瑤瑤看到開門的是我，她也有些詫異。
    我打開門，直接讓瑤瑤走了進來。
    前兩次和瑤瑤見麵都是她和母親在一起。
    但這個和我同齡的小女孩，卻沒怎麽和我說過話，甚至連交談都沒有。
    “你的傷怎麽樣了？”我對她問道。
    似乎沒有了母親的存在，讓瑤瑤也變得輕鬆了許多。
    她今天仍舊是穿著一條裙子。
    一條堪堪到膝蓋的睡裙。
    兩個肩膀在肩膀上綁著。
    睡裙看起來有些舊。
    和她白天在外麵穿的那種光鮮亮麗的小裙子還不一樣。
    腳上是一雙非常大眾的透明拖鞋。
    但瑤瑤因為年輕，長相精致，這些反而就顯得不這麽重要了。
    露著兩條雪白胳膊的她抬起了手肘。
    上麵仍舊有疤痕的存在。
    相比於前兩天，要好上許多了。
    “堅持敷藥，小心別碰著，應該快好了。”我說道。
    “你怎麽會在這裏租房子？”瑤瑤也非常好奇地看向我。
    “因為我不想總是住在店裏，就在這兒租了個房子。你的腿呢？”
    似乎是因為給瑤瑤按摩過。
    我有些隨意地掀起了瑤瑤的裙子。
    但並沒有掀得多高。
    隻是微微掀起一點，朝她的膝蓋看去。
    膝蓋的傷口就顯得有些嚴重，至今很多疤痕都沒有掉。
    “都好得差不多了。”瑤瑤有些靦腆的說道。
    “那就行。”其實我對瑤瑤比較同情。
    本身我並不是一個學習好的人。
    但我也知道很多父母對於孩子的學習非常看重。
    甚至為此不惜犧牲自身的生活和經濟。
    這就讓父母有了一種病態心理。
    她總覺得自己付出了這麽多，孩子的成績還是不好，孩子辜負了自己。
    可父母卻總是忘了一件事兒。
    為什麽孩子的成績會不好？
    她們總是會粗暴地定義為孩子沒有好好學。
    可其實一個事情是沒有標準答案的。
    一個孩子的成績不好，原因千頭萬緒。可能是情緒原因可能是智商因素，也可能是心理健康。
    這就和中醫的理論一樣，你得先找到根，才能夠解決。
    否則治療的永遠都是表麵。
    瑤瑤的母親為瑤瑤投入了這麽大的犧牲。
    甚至還讓瑤瑤直接參與複讀。
    但我猜她肯定沒有問過瑤瑤自己的想法。
    瑤瑤不算矮，穿著睡裙在我對麵，到了我鼻子左右。
    她的身高大概有一六八，身材看起來也很勻稱。
    盡管腰身說不上纖細，畢竟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兒，不學藝術也不會隨便去運動，每天隻知道學習。
    身材肯定說不上多好。
    但配合著緊俏的臀部，還有修長的雙腿。舉手投足間曲線玲瓏，有一種獨屬於青春的美感。
    “你要這些書做什麽？”瑤瑤頂著一頭長發，烏黑亮麗。
    把抱著的書放在桌子上之後突然竄了過來，瞪著一雙大大的，明亮的眼睛，好奇地對我問道。
    “學習呀，我不想這輩子隻是簡單地做一個按摩店的老板。而且我開店的錢還是借的。”
    “學習你也應該學習按摩方麵的知識呀，為什麽要學習這些文化知識？”瑤瑤有些詫異。
    “怎麽說呢.....我算是運氣好，跟著師傅學了些按摩的技術。也因為這些技術讓我遇到了一些人，她們給了我一些機會。現在最大的問題是，我沒有學曆。”
    我非常坦然地把我現在麵臨的處境告訴了瑤瑤。
    果然聽到這番話之後，瑤瑤有些神情複雜地看著我。
    “總覺得你好像在說教我。”瑤瑤笑著說道。
    “我可沒有，這些東西都是我自己的親身經曆......怎麽？你不認同這些話嗎？”
    “認同......但我覺得學習並非人生唯一的出路。人生不是軌道，是曠野，不是嗎？”
    “你說得對，但學習是成本最低的方式，而且學習也並非為了所謂的前途和出路。學習讓你善思考，懂明辨，讓你的思想不會局限在小小的天地之間。拓寬視野，增強認知能力，了解世界的多樣和複雜性。這才是學習能夠給你的東西。”
    “你說的都對......可我不想繼續學了。”瑤瑤的聲音突然就低沉了下來。
    “所以複讀這個事兒不是你的意願，是你媽的意願，對吧？”
    瑤瑤撇著嘴，四下張望著客廳。
    發現了紅色的塑料凳，於是便騎了過去。
    隨著她的走動，那身看起來並不怎麽合身的睡裙隨著肩帶不小心脫落了一點。
    我才發現瑤瑤並沒有穿內衣。
    脫落之後領口就變得很低。
    一條很深的溝，以及雪白的半球露出了一點點。
    倒也不是很禁忌，哪怕是正常穿衣服，很多女生也會熱衷給自己擠條溝走在街上。
    但在現在這種環境裏突然出現的溝壑還是讓我情不自禁地盯了上去。
    “別提了，其實我很想去上那個專科。你知道容城的專科也不好考嗎？也需要400多分呢。
    高考出分後，回到家我媽就又哭又鬧，又砸又打。說她這麽辛苦，為了我怎麽樣怎麽樣的，我考出這個成績就是辜負了她。
    還說什麽我的同學都能考上大學，為什麽我就考不上？大專不是大學嗎？我就是沒有學習的天賦，那些題目放在我麵前，我就好像看天文數字一樣，我也沒辦法呀。”
    “那你有想過以後做什麽嗎？”我好奇地問道。
    瑤瑤伸出手指點了點自己的下巴。
    腦袋看向房頂那有些昏暗的白熾燈。
    “其實我想做的東西挺多的。我想去嚐試一下到廠裏打工是什麽感覺，也想像我媽那樣去送一下外賣，看看到底有多累，我還聽說快遞員又輕鬆，賺得又多.....我超喜歡看書，我還想當一名作家。”
    紅色的凳子有些高。
    當瑤瑤騎在上麵的時候，兩條白皙的長腿沒辦法落地。
    她一邊說話，一邊無意識地搖晃著自己的小腿。
    沉浸在她的幻想世界中。
    我上前敲了一下她的小腦袋瓜。
    瑤瑤捂著小腦袋瓜。
    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我。
    “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，但行萬裏路需要有體力和智慧，不管是你媽比的，還是你自己選擇的，反正也最後一年了。要不這樣吧，我除了需要自考職高以外，還需要自考大專，當然如果能夠通過職高直接考上本科，那更好。所以我也需要有人教我高中的知識。
    你複讀也需要對自己的知識進行歸納總結，每次複讀完累的時候過來找我，我給你按按摩，你給我講講題。”
    聽到這話，瑤瑤的神情頓時一喜。
    “免費嗎？”
    “免費。”我笑著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