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一隻小饕餮來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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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‘咻——’
    微不可聞的破空聲響起。
    高淩嶽自以為抓住了沈臨淵暴露的弱點,抬手便按下了藏在袖口中的暗器,隨後一根細如牛毛的銀針朝著沈臨淵飛射而去。
    銀針很細,不仔細瞧,肉眼難以看見。
    銀針上還黏著個白色的,很小的,像是米粒兒般的東西,散發著穢氣,勾引妙妙體內的饞蟲。
    她眼睛蹭得亮起。
    居然是小點心!
    想——
    吃?
    欸!她的小點心!飛回去惹QWQ
    妙妙爾康手伸到一半,又遺憾地收了回來。
    沈臨淵眼眸一眯,利落的下腰避開銀針,同時左手疾如閃電般探出,精準地將那根銀針夾在食指中指之間。
    借助翻身的動作調整姿勢,他手腕一抖,銀針以更快的速度原路射回。
    銀針最終紮進了高淩嶽脖子裏。
    細小銀針帶來的疼痛感並不強烈,高淩嶽隻覺得脖子像是被什麽小蟲咬了一口,帶來輕微的疼,下意識伸手去摸,被銀針又紮了個透心涼。
    他‘嘶’了一聲,收回手垂眸看,瞧見了一根很是眼熟的銀針插在掌心。
    高淩嶽:“?”
    這不是他剛剛射向沈臨淵的銀針嗎!
    等等——
    “沈臨淵,你他媽幹了什麽!”高淩嶽的聲音陡然拔尖,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,“你怎麽敢!你怎麽敢!!!”
    他一邊大叫,一邊伸手去撓脖子,方才被銀針紮中的地方,不過幾秒的時間,脖子就被撓得血肉模糊。
    旁邊圍觀的眾人,被這莫名其妙的變化驚得回不過神。
    他們沒看見那根銀針,在他們的視角,就是兩人打著打著高淩嶽一下子就發瘋了,怒吼一聲就瘋狂撓脖子。
    仿佛那是沈臨淵的脖子。
    沈臨淵見到他的行為後眯了眯眼,冷笑:“小爺怎麽了?打不過就專門使些下作的陰招,高淩嶽,你果然是個廢物,跟你爹一個德行。”
    這狂妄且毫不留情麵的話語,聽到旁邊的公子哥們紛紛倒吸一口涼氣。
    ......沈臨淵是真敢說啊。
    不過他說高淩嶽使了陰招?
    難道高淩嶽方才對沈臨淵做了什麽?結果沒能成功,反倒把自個兒搭進去了?
    在場的人沒幾個傻子,從沈臨淵那番話中就差不多推出了來龍去脈。
    嘖。
    打不過隻是技不如人,使陰招就是單純的品行敗壞了。
    而品行敗壞的人,不能深交。
    眾人看向高淩嶽的眼神發生變化。
    不過高淩嶽此刻也顧不得這些了,他更在意的是放在銀針上的蟲卵,是不是進了體內!
    蟲卵是他這段時間養的蠱蟲繁育出來的,經過測試,蟲卵進入人的身體裏後會有四五天的潛伏期,這期間中蠱之人不會有任何感覺症狀。
    一旦過了潛伏期,中蠱之人的精力血氣,便會在短時間內快速被蠱蟲吞食殆盡。
    人會變得非常非常虛弱,就算體內的蠱蟲被揪出來,失去的精血也很難補回來,隻會變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廢物。
    高淩嶽精心準備許久,就是為了對付沈臨淵,卻沒想到最終用在了自己身上......
    得趕緊找太醫把蠱蟲挖出來!
    對,找太醫!
    高淩嶽顧不上繼續和沈臨淵糾纏,帶著一脖子的血轉身往外衝,嘴裏大喊:“太醫!我要太醫!快叫太醫!!!”
    他衝向人群的方向正好是妙妙所在的位置。
    高淩嶽大喊著跑過,妙妙歪頭在他身上輕輕拍了一掌。
    一縷穢氣鑽入高淩嶽身體裏,原本應該有潛伏期的蟲卵受到刺激,直接越過了潛伏期鑽出,順著血管爬到心口處,大口大口地吞食精血。
    不過是一個呼吸間,高淩嶽的臉龐就慘白毫無血色,搖搖晃晃幾下砰得跌倒在地,失去意識。
    雖然有點可惜吃不到小點心,但一想到這個人想害二哥哥,妙妙就不高興。
    她眨巴著大眼睛,盯著高淩嶽昏厥的身影,小聲嘟囔:“壞家夥,吃苦果子去吧!”
    欸,之前大哥哥教得那個成語怎麽說來著?
    不記得了,反正就是苦果子。
    妙妙還盯著高淩嶽瞧呢,一雙大手罩下來,眼前頓時陷入黑暗。
    沈臨淵一手提溜妙妙,一手提溜季語薇,輕鬆將兩個看熱鬧的小家夥翻了個麵。
    “小孩子不能看。”她語氣隨意,卻不容置疑地將兩個小腦袋按在身前,隔絕了身後血腥的場麵。
    四周早已亂作一團。
    高淩嶽倒地就睡的行為嚇得一眾公子哥四散退開,有機靈的早已跑去請太醫。
    所幸因為今日是國宴,太醫也在太和殿,聽說高大將軍之子一身血的昏厥過去,連忙提著藥箱趕過來就地加班。
    高大將軍聞訊疾步而來,見到愛子脖頸血肉模糊,麵色慘白地癱倒在地,一張國字臉瞬間黑沉如鐵。
    “是誰!”她聲如洪鍾,震得人耳膜發麻,“是誰將我兒害成這樣!?”
    武將身材本就魁梧,高勇陽身形更是高壯得像是一頭棕熊。他那雙銳利攜帶殺氣的眼眸往四周掃過,看得其他公子哥心驚肉跳,紛紛低頭避開,不敢同他對視。
    高勇陽眼神落在沈臨淵身上。
    他和沈逸南不合,兒子和沈逸南的兒子同樣也不合。
    嶽兒這樣,除了沈家這小子,還能有誰!
    高勇陽大步流星地衝到沈臨淵麵前,渾身戾氣幾乎凝成實質:“是不是你!?是不是你將我兒害成這樣!?”
    “?”
    其他人或許會怕高勇陽,但沈臨淵壓根兒不畏懼,眉峰一挑,還未完全褪去稚嫩的英俊麵龐浮出一抹譏笑。
    “高大將軍,屎可以亂拉,話可不能亂說。”少年抱臂而立,姿態懶散,字句卻如刀鋒:“你哪隻眼睛看見是我害的?證據呢?”
    高勇陽眸色陰沉地盯緊沈臨淵,見對方絲毫不怕自己,心中翻湧著殺氣。
    “你與我兒素有舊怨,除了你,還有誰敢下此毒手!”
    沈臨淵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,漫不經心地對著指間吹了口氣:“好笑。你兒子是個什麽貨色,你自己心裏沒數?說不定是自作自受,遭了報應呢。”
    “豎子無禮!”高勇陽額角青筋暴跳,抬起熊掌般的大手朝沈臨淵抓過去,聲音陰冷徹骨,:“今日我便替你父親,好生教教你什麽叫長幼尊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