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歡迎兩位廠長來到我們大華，我是一車間的車間主任，姓曹，喊我老曹就成。”
    曹主任笑眯眯的打量著蘇綰綰和陳藝華。
    他可不認為，這麽兩個女娃娃，就能把瀕臨破產的大華給救回來。
    這又是哪家的千金小姐。
    還一來就兩個。
    得小心伺候啊。
    “曹主任，咱們廠現在的生產規模怎麽樣？”
    “目前有多少工人和設備？”
    “主要生產什麽款式的服裝？”
    陳藝華看向曹主任，問及廠裏的情況。
    “陳廠長，我們大華服裝廠，以前可是一個大廠啊，最鼎盛的時候，工人能達到八百多人。”
    “不過目前麽……隻有不到六十人。”
    “至於設備，縫紉機有兩百多台，鎖邊機二十多台，麵料預縮機兩台，多功能釘扣和鎖眼機五台，蒸汽熨鬥和燙台十二套……”
    陳藝華和蘇綰綰對視一眼，好在破船還有三千釘，不至於太慘。
    巧婦難為無米之炊，要是設備都不全了，那可頭疼了。
    不過情況也不容樂觀。
    按理說，曾經那麽輝煌的一個大廠，不該隻有這些設備的。
    估計好的機器設備，都被瓜分得差不多了。
    剩下的，有多少能用，還得檢修一下看看。
    “嗬嗬，你們今天來的不巧，馬副廠長今天有事不在廠裏，我先帶你們去辦公室看看吧。”
    曹主任領著陳藝華和蘇綰綰去了辦公室。
    “誒，你們聽說了麽，咱們廠好像要來個新廠長。”
    “啊？”
    “這一直都是馬副廠長代理廠長的職位，怎麽也輪不到外人吧？”
    “上頭的決定，誰知道咋回事兒。”
    “哼，我看啊，這新廠長也待不長，估計待不了兩天就得走。”
    “這都兩個月沒開工資了吧，我就不信，這新來的廠長能有什麽辦法！”
    “哼，你們啊，知道的消息都落後啦，可不止隻有一個廠長，我可聽說啦，要來兩個廠長，一個正的，一個副的。”
    “什麽？”
    “這廠裏工資都開不下去了，來那麽多廠長幹什麽？”
    “這領導是不是有毛病啊，怎麽想的？”
    “哼，誰知道了，反正人家也沒啥損失，過來待倆月，到時候履曆上多了廠長一個職位，人家可不虧！”
    站在辦公室外麵的曹主任，後槽牙都咬碎了。
    這群閑扯淡的玩意兒，什麽時候聊不好，偏偏這時候胡咧咧。
    “你們都閑的是吧！”
    “沒活把辦公室衛生收拾收拾！”
    “看看你們把辦公室都造盡成啥樣了，一個個的，還好意思嗑瓜子，是不是不想幹了!”
    “曹主任，我說你發什麽瘋啊？”
    “我倒是想幹，可這工資在哪兒啊，一天天就找事兒，沒活幹，愣是得找點兒活，還收拾衛生，我們又不是來幹保潔來了。”
    曹主任拚命給辦公室的人使眼色，奈何大家夥都不認識身後的兩個女人，還以為是新來的工人呢，哪裏能在乎。
    “嗬嗬，陳廠長，蘇副廠長，這就是咱們廠的辦公室了，這幾位分別是廠裏的會計，打版師傅，樣衣師傅，統計員，後勤辦事員。”
    蘇綰綰一看，好家夥，屋子裏大大小小，十多個女人，怪不得這麽熱鬧呢。
    “嗯，這兩位是新來的廠長和副廠長。”
    “你們好。”
    陳藝華走了過去，伸出手，挨個握手。
    蘇綰綰也跟在身後，笑著跟大家打招呼。
    “聽你們剛才說，廠裏已經兩個多月沒開工資了？”
    陳藝華眉頭緊蹙，廠裏的情況，比她預想的還要差。
    怪不得肯讓她和蘇綰綰當廠長，肯定是死馬當活馬醫了。
    “是啊，廠長，你們二位，可是上頭派來的，可得救救我們廠啊，再不發工資，我們都要揭不開鍋了。”
    大家夥見到了陳藝華和蘇綰綰，沒想到會是這麽漂亮的兩個女人當廠長。
    看年齡，可還沒有她們大呢。
    立馬跟二人訴苦。
    陳藝華擺擺手，“大家都靜一靜，我和蘇副廠長初來乍到，對大華的情況，還不夠了解，不過我們倆既然來了，肯定是奔著往好了去的，我們也想做出一番成績，但是工廠的運作，不是一個人的事情，需要大家夥共同努力，希望我們共同協作，一起讓大華重新揚帆起航。”
    啪。
    啪啪。
    啪啪啪。
    曹主任帶頭鼓掌，“陳廠長說得對！”
    其他人也都慢慢附和起來。
    “華姐，我去車間看看。”
    蘇綰綰見陳藝華對付這幫辦公室的綽綽有餘，就想去車間看看。
    她得看看廠廠裏目前的機器設備，以及工人狀態，還有生產的款式。
    曹主任，看到蘇綰綰走向了車間，急忙跟了過去。
    “蘇副廠長，我帶你過去吧。”
    這個蘇副廠長，從進廠到現在，基本上沒說太多話，一直默默的跟在陳廠長的後麵，讓曹主任更好奇。
    陳藝華他能看得出來，本身氣質就在那裏，之前肯定也是哪裏的領導，但這個漂亮得過分，還異常年輕的副廠長，更令曹主任好奇。
    這丫頭的年紀，也就跟他女兒一般大，居然成了一個廠的副廠長，雖然他們大華日漸衰落，但好歹也是國營單位啊。
    能空降下來當副廠長，一定有其不一般的地方。
    “蘇副廠長多大了，看著可是跟我家大姑娘一般年紀呢，能有如此出色的成就，可真是令人羨慕啊。”
    “曹主任，看我像多大年紀？”
    蘇綰綰沒有直接回答問題，而是反問回去。
    “額……”
    女人的年紀，一向不好說，說多了吧，人家會覺得，是不是在暗諷她長得老，說小了吧，感覺像是在用年紀壓人。
    “曹主任，咱們庫房，有積壓的庫存麽？”
    “啊？”
    “有……有的。”
    被蘇綰綰跳躍的話題給帶偏了，本想仔細想想再說的，順嘴就說了出來。
    “帶我去看看。”
    曹主任沒想到，自己被一個小丫頭給牽著鼻子走了。
    隻好認命的領路，帶著蘇綰綰去了庫房。
    碩大的倉房大門被打開，一股子發黴的味道，傳了過來。
    “咳咳！”
    蘇綰綰拿出手帕，捂住口鼻。
    “這麽多？”
    “額……這款裙子，不知道為什麽，大家都不喜歡，去年十月份，咱們廠長做了很多，沒想到都不願意買，造成大量積壓。”
    曹主任沒好意思說的是，降價格都沒有人願意買。
    一開始定價二十塊錢，後來降到了十二塊錢，甚至又降到了八塊，都無人問津，哪怕是買肥皂送一件，都沒人要，生產了十五萬件，最後連三分之一都沒賣出去。
    蘇綰綰看了看庫房的庫存，又去了車間，看了看機器設備，沒說什麽，就跟陳藝華匯合，回家了。
    “綰綰，看來我是給你找了個大麻煩。”
    陳藝華對大華服裝廠了解過後，不住的歎氣。
    本以為是個好差事，沒想到卻是個燙手的山芋。
    “華姐，話可不能這麽說，有挑戰，才有意思麽！”
    “況且，一個運轉好好的服裝廠，也輪不到我當這個副廠長啊。”
    陳藝華害怕蘇綰綰後悔呢，看到蘇綰綰充滿鬥誌的神情，陳藝華笑著抱住蘇綰綰。
    “對，咱姐倆就幹出個樣來，給他們看看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