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公路追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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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媽的,姓曹的是瘋了嗎?敢直接撞過來!”鐵手死死攥著方向盤,他的越野車後窗已經被曹明達剛才一槍打穿,碎玻璃碴子濺了滿座。他看著後視鏡裏越來越近的車頭,額頭青筋暴起,“給我打!把他輪胎打爆!”
副駕駛上的手下舉著獵槍,對著曹明達的車瘋狂掃射,子彈“嗖嗖”地擦過車身,留下一個個彈孔。曹明達猛地打方向盤,越野車在狹窄的山路上劃出一道驚險的弧線,避開迎麵滾來的一塊落石,同時衝玉罕喊道:“把那箱手雷遞給我!”
玉罕手腳麻利地搬過放在後座的彈藥箱,打開蓋子。曹明達騰出一隻手抓過兩顆手雷,扯掉保險栓,在車頂磕了一下,看準時機扔向鐵手的車底。
“快躲開!”鐵手眼疾手快,猛打方向盤,越野車擦著山壁駛過,手雷在身後炸開,碎石和泥土劈頭蓋臉砸下來,擋風玻璃瞬間被糊住。
“幹得漂亮!”曹明達讚了一聲,腳下油門踩到底,兩車距離迅速拉近。他探身從車窗伸出槍,瞄準鐵手的後輪胎扣動扳機——“砰”的一聲,輪胎瞬間癟了下去,鐵手的車失控般撞向山壁,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。
“跳車!”鐵手嘶吼著推開車門,連滾帶爬地衝出來,手裏還攥著一把砍刀。他的手下也紛紛跳車,借著路邊的灌木叢掩護,與曹明達他們形成對峙。
曹明達踩下刹車,車還沒停穩就拉著玉罕跳下來,躲到一塊巨石後麵。“老周,帶兩個人去檢查貨箱,別讓他們趁機搞破壞!”他對著對講機下令,眼睛死死盯著鐵手藏身的位置——那片灌木叢後麵至少藏著五個人,剛才交火時已經看清他們的火力配置,有兩把獵槍和三把****。
“曹明達,你以為抓了白象、燒了倉庫就贏了?”鐵手的聲音從灌木叢後傳來,帶著陰狠的笑意,“虎爺的根基比你想的深!今天就讓你知道,跟虎爺作對的下場!”
“下場就是像你現在這樣,像條狗一樣躲著不敢出來?”曹明達冷笑一聲,故意激他,“聽說你以前是黑虎堂的人,被虎爺收編後就忘了自己是誰了?黑虎死的時候,你怎麽不敢替他報仇?”
鐵手果然被激怒了,大吼著衝出來:“老子殺了你!”他揮著砍刀直奔曹明達而來,氣勢洶洶。
曹明達早有準備,側身躲過刀鋒,同時一記肘擊打在他肋下。鐵手疼得悶哼一聲,反手一刀劈向曹明達的脖子,刀風淩厲。曹明達後仰避開,腳下順勢一絆,鐵手重心不穩,踉蹌著往前撲去。
“砰!”老周從側麵開槍,子彈打在鐵手的大腿上。他慘叫一聲,跪倒在地,手裏的砍刀掉在地上。
“抓活的!”曹明達大喊,衝上去想銬住他。就在這時,灌木叢後突然射出一支冷箭,直奔曹明達麵門!玉罕眼疾手快,一把推開他,箭擦著曹明達的耳朵飛過,釘在巨石上,箭尾還在嗡嗡作響。
“是弩箭!”玉罕臉色發白,“是白象的貼身護衛,他們怎麽會跟鐵手在一起?”
曹明達心裏一沉——白象的人竟然和虎爺的人聯手了?這說明虎爺已經開始整合金三角的殘餘勢力,情況比預想的更棘手。他舉槍掃向灌木叢,逼得裏麵的人不敢露頭,同時對老周喊道:“先解決弩手!”
老周會意,架起***,瞄準灌木叢中晃動的枝葉。一聲槍響,一個黑影慘叫著滾出來,手裏還攥著一把弩。剩下的人見狀不妙,紛紛往後撤退,鑽進密林深處。
“追不追?”一個同事問道。
曹明達看著鐵手痛苦掙紮的樣子,搖了搖頭:“先審他。貨箱都檢查好了?”
“檢查好了,沒被動過手腳。”老周點頭,“接應的大部隊還有半小時到,我們要不要先把貨轉移到隱蔽點?”
“不用。”曹明達蹲下身,用槍指著鐵手的頭,“說,虎爺現在在哪?他下一步想幹什麽?”
鐵手喘著粗氣,惡狠狠地瞪著他:“你做夢!老子就算死,也不會背叛虎爺!”
曹明達沒廢話,直接用匕首挑開他腿上的傷口,鐵手疼得慘叫起來,冷汗直流。“我再問一遍,說不說?”
鐵手咬著牙,嘴唇都咬出了血:“虎爺……虎爺在琅勃拉邦的賭場,他要和‘眼鏡蛇’合作,把貨賣到歐洲……”
“眼鏡蛇?”玉罕驚呼,“是那個國際販毒集團?他們不是一直和虎爺不對付嗎?”
“此一時彼一時。”鐵手疼得渾身發抖,“白象倒了,金三角的貨源就剩虎爺手裏的了,眼鏡蛇不得不低頭……三天後,他們在賭場地下室交易,一手交錢一手交貨……”
曹明達眼神一凜——這是打掉整個販毒網絡的關鍵機會!他給老周使了個眼色,老周立刻用對講機把消息傳了出去。
“還有什麽?”曹明達追問。
“沒……沒了……”鐵手氣息奄奄,“求你……給我個痛快……”
曹明達剛要說話,遠處突然傳來直升機的轟鳴聲。他抬頭一看,一架沒有標識的直升機正朝著這邊飛來,飛得很低,螺旋槳卷起的狂風把地上的碎石都吹了起來。
“是虎爺的私人直升機!”玉罕臉色大變,“他來滅口了!”
曹明達心裏咯噔一下,拉著玉罕躲到巨石後麵:“老周,帶兩個人把鐵手轉移到樹林裏,其他人跟我掩護!”
直升機上的機槍開始掃射,子彈像雨點般落在地上,碎石飛濺。曹明達舉槍還擊,但手槍的射程根本夠不到直升機,隻能眼睜睜看著它越來越近。
“扔手雷!”老周大喊著,扔出一顆手雷。但手雷還沒靠近直升機就被螺旋槳的氣流吹偏,在遠處炸開。
“這樣下去不是辦法!”曹明達看著直升機上放下的繩索,幾個黑衣人順著繩索滑下來,“老周,你帶鐵手先走,我和玉罕斷後!快!”
“曹隊,你……”
“別廢話!這是命令!”曹明達推了老周一把,舉槍射向滑下來的黑衣人,“記住,三天後琅勃拉邦見!”
老周咬了咬牙,帶著兩個人架起鐵手鑽進密林。曹明達和玉罕則繼續與黑衣人交火,他們利用地形優勢,勉強拖延著時間。
“直升機上有火箭筒!”玉罕突然大喊,指著直升機側麵伸出的發射器。
曹明達心裏一緊,拉著玉罕就往旁邊翻滾。“轟”的一聲巨響,剛才藏身的巨石被炸得粉碎。兩人剛爬起來,又有三個黑衣人衝了過來,手裏都端著自動步槍。
“往那邊跑!”玉罕指著一處陡峭的斜坡,“下麵是條河,能躲進蘆葦蕩!”
曹明達點頭,拉著她衝下斜坡。坡很陡,兩人一路滾下去,身上被樹枝劃得全是口子。剛到河邊,身後就傳來槍聲,子彈打在水麵上,濺起一圈圈漣漪。
“快進蘆葦蕩!”曹明達拉著玉罕鑽進茂密的蘆葦叢,裏麵的水沒過膝蓋,腥臭的氣味撲麵而來。
直升機在頭頂盤旋了幾圈,沒找到人,最終朝著密林的方向飛去——顯然是去追老周他們了。曹明達鬆了口氣,癱坐在水裏,大口喘著氣。
“我們現在怎麽辦?”玉罕抹了把臉上的泥,頭發亂糟糟地貼在臉上。
曹明達掏出被水浸濕的對講機,試了試,已經壞了。他看向琅勃拉邦的方向,眼神堅定:“去賭場。”
“就我們兩個人?”玉罕有些擔心,“虎爺在那裏肯定布了天羅地網。”
“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。”曹明達擰幹衣服上的水,“鐵手的話未必全是真的,但交易的事十有八九是真的。我們必須混進去,找到交易的證據,等大部隊到了,一舉端掉他們。”
他從背包裏摸出壓縮餅幹,遞給玉罕一塊:“先補充體力,天黑後再出發。”
玉罕接過餅幹,咬了一口,突然問:“你不怕嗎?剛才直升機掃射的時候,我以為我們死定了。”
曹明達笑了笑:“怕,但不能退。我是警察,這些事總要有人做。”他看著遠處的夕陽,餘暉透過蘆葦蕩灑在水麵上,泛著金色的光,“等把這些毒販都抓起來,這裏的孩子就能像我們那邊的孩子一樣,安安穩穩地上學,不用再怕槍和炸彈。”
玉罕看著他,眼神裏多了些什麽,輕輕點了點頭:“嗯,我跟你一起去。我爸爸沒完成的事,我幫他完成。”
天黑後,兩人沿著河岸往琅勃拉邦走。月光灑在水麵上,照亮了前方的路。曹明達知道,接下來的三天會異常凶險,但他沒有絲毫退縮——為了那些在毒禍中受苦的人,為了犧牲的同事,他必須贏。
“前麵有個小鎮,我們去弄身幹淨衣服和交通工具。”曹明達指著遠處的燈火。
玉罕點頭:“我認識那裏的一個老伯,他以前幫過我爸爸,應該能信得過。”
兩人加快腳步,身影很快融入夜色中。曹明達握緊了藏在腰間的槍,他知道,新的戰鬥已經開始,而這一次,他麵對的將是整個金三角最狡猾、最凶殘的毒梟。
“到了小鎮,先找個地方給你處理傷口。”曹明達看著玉罕胳膊上的劃痕。
玉罕搖搖頭:“小傷,不礙事。倒是你,耳朵一直在流血。”
曹明達摸了摸耳朵,果然沾了血,是剛才那支弩箭擦過留下的。他笑了笑:“皮外傷,死不了。”
小鎮的輪廓越來越清晰,曹明達深吸一口氣:“準備好,我們要進去了。”
玉罕點點頭,握緊了手裏的短刀:“嗯。”
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小鎮的入口處,夜風吹過,帶著遠處賭場隱約的喧囂聲,一場新的風暴正在醞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