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月27號。
    兀哈那斯對宣傳方案產生質疑。
    “內厄姆，這種宣傳方法有用嗎？”
    “當然，我們的目標群體是中產階層，他們這個階層的特點就是向上流人士學習。隻要上流人士都推薦我們這款奶粉。”負責宣傳工作的內厄姆相當自信，“兀哈那斯，你從華國來可能不懂米國的輿論市場，我們做的沒有任何問題。”
    看著兀哈那斯帶著些許質疑的眼睛，金發戴著黑框眼鏡的內厄姆停頓，“配合自己的工作，兀哈那斯你隻是形象代言人。”
    “我學過專業知識，還辦過不少展會。我從911畢業。”
    “911？那是什麽？兀哈那斯，你的國際學校排名是多少？”
    淡淡的笑容，氣定神閑的表情，中年人像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。
    “華國學校不參與哪些!”
    "哦"內厄姆笑了一聲，“好吧，我尊重你的想法。兀哈那斯，你晚上還有一場宴會，把名單記一下。”
    他轉過身，隻聽到後麵一句，“我是沒有你專業，但我搞不懂。我們宣傳的不是內蒙古的奶粉，而是蒙古貴族的奶粉。”
    “有區別嗎？”
    “有。”
    內厄姆無奈歎氣，轉身看著不服氣的兀哈那斯，“內蒙古是什麽地方？”
    內蒙古是什麽地方？
    兀哈那斯愣了一下，隻聽到平靜的沒有任何起伏的聲音。“我知道華國的首都，燕京，我也知道璀璨的東方明珠，在魔都。我曾經去長沙，那裏的鱔魚麵很好吃。但是，兀哈那斯，內蒙古是什麽地方？我不知道他是怎麽樣的。而更多的米國人更不知道。”
    “你想向他們宣傳什麽？你身上能用上的標簽，隻有蒙古貴族。”
    內厄姆清楚米國民眾的思想，大環境上亞裔更是鄙視鏈的低端，無數黑人備受歧視，但他們同樣歧視亞裔。
    他們腦子裏能分辨的，隻有身份。
    貴族。
    無論是紐約的上層人士，還是想上爬的中流，認可的就是兀哈那斯的血統，以及背後可能的龐大財富與資產。
    至於高端奶粉，換一個人做都可以。
    他們給任何人捧場都可以。
    沒有利益衝突的朋友，越多越好。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
    內厄姆抬頭，隻看到一雙遼闊的眼睛，“我知道，內蒙古是什麽樣的。內厄姆，我很抱歉。我應該早點反駁你。”
    “我知道該怎麽宣傳。”
    內厄姆停頓，“兀哈那斯，你的工作是形象代言。”
    “對，所以我要竭盡全力代言！”兀哈那斯昂起頭，麥黑的皮膚帶著些許粗糙，所有人看到他的第一眼，或許以為來自一個環境惡劣的地方。
    “內厄姆！跟我去草原看看怎麽樣？！你說過這是本職工作，如果你都不了解內蒙古，那你要怎麽去宣傳這個特色為華國草原的奶粉！”
    “……”內厄姆微微皺眉，旁邊的同事卻在起哄。
    “內厄姆，兀哈說的對！如果你都不了解！我們怎麽做好宣傳？”
    “對呀，我還沒去過華國呢！！”
    “兀哈那斯，你可以請我吃你們那的特色美食嗎？！”
    “管夠！讓你們吃撐都行！！”
    眉飛鳳舞的年輕人這樣在辦公室的中央，和同事搭著話。
    內厄姆歎了一口氣，摘下眼鏡。捏了捏鼻梁，他看了一眼工作進展。
    “那就去三天。”
    “三天後馬上回來。”
    “ Yeah——”
    “太好了，我要趕緊回去收拾行李。”
    “兀哈那斯！內蒙古有海嗎？！”
    “沒有，但有兩個很大的湖泊！！呼倫湖和貝爾湖！”
    “那我要帶上泳衣。”
    兀哈那斯哈哈大笑，女同事疑惑；“不能帶嗎？”
    “可以，但我感覺你用不上！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次日。
    一班航機出發，共度了一個月的同事，坐在航班上，嘰嘰喳喳的聊天。
    16個小時後，一班人抵達內蒙古機場。
    內厄姆走出機場，他抬起頭看到的是一片遼闊的天空，碧藍點綴著白色的雲層。
    “這裏的空氣好清新。”
    “接下來我們該去哪裏？”
    “我帶你們去我家。”
    包頭特市，街道辦主任巴哈，慢悠悠的坐在辦公室，喝著奶茶，看著街道辦報上來的各種瑣碎的小事，河道除汙，擺攤的垃圾不清理，倒地上。
    黨員調換籍地。
    處理完工作，巴哈有點想兒子了，你也不知道他在米國那邊待的怎麽樣？是好是壞？
    臭小子，也不聯係。打電話過去，就說在睡覺然後掛掉。
    “巴哈！！爸！！”
    熟悉的嗓音，巴哈愣了一下，下一秒門被打開，隻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風風火火，“我鑰匙忘帶了，你鑰匙給我。”
    “你又怎麽回來了？！犯錯了？！”
    “沒有，我的同事回來，他們想了解一下內蒙古！到時候好好做宣傳！！”
    “同事……”巴哈愣了一下，就看到後麵探頭好奇的外國人，隻見十幾個人擠著，其中有幾個還是華人。
    表情頓時一變，趕緊招呼，還拿出玻璃杯，一個個倒奶茶遞過去。
    同事喝著奶茶，好奇的嚐試味道，頓時眼睛一亮；“兀哈那斯，比你泡的好喝。”
    “泡”巴哈愣住，一巴掌呼到兀哈那斯腦袋，“你就這麽招待你同事！奶茶能泡的？”
    內蒙古奶茶從來是煮！
    兀哈那斯不好意思，“那不是沒鍋嗎？米國鍋多貴啊，你知道要多少180美元，1000多塊。”
    “你拿人家丟的。”
    明顯在國外混過一段時間的巴哈經驗豐富，“去撿破爛，街上丟外麵的都可以撿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兀哈那斯張大嘴巴。
    兩個人聊了幾句後，巴哈扭頭開始招待。
    又幫忙訂了家酒店，把人安頓下來。
    次日。
    一群人就奔到草原去，手上拿著各種設備。
    驅車剛剛下來，一行人就被遼闊的草原震撼，他們早上6:20，太陽剛剛升起。
    一望無際的草原目光盡頭是雲層，沒有山的遮擋，這一瞬間山河無限的大。
    有人突然吼了一聲。
    “啊啊啊——”
    “這就是內蒙古？！！”
    “太美了！！”
    “我喜歡這個地方！！”
    不遠處的山包，架著一個蒙古包，一圈各種顏色的飄帶，隨著風飄蕩。
    本來是奔著工作來的，結果從6:30~8:00，所有人都在玩耍。
    隻有負責宣傳工作的內厄姆拿著攝像機，拍攝著遼闊的內蒙古。
    “內厄姆！快穿上看看！隻有這件白色的。”
    內厄姆抬起頭愣了一下，隻看見，騎在馬背上的兀哈那斯不知道什麽時候換了一套衣服，紫色的蒙古袍，他手上拿著鞭子；“他們都換好了，就差你！”
    “顏色沒得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