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認識的那個叫什麽。”
    “宋江。”
    “哦……宋江？騰盛宋江？！”
    “對！老師，你看我還去他們那的芯片工廠參觀過，他們那的光刻機比我們高級多了！體積上也小，噪音也小了一倍！”柯寧一邊說一邊拿出手機，給陳高翰看她拍的光刻機圖片。
    陳高翰看的眼睛都直了，“你！小寧！你不早說！！”
    “啊！？”柯寧愣了一下，感覺剛才稱呼好像有點奇怪，就看見陳高翰快速的彎腰，迅速將抽屜中的資料全都拿出來，不停的翻找：“我記得在這，哪去了？對，這個。”
    “晚上你跟人家約好了？”
    “嗯。”
    “在哪吃飯？？”
    “閩南快餐。”
    “哪？”
    “閩南快餐”
    陳高翰回憶了燕京幾十家高檔酒店，也沒記得哪家飯店酒店叫這個名，這個名也很像街頭快餐店。
    “在哪？”
    “新南街。”
    陳高翰愣住，這不就百米開外那條街，閩南快餐、閩南快餐……不就是那家味道還挺好的快炒店。
    “你把人約那！”
    “嗯”
    柯寧有些心虛她趕緊補充了一句，“我上次也約那。他來了！”
    “……”陳高翰目光深邃的看著柯寧，該說自家的學生不懂人情世故，還是說那騰盛老總接地氣，不過既然柯寧能約出來就說明能接受，還是不要換地址好。
    “……你到時正常聊天，別的我來。”
    “好！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晚上8點。
    同樣的地點，同樣的菜色，隻不過這次柯寧提前點好了，付了錢。
    宋江扒開一隻小龍蝦，嗦了一口，看著對麵麵色緊繃的柯寧，“吃啊？”
    “嗯！”
    柯寧趕緊抓幾隻小龍蝦扒開，目光則是緊緊盯著門口，隻見換了副眼鏡，平時懶打理的頭發都梳了一下的陳高翰，穿了一套白襯衫，黑色西裝褲，四五十歲的年紀能看出一股書香氣息。
    隻見他不經意走進來，很快就有老板靠近，不好意思說了一句：“陳老師，不好意思啊！今天人有點多，麻煩你拚桌。”
    很快老板領著人，帶著歉意：“不好意思啊，沒位置了，能不能拚一下。”
    而這個時候，柯寧像是猛地反應過來，渾身顫了一下，聲音微尖，“陳老師！好巧啊！你也來這吃飯！”
    “這不柯寧嗎！”
    陳高翰露出儒雅的笑容，拉開椅子坐下，“好巧！”
    宋江看了一眼柯寧，又看了一眼金光燦燦的陳高翰，“認識那就坐下來一塊吃。”
    “沒打擾吧。”
    “沒有。”
    陳高翰微笑，裝模作樣的點了點菜，柯寧慌張的向宋江介紹：“這是我導師！也是芯片專業的，他在行業內很厲害！最近他帶我研發光刻機！”
    “光刻機？敬佩敬佩！”
    宋江趕緊開口，目光看著陳高翰的麵板，不愧是行業大佬，技能一排的8級，4個特性，五星！
    “宋總也知道光刻機？”
    陳高翰笑著開口，“剛才看著還不確定，現在一看，天天在新聞上看，比照片上的小夥子還帥一點。”
    “久仰大名！”陳高翰伸出手，宋江停頓回握。
    “我也是，久仰大名！陳高翰教授！”
    認識我？
    陳高翰心中一喜，感覺拉投資的把握多了一份，隨後趕緊誇，“現在騰盛研發的芯片，已經是行列的前端，兩年前要不是騰盛橫空推出芯片，我國的芯片發展恐怕會更加滯後，都說英雄出少年！我這回是遇見真英雄了！！”
    宋江隻感覺一股熱氣往上湧，腦子有點舒服，他謙虛一笑：“還好還有進步空間。”
    “宋總雄才偉略，是當今華國企業家的代表！騰盛每步都抓住先機，在科研道路上越走越遠，我在這裏敬你一杯！”
    陳高翰倒了一杯啤酒，兩個人碰杯，隨著清脆的響聲，在旁邊看著的柯寧張大嘴巴，她從來不知道導師這麽能講。
    然後接下來，陳高翰給他展示一波華國酒桌文化，一句接著一句，總能落到宋江身上，每一句誇的不重樣，但富有內涵。
    柯寧都想當場記下來。
    “陳教授！！你真的懂我！！”
    宋江麵色紅潤，陳高翰微微一笑，而這時候話題已經扯到華國未來發展，“宋總，你覺得華國未來或者說未來的企業家的發展路線究竟是什麽？”
    而這個問題宋江停頓三秒，“經濟結構改革。”
    陳高翰愣了一下，這說的不是企業，而是到了社會層次。
    “那宋總認為芯片的發展道路，將來是什麽？”
    宋江抬頭，看向陳高翰，也不藏著掖著，“把控國際市場，站穩定價權。”
    這是從一個企業家的解讀。
    但不是陳高翰想要的答案，他繼續引導：“想要做到這些，必定要追趕前沿科技，騰盛在國內已經做得很好，但想衝到國際，需要更響亮的招牌，更拿得出手的芯片。想要做到這些，”
    “需要更完備的供應鏈”宋江看著陳高翰，漆黑的瞳孔，兩人互相理解了對方的意思，語速都快了很多。
    “現在全球分化，騰盛的芯片產量應該不足以擴散到國際市場，你想要站穩定定價權隻有擴充國內的供應鏈，但國內實現不了。那隻有主動出擊。”
    “光刻機研發的本身，既是追趕國外，實現落後不挨打，但真正核心的，是跳出國際的局麵，組成自己的華國局，問題不在尖，而在造。”
    “騰盛想要組成完備的供應鏈，不是短時間能取得結果，國內外還有明顯差距，國外的人才，更是群星璀璨。”
    “我隻知道人多力量大，有錢能使鬼推磨。我有錢，你能出人？”
    “出不了，但我能叫一批回來，你追求的供應鏈是華國的供應鏈還是騰盛的供應鏈。”
    “是分開的嗎？那不是合在一起。”
    兩雙手交握，蒼老和年輕的臉微笑。
    “合作愉快。”
    啊？
    旁邊聽的茫然的柯寧眨眼，什麽叫合作愉快了？
    “你能給多少？”
    “你要多少給多少。”
    陳高翰忍不住碰杯，“實際點。”
    宋江停頓，手沾了點酒，在桌上劃下一條數。
    陳高翰思索了一下，本想說1億，但想著對方，“10億？”
    “再乘百倍。”
    陳高翰有些僵直，旁邊的柯寧倒是反應過來，猛地驚呼：“1000億！？我們用不了這麽多錢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