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9章 生孩子的問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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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平往林小棉身邊挨近些,壓低聲音問:
“既然懷孕了,那你們打算結婚嗎?”
“當然要結,”林小棉抿嘴一笑,“這次就是專門去張彥飛老家見他父母的。他家在隔壁市的一個村子裏,明天開車兩個小時就能到,離這兒很近。”
蘇平不自覺地壓低嗓音,語氣裏帶著擔憂:
“你這是第一次見他父母吧?也不知道他們人怎麽樣,好不好相處……”
“放心吧,”林小棉拍拍她的手背,“之前在視頻裏聊過好多次了,他爸媽人都特別好,對我也很熱情。”
蘇平這才稍稍安心,可心裏還是懸著一塊石頭。
她想起在網上看過的那些帖子,說女孩子一懷孕,男方家裏就開始算計,開始拿捏女孩兒,處處不重視。
不知道張彥飛家裏,會是什麽樣的。
萬一……
她晃晃腦袋,把那種最糟糕的情況甩出去。
她看一眼林小眠,抿了抿唇,沒有把這些話說出來。
不想給林小棉添堵。
隻盼著張彥飛一家都是通情達理的好人家,會好好對林小眠。
很快,張彥飛和沈重招呼她們吃飯。
林小棉果然胃口大開,吃得比平時多不少,飯量都快趕上沈重了。
本來準備了酒,但林小棉懷著孕,張彥飛明天要開車,沈重腳傷也不能喝,最後大家都喝的飲料。
這頓飯吃了很久,說說笑笑間就到了十點多。
林小棉開始犯困,不停地打哈欠。
蘇平正琢磨著晚上怎麽安排住宿,張彥飛就主動開口:
“挺晚了,不打擾你們休息了,我帶棉棉回酒店。”
沈重也沒跟他客氣,笑著道:
“我現在這住處確實不方便留客,就不跟你們客氣了。”
“朋友之間本來就不用客氣,”林小棉挽著張彥飛的手臂,“我們早就訂好酒店了。”
沈重和蘇平送他們到樓下,又說了會兒話,這才轉身上樓。
等收拾完廚房,已經快十二點了。
蘇平洗完澡癱在床上,輕聲說:
“感覺有點點累,但心裏挺高興的。沈重,我今天特別開心。”
沈重“嗯”了聲,湊過來想親她,被她條件反射地推開:
“今晚真的不行,再折騰我就要散架了。小棉和張彥飛上午就要走,咱倆還得早起送他們呢。”
沈重笑著握住她的手:
“就是想親親你,沒想做什麽。累了就睡吧,今晚不鬧你。”
蘇平這才安心地蜷進他懷裏,卻因為興奮遲遲睡不著。
她在黑暗中喃喃:
“小棉居然懷孕了,真沒想到。我感覺她還是個孩子呢,竟然也要生孩子了。”
沈重幫她按摩著腰部,低笑著道:
“你要是哪天也想要孩子了,跟我說,說不定咱們一次就能懷上。”
蘇平立刻警覺地半撐起身,嚴肅地看著他:
“沈重,我說過,我不生孩子。你要是想要孩子,咱倆就趁早分了。”
“我知道,我知道,你急什麽呀?以後不準隨便說分手這種話。”
蘇平搖搖頭,依舊很嚴肅:
“我沒有隨便說。我是認真的,如果你想要孩子,咱倆就不能在一起了。我不想要孩子,這輩子都不想要。”
沈重把她往懷裏摟了摟,親了親,安撫道:
“好,聽你的,不生。孩子而已,其實我也沒有那種必須要的想法,隻是正好今天遇到這事,就順嘴說一下,你別往心裏去,別因此琢磨分手的事。”
蘇平沒說話。
沈重會這麽問,說明今天的事確實觸動了他。
也許他還是想要個孩子,想當爸爸的。
這讓她心裏泛起一絲憂慮:
要是以後因為孩子的事鬧矛盾怎麽辦?
她苦惱地把臉埋進他胸口,悶悶地說:
“你要是哪天想要孩子了,就直說,咱們好聚好散。”
沈重悶悶地笑了:
“那我這輩子都不要孩子,你這輩子都別想跟我分開。”
蘇平輕輕哼了一聲:
“網上看過好多帖子,說那些說好不要孩子的夫妻,等上了年紀,總是男的先反悔要孩子。”
“要麽就是等老了,突然帶個已經成年的私生子回來。”
“反正男人說不要孩子的話,我是不太信的。”
沈重最後會不會要孩子,她也沒信心。
隻不過他不直白地提起要孩子這事,她就能假裝不知道,繼續和他在一起。
若是哪天他真的決定要孩子了,就是他們分開的時候。
“別老看網上那些亂七八糟的,”沈重捏了捏她腰上的軟肉,輕輕撓她癢癢:“不好的事才往網上發,好的誰天天曬?”
“我就是那種好男人,說到做到,你說不要就不要,除非你自己改變主意。”
蘇平一邊躲閃一邊笑:
“男人的嘴,騙人的鬼。”
“你就不能多相信我一點嗎?”沈重無奈。
蘇平笑了笑:
“行,信你。”
沈重知道她在敷衍,不滿地輕咬她的唇,在親吻間隙含糊地說:
“平平,相信我。你不要孩子,我絕不會逼你,更不會找別人生。”
蘇平“嗯”了一聲,沒再繼續這個話題。
她知道再說下去,就沒完沒了了,今晚的好心情都要被破壞了。
靜默良久,她還是忍不住輕聲說:
“小棉這一懷孕,不知道張彥飛家裏會怎麽對她。真希望他們能好好待她。”
沈重撫著她的背安慰:
“別擔心,我見過張彥飛父母,都是實在人,肯定會好好待林小棉的。”
蘇平還是放不下心。
自古以來婆媳關係最難處,她總覺得不安。
可再擔心也無濟於事,隻能把這份憂慮壓在心底。
“別多想了,”沈重輕聲說,“睡吧,明天還得早起送他們。”
蘇平應了一聲,閉上眼睛。
這一夜她睡得極不安穩,時睡時醒,總是做亂七八糟的夢。
淩晨三點多醒來後,就再也睡不著了。
怕吵到沈重,她僵著身子一動不動,堅持了半個多小時實在難受,才小心翼翼地從他懷裏挪出來,輕手輕腳地下床去廚房喝水。
晚上吃得口味重,渴得厲害。
走出臥室,她突然愣在原地。
窗外正在下雪。
她快步走到陽台,看見對麵屋頂、樹梢和地麵都積了厚厚一層雪。
雪還在下,鵝毛般的雪花翻滾著,白茫茫一片。
雪把外麵映得透亮。
她心裏猛地一顫,突然想起沈重曾經對“他朝若是同淋雪,此生也算共白頭”這句詩的執念。
“沈重!”她驚醒般喊出聲,轉身快步往臥室跑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