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，我大致了解，你出門幫我叫下一個。”
    馬偉才把門合上，琢磨著宋江的反應，原來喜歡這種直來直去的，可惜了。印象分估計不好。
    他抬頭，看著無數雙腦袋盯著他，突然嘴角上揚，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，“哎呀！各位對不住了，我當選了！”
    “名額沒了，不用待了。”
    等候室內很快騷動了一下，有人皺眉，還有人正要起身。
    就看到胖子慢悠悠走到4個年輕人麵前，“進去吧。”
    “啊？”
    “不是名額沒了嗎？”
    馬偉才看著4個年輕人，“對，沒了。你們可以不進去。”
    “到我們了。”
    紅天磊起身，看了馬偉才一眼，嘴巴一撇，“當我傻子。”
    “是真有傻子。”隻見一組還沒有麵試的團隊，嘴裏念叨著報名完了，早知道早點報名，帶著懊惱退出等候室。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“……”沒有人阻擋他們，甚至還有人笑了。
    而此時的紅天磊站在門前深吸一口，手放在把手上輕輕轉動，隨著門縫打開，布置簡單的寬敞房間，黑色桌子後麵，宋江抬眼。
    “啪！”
    紅天磊一把關上門，有些驚慌未定，他扭頭看了一眼朋友。
    “怎麽了？”
    “沒什麽。”
    紅天磊大步邁進房間飛快合上門，年輕的麵孔上，顯而易見的緊張。他原地站立幾秒，急促的呼吸逐漸放緩。
    媽的！宋江而已！
    怕什麽？
    “宋總，自我介紹一下，我叫紅天磊，我爸紅文華，我團隊成員曹永長、徐瑤、張柏山。 ”
    “我們四個”他攥緊的拳頭，猛地鬆開，又再次攥緊，“請你看一下這份資料，這是我整理出來，這三年來，華國港口各個航線，外貿數據整合，可以清晰的看出琺國的各項消費品類進口量都在明顯漲幅，7月份於去年7月份，同一時期比較，衣服漲幅3.8%，水果4.6％，電器7.12%。”
    “按照您說的，騰盛目前開放50%的商品品類中重點是包含智能化家居，也就是說騰盛是打算在琺國開設騰盛之家，是嗎？”
    宋江抬頭看了他一眼，“對。”
    紅天磊一把扯過椅子，“我覺得智能家居，在琺國很有前途，宋總你想一下，琺國家用家電很多，但智能家電絕對是頭一份。琺國人為什麽不購買智能家電，是不喜歡嗎？不是，是他們自己生產的家電沒有智能麵板，是我們沒有做一個有利的宣傳。”
    “所有人都想過更好的生活，不想過，隻是因為沒見過。騰盛的智能家居很快會占據他們生活中的一角。我想要成為騰盛的代理商，也是因為看中這個前景。”
    “我相信騰盛會爆火，也相信騰盛會給我帶來一筆不小的財富。”
    幾乎是一口氣說出的話語，紅天磊攥緊的拳頭有些顫抖，臉上表情依舊沒變，帶著點倔，黑色的眼睛死死盯著宋江。
    “宋總請你相信我們是絕對有信心幹好這件事。”
    “我們的團隊，有對琺國商業以及律法都相當了解，法語精通，可以對外對接的、商務部。”
    “我們的背後資本，相當的強大。3,000萬資金的前期投入，如果項目不錯，後續會追加投入。”
    “我甚至可以做主，單開一條走向琺國的航線，可以將騰盛的產品最快速度抵達琺國！”
    “這是我家、公司的相關資料，可以提供給騰盛的最大幫助。”紅天磊一巴掌，把資料死死按在桌上，硬挺挺的盯著宋江。一直硬邦邦的身體，幾乎半籠罩是籠住坐著的人。
    “你可以認真考慮一下，宋江，宋總！”
    宋江抬頭看著他，看著緊張的手臂顫抖，忍不住笑了一聲。
    “行，我認真考慮一下。”
    “好、好。”
    房間陷入沉默，紅天磊陷入思考，接下來怎麽辦？轉身走嗎？媽的好尷尬！
    “紅天磊是吧。”宋江簡單的翻閱了一下桌上的資料，“之前去過琺國嗎？”
    “沒”他瞬間改口“去過！”
    “對琺國城市有印象嗎？”
    “我知道巴黎、裏昂、尼斯。”
    “之前做過代理商？”
    “做過”宋江看了他一眼，紅天磊改口：“看別人做過，但代理商的邏輯跟貨運一樣，賺差價。”
    “有信心能做好？”
    “有！”
    宋江看著資料，猶豫了一下。放在一邊，“基本情況我了解的差不多，出去的時候幫我叫下一個。”
    “好。”
    紅天磊渾身一鬆，吐出一口氣，大步跨出門口。
    “下一個可以進去了！”
    “天磊怎麽樣！”
    紅天磊表情深沉，默默搖頭。
    曹永長歎了一口氣，拍了拍他的肩膀：“沒事！反正，我們就不大可能競爭對手這麽強。”
    “話說這裏麵什麽人啊？是不是跟考公一樣一排人。”
    “就一個。”
    “那還好。”
    “宋江。”
    “啊？他坐在裏麵？他怎麽說？”
    朋友驚訝抬頭，紅天磊同樣抬頭，表情深沉，“他可能覺得我有點神經病。”
    “？”
    “走吧。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三個小時後。
    大禮堂，陸陸續續1對1投標結束的團隊回場。相比於之前，如令的氣氛更加壓抑。
    上千人坐在座位上，幾家風投公司正在竊竊私語。
    “我們條件都擺出來了，幾個億的投資外加，倉儲和宣發，中標應該風險不大。”
    “難說，不知道，騰盛看的是什麽標準。”
    “那個麵試官是我老鄉，聊的還行。”
    細碎的聲音中，紅天磊低頭看著資料，原先想的很好，上去一講，簡直勾巴玩意。
    他複盤剛才的表現，不忍直視。
    “想什麽？”
    “我感覺剛才在宋江麵前表現的太差。”
    他想了想，“拉胯。”
    張叔看著他，詢問了幾句，聽完後沉思了一下，“天磊，你認為宋江，為什麽要招代理？”
    “……因為…他要我們幫忙賣東西？”
    “對，他需要我們幫他，產品代理商，本身就是跟企業高度綁定，各取所需，他沒有的東西，我們有。我們沒有的東西他有。做生意就是告訴別人這東西你缺了，你再賣給他。合作就是，咱們一塊去幹事業，你有油我有車，咱們湊一塊，風風火火。”
    “你回去跟你爸好好學學，就算不當這個代理 ，以後紅泊貨運也是要你來經營。”
    “……謝謝張叔！”紅天磊真情實感說道，“除了爸都沒人這麽教我。”
    “唉，都是小事。”張柏山笑道，你爸托我照顧你，而且，以後我的貨運出去也是得你幫忙，打好關係怎麽著都算不了錯。
    “張叔，你說騰盛差什麽幫忙，過來的都知道，當代理賺錢，這麽賺錢，騰盛為什麽要給我們賺。他幹脆自己幹了不就行。”
    “話不能這麽說，生意這事……”
    就在這時，全場嘈雜的聲音一頓，紅天磊不由抬頭，果然宋江已經站在台上，依舊是那張淡定白皙的臉。
    “根據剛才的麵試，我大致了解了一下在場所有人，和騰盛合作的決心。”
    “我也有了，大致的名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