，清麗的臉上沒什麽表情，可眼神有些躲閃。
    幾天不見，她感覺蘇銘身上的氣息更加深邃難測了，明明人就站在眼前，卻好像隔著一層無形的屏障，遙遠而陌生。
    蘇銘也看了她一眼。
    腦海中不自覺閃過試煉塔裏那一幕。
    少女柔軟的唇，近在咫尺的呼吸，還有那句“我幫你”。
    又想到黃梅……那個傻女孩，最後死在自己手裏。
    他眼神暗了暗，將心中那絲波瀾壓下。
    “你們拿到了名額？”蘇銘問。
    曲藍點頭：“是，自動獲得資格。”
    “別去。”蘇銘直接道，“哪裏不是普通的地方，是去一處遺跡取東西——會死人的。”
    張豪臉色一白：“死、死人？”
    “以你們現在的實力，進去必死無疑。”蘇銘囑咐道，“名額可以放棄，我會和上麵打招呼。”
    曲藍沉默片刻，重重點頭：“明白了。”
    張豪不甘，更信蘇銘的話，嘟囔道：“那……那我不去了。”
    蘇銘點點頭，又簡單問了問他們修煉情況，指點了幾個小技巧。
    三人聽得認真，尤其是南宮香卉，眼神亮晶晶的，時不時偷看蘇銘一眼。
    聊了一會兒，蘇銘道：“你們先去訓練吧，按教官的安排來。之後有事，我會再找你們。”
    曲藍和張豪應聲，行禮後轉身離開。
    南宮香卉卻站在原地沒動。
    她看著蘇銘，嘴唇動了動，似乎想說什麽，卻最終隻是輕聲道：“總教官……您保重。”
    說完，她微微欠身，轉身離去。
    蘇銘看著她走遠，心中輕歎。
    他不是不明白南宮香卉的心思，隻是現在……他不想，也不能回應。
    黃梅的死，活生生烙印在心裏。
    還有……太多事情壓在身上，他顧不上這些。
    隻剩下蘇銘和蘿妹。
    “這裏人多，”蘇銘淡淡道，“換個地方說。”
    蘿妹眨了眨眼，笑嘻嘻道：“好呀~”
    蘇銘抬手一揮，一股無形的氣勁卷起兩人，下一刻，他們已出現在教學樓的天台上。
    風聲呼嘯，視野開闊，整個預備役基地盡收眼底。
    蘿妹此刻臉上的天真笑容緩緩褪去。
    她伸手在臉上一抹，嬌小的身形開始拔高，骨骼脆響，胸前隆起，腰肢纖細，雙腿修長……
    眨眼間，就從一米五的雙馬尾蘿莉，變成了一米七多、曲線火爆的成熟禦姐。
    隻是變身的瞬間，那身學生製服被撐破。
    一具雪白赤裸的胴體毫無遮掩暴露，峰巒起伏，腰臀曲線驚心動魄。
    蘇銘表情沒有任何變化。
    見過李潔那更詭異、更衝擊的“蛻皮”變身，眼前這一幕對他來說，已經算不上什麽震撼了。
    塗山瑤也不在意，從空間戒指裏取出一件深紫色的衣服，迅速穿上，又將長發隨意束起，戴上一副黑框眼鏡。
    “見笑了，”她推了推眼鏡，笑道，語氣帶著幾分調侃，“我這身材，怕是入不了總教官的眼吧？跟你那位‘老師’比起來，還是差了些。”
    蘇銘沒接這個話茬，直接問道：“你出現在這裏，想幹什麽？吳佳佳的真實身份又是什麽？”
    塗山瑤笑容微斂，眼神認真了幾分：
    “你或許聽說過——南疆蠱術。”
    蘇銘眉頭一皺。
    南疆……那片區域早在幾十年前就被異族占領，人類勢力幾乎全麵退出，隻有少數人類還在深山之存續。
    蠱術，他隻在戰神殿的資料裏見過記載，據說是一種以蟲為媒、術法。
    “我來這裏，是想找你幫忙。”塗山瑤繼續道，“幫幫吳佳佳。”
    “她怎麽了？”
    “她被南疆蠱女——種了情蠱。”
    蘇銘愣住：“情蠱？蠱術？可蠱女是女的，吳佳佳也是女的，這……”
    塗山瑤表情也有些古怪：“情蠱……不分男女。一旦中蠱，便會死心塌地愛上施蠱者，至死方休。”
    蘇銘沉默。
    塗山瑤歎了口氣：“我知道你懷疑我們。但佳佳姐從沒對不起你們兄妹，反而一直在暗中保護你們。”
    “保護？”蘇銘表情冷淡。
    “是。”塗山瑤解釋道，“你妹妹體內有特殊元素的事情，我們早就知道。但我們在做的，是一直隱藏關於蘇雨的檔案。”
    她頓了頓，語氣凝重道：
    “佳佳姐……知道你妹妹在什麽地方。”
    蘇銘瞳孔驟縮。
    塗山瑤一字一句道：
    “她手裏，有你妹妹失蹤前最後的線索。”
    天台上，風驟急。
    蘇銘盯著她，緩緩開口：
    “吳佳佳——現在在哪？”
    塗山瑤吐出三個字：
    “大東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