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6章 酒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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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許撩撩坐下後,便一個勁兒地悶頭喝酒,喝一會兒便起身烤點串,很沉悶,話很少;
    吳曲兒倒是和以前一樣豪爽,舉杯就幹,說話嗓門也亮,但不知怎的,話題總能拐到許撩撩身上,時不時就要刺他一句。
    許撩撩也不惱,一直好脾氣地笑著;
    他這種態度,反而讓吳曲兒更來氣,哼了聲,小孩子氣地搬著凳子離遠了些,甚至還扭過身子背對著他。
    許撩撩有些無奈,尷尬地攥著酒杯,半晌,拿了一串滋滋冒油的牛肉默默放到吳曲兒盤子裏。
    吳曲兒伸手拿了,恨恨地咬著,嚼著,就是不看他。
    蘇平和沈重將這一切看在眼裏,相視而笑,樂得看戲。
    沈重湊到蘇平耳邊,聲音壓得低低的,帶著點調侃:
    “你看許撩撩,明明在意,卻偏要躲閃逃避,這別別扭扭的性子,是不是跟你之前有點像?”
    蘇平臉一熱,下意識地就想反駁,可仔細一想,自己麵對感情時的怯懦和猶豫,似乎確實和許撩撩有幾分相似。
    她不由得感到一絲羞赧,但更多的是慶幸:
    慶幸沈重沒有因為她的別扭逃避而放棄她,始終堅定地追著她,纏著她。
    她側過頭,笑盈盈地望著沈重,心裏的歡喜幾乎要溢出來。
    沈重仿佛能讀懂她此刻沒有說出口的話,唇角微勾,大手在她頭發上輕輕揉了一下。
    然後,趁其他人不注意,飛快地俯身,在她唇上用力地親了一口。
    這偷襲來得突然,蘇平整個人都愣住了,臉頰瞬間爆紅。
    當著別人的麵親吻,這還是頭一次。
    好尷尬。
    “哇!看見了看見了,你倆親了。”眼尖的林小棉第一個嚷出聲來,激動地拍著桌麵,“沈重你可以啊,當著我們這麽多人的麵就敢耍流氓。”
    張彥飛立馬響亮地吹了個口哨,擠眉弄眼笑道:
    “小棉你這用詞不準確,這哪叫耍流氓?這叫——秀恩愛。”
    最後三個字,他故意拉長了聲調。
    “啊對對對!”林小棉立馬改口,笑得直捂嘴,“是秀恩愛,大庭廣眾之下撒狗糧,太過分了。”
    這邊的動靜也成功吸引了吳曲兒和許撩撩的注意,兩人不約而同地看過來。
    蘇平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,頭埋得低低的,耳朵尖都紅透了。
    沈重卻一臉坦然,大手在桌下緊緊握住了她的手,用他粗糙的指腹摩挲著她的手背安撫。
    張彥飛又笑著問:
    “說起來,重哥,平平,你倆這都穩定下來了,有沒有考慮下一步啊?什麽時候結婚請我們喝喜酒?”
    一提到“結婚”這兩個字,蘇平臉上的紅暈迅速褪去,剛剛的羞澀和歡喜瞬間消散。
    她抿緊了嘴唇,眼神有些閃爍,下意識地看了眼沈重。
    沈重知道她抗拒結婚,衝她安撫地笑了笑,握著她的手緊了緊,這才說道:
    “這個不急,隨平平,她什麽時候想結婚了再說。”
    說罷,也不給其他人再詢問的機會,他非常自然地將話題引開:
    “倒是你們,有沒有想過這胎是男孩還是女孩?猜過沒有?”
    提到孩子,張彥飛果然被帶偏了,臉上露出期待的笑容:
    “我倒是想要個小姑娘,像小棉一樣,活潑可愛。”
    林小棉撫著肚子,滿臉喜意道:
    “我無所謂,男孩女孩都好,都是我們的寶貝,我都喜歡。”
    “哎,那我們來打個賭怎麽樣?”吳曲兒立刻來了興致,“我賭是男孩。”
    “我賭是女孩。”張彥飛立刻響應。
    許撩撩也罕見地插話道:
    “我也覺得可能是女孩。”
    說著,看了眼吳曲兒。
    吳曲兒察覺到了,冷哼一聲,扭臉不看他。
    他訕訕地笑了笑,攥著杯子猛灌了一口酒。
    “賭注呢?輸的人怎麽辦?”張彥飛笑著追問。
    一時間,話題徹底被引到了未出世的孩子身上,幾個人熱熱鬧鬧地爭論起來,是男孩還是女孩,輸了的要請客吃飯還是包一個月尿不濕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聚會散場時,已近深夜十一點。
    冬天的夜格外寒冷,嗬出的氣都凝成了白霧。
    張彥飛和林小棉執意將沈重和蘇平送到了小區樓下。
    “行了,快回去吧,小棉都困得睜不開眼了。”蘇平裹緊羽絨服,腳步不太穩地下了車。
    林小棉確實也有些乏了,打了個小小的哈欠,衝她擺擺手:
    “那你們快上樓休息,平平你今天沒少喝,都醉了,回去讓沈重給你弄點蜂蜜水解解酒,要不明天起來會很難受。”
    蘇平點點頭,軟軟地倚在沈重身上借力,以免腿腳發軟摔倒在地上。
    沈重攬著她的腰抱住,對張彥飛說:
    “回去吧,路上開慢點。”
    “行,那我們就不送上去了,屋裏我們都簡單收拾過,暖氣也挺足,應該不冷。”張彥飛道。
    “費心了。”沈重點點頭。
    “走了啊,明天中午來店裏吃飯。”林小棉又揮揮手,叮囑道。
    “好。”蘇平眯著醉眼笑了,“快回去吧,很晚了,你是孕婦,早點回去睡覺。”
    她目送著車子走遠,笑嘻嘻地抱住沈重的胳膊晃了晃:
    “走吧,回家,好冷呀。”
    上了樓,門一開,暖意撲麵而來。
    屋裏果然像張彥飛說的,收拾得幹淨整齊。
    蘇平喝多了,被熱氣一熏,頭暈得厲害,雙腿也軟得跟麵條一樣,跌跌撞撞踢掉鞋子就蜷進沙發裏,滿足地歎了口氣。
    沈重關好門,反鎖,轉身就看見她像隻貓似的蜷在沙發上,臉頰紅紅的,眼神帶著點迷蒙的水光,笑盈盈地望著他。
    他走過來蹲下,幫她拉開羽絨服拉鏈:
    “先把羽絨服脫了,這樣穿著不熱嗎?”
    蘇平順從地抬起胳膊,任他把厚重的羽絨服脫下來,搭在沙發背上。
    身上隻剩一件軟軟的毛衣,頓時輕鬆多了。
    沈重伸手摸摸她的臉,觸手一片滾燙。
    “你今天確實喝了不少,醉了吧?”
    “有點醉了,”蘇平老老實實地承認,聲音帶著鼻音,軟軟的,“但我還能喝。”
    “酒鬼。”沈重笑著捏了捏她的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