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 護犢子的薇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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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我急忙拉開車門,把褲腰帶給係好。
    薇姐好一會兒才成從車裏出來,她的衣服比較難穿。
    車上的是一個中年婦人和一個年輕女孩。
    女孩的短裙在空中劃過一個弧線,兩條雪白的長腿暴漏在路燈下,隨後重重摔倒在地。
    婦人則是被壓在了電瓶車下。
    摔下去的第一時間,是安靜的。
    好一會兒,才有哀嚎聲傳來。
    幸好,這兩人都帶著頭盔。
    能夠哀嚎就說明最起碼沒有失去意識。
    秋雅作為一個中醫大學的學生,未來也將是中醫院的醫生,看見這一幕,她第一時間就跑了上去。
    女孩看起來摔得更嚴重一些,腦袋狠狠的磕在了馬路沿上,但還是那句話,幸好有頭盔。
    秋雅先是把對方腦袋上的頭盔給解下來,確定對方腦袋沒有問題,才開始看對方的身體。
    “你怎麽樣?有沒有哪裏不舒服?”
    而我則朝著那個婦人走了過去。
    對方的年紀沒有想象中的大,大概和薇姐差不多。
    同樣帶著一個藍色的頭盔。
    捂著身體側麵,虛弱地叫喊著。
    薇姐第一時間拿出手機,撥打了急救電話。
    我也不敢隨便上手。
    我隻是一個按摩的師傅,並非真正的醫生。
    即使中醫也有一定的急救手段,但和現代醫學的急救手段相比也拙劣了很多。
    這一點是醫學界公認的。
    就比如因為車禍出現的骨折傷害。
    若是中醫,能做的無非就是正骨。
    或者利用夾板把骨頭固定住。
    但問題是,骨折到底是骨頭脫位了還是脫臼?又或者是出現了粉碎性的骨折?
    這些靠摸,靠看,觀察不出來。
    如果是粉碎性骨折,有沒有傷及內髒,肌肉或者皮膚?
    這個時候要是強行複位,反而會造成意想不到的傷害。
    現代醫學的儀器就派上了大用場。
    沒有現代儀器的情況下,不管是我還是秋雅,都不敢隨便的觸碰他們。
    婦人這邊隻是捂著肚子,應該是摔倒的時候被車壓的。
    她捂了一會兒,感覺還好。
    便直接坐起了身,朝著年輕女孩兒看去。
    “我女兒呢?我女兒怎麽樣了?”
    看她著急尋找女兒的樣子,我急忙把他扶了起來。
    還能走路。
    應該摔的真的沒這麽嚴重。
    可是女孩兒那邊就比較嚴重了。
    兩條白皙的大長腿多了兩個摩擦傷痕。
    尤其是膝蓋已經血肉模糊了。
    兩條裸露出來的胳膊上也有一定的摩擦傷。
    但幸運的是沒什麽致命傷,也沒有特別大的出血點。
    薇姐和秋雅都在女孩兒的身邊安慰她。
    女孩兒哭得稀裏嘩啦,但神誌是清醒的。
    中年婦女上前抱住了女孩兒。
    我急忙把中年婦女拉開。
    “你看你孩子身上的傷口,現在哪能抱她?”
    “那怎麽辦?我可憐的孩子還要趕去上補習班呢。可不能耽擱了補習班。”
    女孩兒母親的話讓我們都愣了一下。
    隨後又看向了女孩兒。
    隻不過眼神中帶上了憐憫。
    我見女孩兒一直捂著手腕,就上前溫柔地說道:“手腕很疼嗎?”
    女孩點了點頭。
    “給我看一下。”
    我抓住女孩兒的手腕輕輕捏了捏,女孩兒就開始倒吸冷氣。
    自從我開始做按摩以來,
    不僅熟知了人體各個地方的穴位和經絡,還有肌肉和骨骼也都被我從書中看了個遍。
    康複和按摩是需要簡單觀察患者肌肉骨骼情況的。
    按摩的時候也能摸得出來一個健康正常的骨骼是什麽樣的。
    對方的骨骼很明顯不對勁,這是骨折了。
    “骨折了,你得帶你女兒去醫院看一看了。”我對婦女說的
    沒曾想對方卻搖了搖頭說道:“我騎得也不快呀,她身上的就是擦傷。姑娘,你就是診所的大夫吧,你帶我們去擦一擦碘伏,現在時間還來得及,我還得帶我閨女去補習班呢。”
    秋雅身上穿著白大褂,更得女孩兒和中年婦女的信任。
    秋雅也上前捏了一下女孩的手腕。
    表情有些凝重的說道:“確實是骨折了。”
    “你們在胡說八道些什麽?她在地上還滑行了呢,滑行的時候肯定泄力了。怎麽可能會骨折?頂多就是扭到筋了,那一節補習班得二百塊錢,今天要不去上不就損失二百塊錢了,不行,必須去上。”
    中年婦女把我和秋雅都扒拉開。
    想把女兒拉起來。
    而且一把抓住了女兒骨折的手。
    女孩兒頓時哭得撕心裂肺。
    “媽,好疼啊,我真的好疼啊!”
    “疼也得去,回家抹抹藥水就行了,快點給我起來。”
    中年婦女一邊拉一邊說道。
    薇姐終於忍不了了,直接上前把中年婦女給推開了。
    “你到底是不是她的母親?到底是學習重要,補習班重要還是孩子的健康重要?不管這是不是骨折,你們都經曆了一場嚴重的車禍。不去醫院看看,萬一落下病根,孩子會恨你一輩子你知道嗎?”
    薇姐攔在女孩兒的麵前,像是護犢子的母老虎一般,對著中年婦女厲聲吼道。
    中年婦女愣了一下,好像從魔怔中清醒了過來。
    她看了一眼女兒,又看了一眼我們。
    表情有些委屈。
    想說些什麽?又沒說出口。
    容城不愧是一線城市。
    急救電話撥打了十分鍾左右,一輛救護車就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。
    後門剛打開,兩個醫生和兩個護工就跳了下來。
    “患者在哪裏?情況怎麽樣了?”
    兩個醫生,一男一女,說話的是女醫生。
    他們戴著口罩,表情嚴肅。
    整個人都帶著威嚴。
    “四肢摩擦傷,手腕骨折。其他地方未見開放性傷口。”因為我就在旁邊,聽見對方的問話之後隨口說。
    我也不知道是怎麽說出這番話的,好像那些醫書看得多了之後,順嘴就來了。
    兩個大夫有些詫異地看了我一眼。
    女大夫走上前,離我很近。
    我從對方的身上聞到了一股消毒水的味道,這是醫院特有的味道。
    “還說你不是康複科的醫生,不是醫生能這麽懂得這種術語嗎?”
    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女大夫的口中傳來,我詫異地看著對方。
    直到對方摘下口罩,我才恍然大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