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我的天爺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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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溫離驚訝地捂住了嘴巴。
    這位姐姐這麽猛的嗎?
    不過話說回來,她好像也沒罵錯。
    混血小可憐的確是在發燒呀。
    長睫沾染著淚珠,欲落不落,臉頰泛紅,因為疼痛輕喘著柔弱的樣子,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蠱惑人。
    “姐姐,好疼……”
    青年濕紅的唇,委屈的抿著,看向她的眼神,無辜脆弱。
    溫離捂住了心口。
    我的天爺呀。
    “哎呀,小賤人還敢發燒——”
    女保鏢氣不打一出來,揚起皮鞭就要幹。
    再不把他馴服得像江少,女保鏢就要完了。
    溫離肯定會開除她的。
    這個該死的小妖精,明明之前都答應她會好好扮演江少的,怎麽溫離一來,就開始發燒。
    豈料她的手剛揚起來,就聽見溫離讓等一下。
    看著溫離眉心微蹙,女保鏢嚇得撲通一聲跪了下去,眼淚鼻涕齊飛:“小姐,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,我一定會將他訓得服服貼貼的。”
    “今晚,就今晚,我讓他背一百遍《離騷》,他肯定就不燒了!”
    《離騷》是這麽用的嗎?
    溫離看著她那害怕的樣子無奈又好笑:“快起來吧,別跪著了。”
    這位姐姐比她大好多歲。
    她怕折壽。
    女保鏢顫顫巍巍地爬起來。
    “你叫什麽名字?”
    女保鏢愣了愣,擦去淚珠回道:“啊,我叫小狗啊,小姐您不記得了嗎?”
    都是原主取的名字。
    怪不得原主被家族拋棄時,沒有一個忠心的人在身側。
    溫離歎了一口氣:“你的本名叫什麽?”
    “我叫……劉賤女。”說著說著,她原本硬挺的身子忽然彎了下去。
    意識到什麽,溫離眼裏閃過一抹同情。
    “抱歉,從前我有點壞。”她輕拍了拍女人的肩膀,“我認識公安局的人,去把名字改一改吧,你這麽厲害,得配一個更優秀的名字。”
    女人原本以為溫離會冷嘲熱諷,畢竟像他們這樣的有錢人,從來不把他們這些窮人當一回事。
    可現在,這位高高在上的小姐,竟然給她道歉,還毫不嫌棄地拍了她的肩膀,誇她很厲害,配得上更優秀的名字??!!
    女人心底忽然開始泛酸,眼慢慢紅了。
    “乖,出去外麵等我。”
    溫離溫柔的笑看著她。
    女人忽然哇地一聲哭著跑了出去。
    外麵還有其他保鏢守著,看見她鬼哭狼嚎的跑出來,嚇得一陣激靈。
    “你嚎什麽,小姐最討厭這麽粗魯的聲音了,讓她聽見小心晚上讓你睡狗窩!”
    女人立即夾了起來,嚶嚶嚶幾聲後,她一邊抹眼淚一邊跟幾位好姐妹小聲分享八卦。
    “我跟你們說,小姐不對勁。”
    “怎麽不對勁?”
    “她絕對是鬼上身了,不過在我看來,應該是個好鬼……”
    看見溫離朝自己走過來,漂亮青年唇角輕彎,似是十分期待,眼底卻閃過隱晦惡意。
    “姐姐,我好疼呀,感覺身體好熱,是不是真的發燒了……”
    “嗯,你看起來燒得有點嚴重。”溫離表情嚴肅,“別動,讓我摸摸。”
    一隻溫熱的小手忽然靠近,猝不及防地貼在了他的臉上,漂亮青年垂下眼睛,遮住了眼底濃濃的厭惡,和幾分意外。
    原主最討厭他撒嬌,因為那樣一點也不像江敘!
    可今天,她怎麽會……
    溫離輕撫著小可憐不知道是因為疼痛還是發燒潮紅的臉蛋,眼裏有幾分同情。
    原主癡迷江敘到魔怔的地步,不但包養了混血小可憐,還將他深棕色的卷發拉直,做成了和江敘同款的港風側背,甚至還讓化妝師給他化妝,隻為了更像江敘一點。
    可原主給江敘下迷藥被識破,斷了一隻手狼狽逃回來後,見混血小可憐不像江敘,將其打得氣息奄奄。
    然而混血小可憐卻一點怨恨都沒有,依舊甜甜的叫她姐姐,望著他那張肖似江敘的側臉,原主又愛又恨,竟慢慢將他徹底當成了江敘的替身。
    混血小可憐對她百依百順,眼裏心裏隻有她。
    最終,原主淪陷了。
    然而,混血小可憐竟利用她的動情一點點獲得她的信任,最後掌握了她做壞事的證據,徹底與她撕破臉皮,讓她名聲掃地。
    眼下,聽著小可憐一聲接著一聲的姐姐,溫離有些悸動的心慢慢冷靜下來。
    這不是甜甜的戀愛,這是她的催命符。
    這不,她才摸摸他的臉,他就渾身僵硬,抗拒像是刺一般紮人。
    她歎了口氣:“溫度真的有點高。”
    冰涼的指尖離開臉頰,轉身時,那烏黑的卷發不經意地拂過他的手心,帶來一片癢意。
    賀長洲撩起眼皮,看見女孩眉心微蹙,不僅沒有再鞭打辱罵他,甚至還親自為他解開了四肢的鎖鏈。
    她是想到玩弄他的新的法子了嗎?
    賀長洲抿著唇,漆黑陰鬱的眸子有種詭麗的森冷。
    他像是林間色彩鮮豔的漂亮花朵,誘人采擷,可隻要你伸手觸碰,就會發現,他不是花朵,而是吐著信子的毒蛇。
    溫離隻是低著頭解鎖鏈,都能感受到青年那窺伺的危險視線。
    原主還真猛,這麽條毒蛇都敢放在身邊。
    她忍住壓力解開鏈子,回眸看過去時,賀長洲一臉的溫馴,唇角的笑容比她的還甜。
    “姐姐~”
    “你傷得很重,這裏陰冷潮濕,不適合你治療。”溫離擔憂的望著他,“我要帶你去上麵,你能走得動嗎?”
    賀長洲微愣。
    隻是怔然片刻,手臂便纏上來一雙小手,“是我糊塗了,你傷得那麽重怎麽走得動,來我扶你。”
    驟然拉近的距離太有衝擊感,馥鬱的依蘭幽香撲麵而來,賀長洲忘了反應。
    任憑一股力道小心翼翼將他扶坐了起來。
    賀長洲渾身僵硬,像是卡殼的木偶,一點點轉動眼珠,看向眼前的人兒。
    穿著性感短裙的女孩朝他彎了彎唇,弧度圓潤的杏眼微微上翹,純與欲,極致的反差。
    溫家有私人醫生,不超半小時,便見一個四十來歲的男醫生提著藥箱趕來。
    賀長洲身上的衣服被剪開,紅豔豔的鞭痕從胸口縱橫到腹部,除此之外,還有其他未愈合的舊傷,就這麽猙獰的攀爬在他冷白的皮膚上,有種淩虐的美。
    看著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人,賀長洲眼神暗了一瞬。
    她沒變,不過是想到變態的方式折辱他而已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