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1章惡作劇(求五星好評,用愛發電,謝謝大家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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臉上帶著壓抑不住的激動和一絲“惡作劇”得逞的笑意:
“報告,首長,昌平徐衛華,奉命率重型工程機械分隊,向您報到,請您指示!”
陳朝陽先是一愣,隨即臉上綻放出驚喜的笑容,他抬手回禮,然後一拳輕輕擂在徐衛華的肩頭:
“好你個徐衛華,什麽時候到的?跟我這兒玩起潛伏了?”
“到了有幾天了!”徐衛華嘿嘿一笑,指著身後那些鋼鐵巨獸,
“鄭教授帶著我們,在後方基地可沒閑著!
這些都是用咱們在朝鮮繳獲、又被炸壞了的‘謝爾曼’和‘潘興’的底盤,還有那些運不回來、拆了履帶和發動機的廢家夥改造的!
鄭教授說,既然上前線打不了美國鬼子,那就讓它們在後方給咱們的開荒當主力。”
陳朝陽瞬間全明白了。
徐衛華提前到來卻躲著不見,鄭春秋之前的“神秘忙碌”,都是為了此刻給自己一個驚喜。
他看著這些用敵人武器殘骸改造的工程機械,心中湧起一股子豪情與感慨。
這些曾經在戰場上肆虐、給誌願軍將士造成巨大傷亡的鐵家夥,如今卻被拆解、改造,變成了為建設新社會、為人民造福的工具。
這是另一種形式的“繳獲”,另一種形式的“勝利”。
他大步走向其中一台用M26“潘興”坦克底盤改造的推土機,伸手撫摸著那冰冷而粗糙的履帶板,觸感堅硬而真實。
他能想象到,在車間裏,鄭春秋和徐衛華他們,是如何一點點將那些布滿彈孔和戰火痕跡的殘骸,變成眼前這些充滿力量的開拓利器。
“好!好啊!”陳朝陽連說兩個好字,轉身對圍攏過來的幹部和工人們大聲說道,聲音激動而高昂:
“同誌們,都看清楚了嗎?這些大家夥,就是用我們在朝鮮戰場上,從美國鬼子手裏繳來的坦克改造的!
它們以前是用來殺人的,現在,咱們讓它來幫咱們搞建設,來幫咱們開荒治堿!”
人群本就好奇圍觀這眼前的新家夥,陳朝陽話音一落瞬間爆發出了,巨大的歡呼。
這個消息,比機械本身帶來的震撼更加強烈。
這是一種帶著民族自豪感和勝利者姿態的宣告。
徐衛華的到來,和這些特殊機械的投入,不僅僅是增加了施工力量,更是在這百萬民工心中,注入了“移山填海、人定勝天”的堅定信念,以及一種將戰爭武器轉化為建設工具的智慧與氣魄。
難得的戰友重逢,衝淡了連日來指揮工程的疲憊與壓力。
人生喜事,無非他鄉遇故知,久別逢戰友。
這份在戰火中淬煉出的情誼,比鋼鐵更堅固,此刻在這片充滿希望的土地上,化為了繼續奮鬥的又一股暖流和力量。
工程的進度,因為這股生力軍的加入,陡然加快。
“讓一讓!都讓一讓道!” 負責引導的工程兵大聲呼喊著。
人群像潮水般向兩邊分開,留出一條寬闊的通道,無數道目光好奇、敬畏、懷疑——聚焦在這鋼鐵巨獸身上。
它駛過的地方,履帶在堅硬的地麵上留下深深的齒印,那轟鳴聲震得人腳底發麻。
拖拉機停在了規劃中的主幹渠起始段。這裏是任務最重、土質最硬的核心區之一。
“開工!”陳朝陽大手一揮,聲若洪鍾。
現場指揮的工程師小旗一揮。
一聲令下,所有的機械同時發出了更加狂暴的怒吼。
普通的“漢東51式”拖拉機牽引著鏟運機,高效地剝離著土層;
而這些坦克改造的推土機,則如真正的攻堅利器,對著最堅硬、最難以處理的核心地段發起了“衝鋒”。
它們這沉重的車身和強大的推力,麵對板結的鹽堿殼子,幾乎是碾壓般地向前推進,所向披靡。
徐衛華跳回駕駛室旁,親自指揮著其中一台“坦克推土機”進行示範作業。
這龐大的鋼鐵身軀,帶著無與倫比的力量,穩穩地向前推進,勢不可擋。
陳朝陽看著這一幕,臉上笑容更盛。
操作員推動操縱杆,伴隨著引擎更加狂躁的咆哮,拖拉機後方的鏟運機放平了巨大的鏟鬥,
猛地切入堅硬的地表。
履帶提供著源源不斷的強大牽引力,推著鏟鬥輕而易舉地“啃”進那人力需要反複捶打才能破開的板結土層。
隻見一大塊、一大塊夾雜著草根和鹽殼的土方,被輕鬆地鏟起,堆滿了碩大的鏟鬥。
整個過程,不過一兩分鍾。
然後,拖拉機牽引著滿載的鏟運機,平穩地駛向指定的棄土區。
卸鬥,升起,返回……周而複始。
它走過一趟,留下的是一條初具雛形的溝壑,完整的土方量,足以讓幾十個壯勞力揮汗如雨地幹上大半天。
“額滴個娘誒……” 一個老農,張大了嘴巴,手裏的旱煙袋都快掉到了地上,喃喃道,“這……這鐵家夥,比一百頭老黃牛還勁大啊!”
他旁邊一個剛挑完一擔土、正扶著扁擔喘氣的年輕後生,抹了把臉上的汗泥,看著那拖拉機眨眼功夫又鏟起一鬥土,眼神裏充滿了複雜的情緒,有喜悅,但更多的是震撼:
“三叔,咱這……咱這忙活一早上,怕是頂不上它喘口氣的功夫……”
這並非個例。
在整個核心工區,類似的震撼場景在不同地點上演著。
人力與機械的效率差距,以最直觀、最殘酷也最令人信服的方式,展現在每一個人麵前。
陳朝陽站在人群外圍靜靜地觀察著。
他身邊跟著幾位從各地市抽調來、負責工程協調的幹部,其中幾人臉上也難掩驚愕之色。
“都看到了?”
幾位幹部連忙收回目光,看向他。
陳朝陽指著那台正在往複作業的“51式”:
“過去,我們總說工業的力量,體現在造槍造炮,保家衛國。這沒錯。”
他話鋒一轉,目光掃過眾人,最後落在那被鐵牛“犁”開的土地上,
“但今天,在這裏,我們更要明白,工業的力量,同樣能為我們造出萬畝良田,能改變我們千百年來靠天吃飯、與貧瘠土地搏命的命運。”
他頓了頓,讓這番話在幹部們心中沉澱。
“這鐵牛,不隻是機器。它代表著一種新的可能性。
一種讓我們的人民,能夠用更少的汗水,去換取更多收獲的可能性。
根治鹽堿,靠人力,或許要一代人、兩代人。
但有了它們,有了更多這樣的工業力量,我們就能把這個過程,縮短到幾年,十幾年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