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 淨化之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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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風語村已經一周,陳默的意識同步率穩定在35%,不再繼續下降,但也沒有恢複的跡象。林默最後傳來的信息在藍星議會引起了軒然大波,各方對如何應對這一新威脅意見不一。
“如果收割者真是意識寄生體,那我們之前的防禦策略全都無效!”歐文長老在緊急會議上激動地說,“我們對抗的可能是世界意識本身的一部分!”
李維麵色凝重:“更糟糕的是,我們無法確定藍星是否已經被寄生。如果收割者已經融入我們的世界意識,任何對抗行為都可能是在傷害世界本身。”
老雷克看向一直沉默的陳默:“你有什麽想法?你親眼見過被寄生的世界。”
陳默緩緩抬頭:“林默提到生命之光是關鍵,不是作為武器,而是解藥。我認為他的意思是,我們需要一種能夠淨化世界意識的方法,而不是簡單地消滅敵人。”
“淨化世界意識?”歐文長老皺眉,“這聽起來像是神話傳說。”
“不,這有科學依據。”李維插話,“觀察者的研究顯示,世界意識確實存在自我淨化的機製,但通常需要外部催化。生命之光可能就是這種催化劑。”
陳欣怯生生地舉手:“我...我可能能幫忙。在那個世界,我能聽到意識的回聲。也許我也能聽到藍星意識的聲音,判斷它是否健康。”
這個提議讓會場陷入沉默。讓陳欣接觸世界意識的風險極大,但如果成功,可能是了解真相的唯一途徑。
“太危險了。”陳默第一個反對,“欣兒還沒有完全掌握自己的能力,萬一被寄生意識反噬...”
“但這是最直接的方法。”老雷克沉聲道,“我們需要知道敵人是否已經在我們中間。”
經過激烈討論,議會最終決定嚐試與藍星意識建立聯係,但必須采取最嚴格的安全措施。李維和歐文長老將聯手構建防護結界,而陳默和老雷克則負責全程守護。
三天後,在智慧古樹下的特製結界中,陳欣開始了嚐試。她坐在古樹根係形成的天然法陣中央,雙手輕觸地麵,閉目凝神。
“放鬆,讓意識延伸,但不要失去自我。”李維指導著,“想象你的意識像樹根一樣深入大地,感受世界的脈搏。”
陳默緊張地守在妹妹身邊,隨時準備在出現異常時中斷儀式。
幾分鍾後,陳欣的表情開始變化。她先是微笑,仿佛聽到了愉悅的聲音;隨後皺眉,像是遇到了困惑;最後,她臉色突然變得蒼白,身體微微顫抖。
“怎麽了?”陳默急切地問。
陳欣睜開眼,眼中充滿恐懼:“藍星意識確實被寄生了!有一個...黑暗的聲音在深處低語,它在引導世界走向某種...終結。”
會場一片嘩然。最壞的猜測被證實了。
“能確定寄生程度嗎?”歐文長老問。
陳欣搖頭:“那個聲音很隱蔽,像是隱藏在正常的世界意識中。但我能感覺到它的影響——它在放大生命的負麵情緒,鼓勵衝突和分裂。”
老雷克握緊拳頭:“所以近年來各族的矛盾激化,可能不完全是自然現象?”
“很可能。”李維麵色嚴峻,“收割者在引導世界自我毀滅。”
陳默思考片刻,提出關鍵問題:“欣兒,你能區分正常的世界意識和寄生部分嗎?如果我們用生命之光淨化,會不會傷害到世界本身?”
陳欣再次閉眼感受,良久後回答:“可以區分,但非常困難。就像在一首交響樂中分辨出一個錯誤的音符。淨化需要極其精準的控製。”
就在他們討論時,結界外突然傳來騷動聲。一個守衛急匆匆地跑進來:“議會大樓遭到襲擊!是...是夜語者的殘黨!”
眾人震驚。夜語者不是已經在觀星塔事件後被清剿了嗎?
當他們趕到議會大樓時,看到的是一片混亂。襲擊者不是人類,而是各種被黑暗能量控製的生物和機械體。它們的目標明確——存放觀星塔種子和生命之光研究資料的檔案庫。
“它們在阻止我們找到淨化方法!”李維瞬間明白了襲擊的意圖。
陳默毫不猶豫地加入戰鬥。盡管意識同步率隻有35%,他仍然凝聚出精神之劍,與老雷克並肩作戰。
戰鬥異常艱難。這些被控製的敵人沒有痛覺,不懼死亡,更可怕的是,它們能夠使用各種針對意識攻擊的手段。陳默幾次感到自己的意識受到衝擊,差點失去對精神之劍的控製。
“它們在使用收割者的技術!”老雷克在戰鬥中大喊,“寄生意識在通過它們行動!”
陳默注意到一個細節:這些敵人都在有意無意地保護其中一個看起來普通的機械體。他心念一動,全力衝向那個機械體。
果然,其他敵人瘋狂地撲過來阻止他,證實了他的猜測——這個機械體是關鍵!
“雷克!掩護我!”陳默大喊,同時將剩餘的力量全部注入精神之劍。劍身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,盡管裂紋仍在,但威力不減。
老雷克立刻明白他的意圖,劍聖的全力一擊暫時清空了前方的敵人。陳默趁機突破防線,精神之劍直指那個關鍵機械體。
就在劍尖即將觸碰機械體的瞬間,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陳默腦海中響起:
“住手,73號。否則你妹妹的意識將永遠消失。”
陳默的劍停在半空。他震驚地發現,那個機械體正在發出林默的聲音!
“林默?你還活著?”
機械體發出苦澀的笑聲:“活著?不,我現在是收割者的囚徒。它們保留了我的意識,作為控製這個傀儡的工具。”
陳默心中湧起複雜的情緒。林默既是敵人又是受害者,現在更成了威脅妹妹安全的籌碼。
“你想要什麽?”陳默冷聲問。
“阻止淨化計劃。”機械體——或者說被控製的林默——回答,“收割者承諾,如果你們放棄淨化,它們會離開藍星,尋找其他目標。”
老雷克怒道:“我們怎麽可能相信收割者的承諾!”
機械體轉向陳默:“你可以相信,因為我知道收割者真正的弱點。幫我獲得自由,我就告訴你們如何真正擊敗它們。”
這是一個危險的提議。信任被收割者控製的林默無異於與虎謀皮,但如果不嚐試,可能會錯過關鍵信息。
陳默看向遠處的陳欣,她正被李維和歐文長老保護在結界中。他們的目光相遇,陳欣微微點頭,仿佛在說“我相信哥哥的判斷”。
陳默深吸一口氣,做出了決定:“我同意合作,但有一個條件——先釋放林默的意識,證明你的誠意。”
機械體沉默片刻,隨後發出不同的聲音——這次是純粹的收割者意識:“聰明的談判,73號。但你需要先展示你的誠意。”
它指向檔案庫:“摧毀裏麵的生命之光研究資料,我就釋放89號的部分意識。”
這是一個明顯的陷阱。但陳默注意到機械體說話時的一個細微異常——它的指示燈在以某種規律閃爍,像是...密碼?
陳默突然想起林默在最後時刻提到的“意識編碼”。也許這是林默在暗中傳遞信息!
“我需要時間考慮。”陳默假裝猶豫,同時暗中記錄指示燈的模式。
回到臨時指揮部後,陳默和李維連夜分析那個閃爍模式。最終,他們破譯了信息:
“寄生核心在古樹下。偽裝合作,直擊核心。”
陳默恍然大悟。收割者之所以攻擊議會,是為了轉移注意力!真正的寄生核心藏在智慧古樹下,那裏是藍星意識最集中的地方!
第二天,陳默假裝同意收割者的條件,前往檔案庫準備“摧毀”資料。而老雷克和李維則帶領精英小隊,秘密前往智慧古樹。
當陳默在檔案庫前準備行動時,機械體突然發出警報:“欺騙!你們在攻擊真正核心!”
收割者察覺了他們的計劃!陳默不再偽裝,精神之劍全力斬向機械體。與此同時,智慧古樹方向傳來巨大的能量波動。
“快!古樹下的戰鬥開始了!”陳默對通訊器大喊。
當陳默趕到智慧古樹時,看到的是一場超乎想象的戰鬥。老雷克和李維正在與一個由黑暗能量構成的巨大實體作戰,而那個實體的核心,竟然是智慧古樹本身!
“古樹被寄生了!”歐文長老在遠處支撐著防護結界,嘴角溢血,“寄生核心與古樹融為一體!”
陳欣在結界中央,麵色痛苦:“它在痛苦...古樹意識正在與寄生體搏鬥,但快支撐不住了!”
陳默毫不猶豫地衝向古樹。他必須將生命之光注入核心,但如何在不傷害古樹的情況下做到這一點?
就在這時,機械體也趕到了戰場。令人驚訝的是,它開始攻擊黑暗實體,而不是幫助它。
“林默?”陳默驚訝地看到機械體指示燈在瘋狂閃爍。
機械體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:“快...我暫時...控製了身體...攻擊樹冠的...第七枝幹...那是...連接點...”
陳默立刻明白。他騰空而起,直撲古樹樹冠。黑暗實體試圖阻止他,但被老雷克和李維拚死攔住。
找到第七枝幹後,陳默將全部意識集中在一點。他不是要摧毀,而是要治愈。生命之光不是武器,而是解藥。
“淨化吧!”陳默大喝一聲,將生命之光注入枝幹。
光芒順著枝幹流向樹根,所到之處,黑暗如冰雪般消融。古樹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,但不是痛苦,而是解脫的歡呼。
黑暗實體發出最後的哀嚎,逐漸消散。當最後一絲黑暗消失時,古樹煥發出前所未有的翠綠光芒,整個藍星的植物都在這一刻變得更加生機勃勃。
【係統提示:檢測到世界意識淨化,源初能量純度提升】
【意識同步率:40%...45%...50%...持續恢複中!】
陳默感到久違的力量在回歸。更令人驚喜的是,智慧古樹下,機械體外殼破裂,露出裏麵一個微弱的光點——那是林默的意識核心!
“謝謝你,73號。”林默的意識傳遞出最後的信息,“現在我可以真正安息了。記住,收割者不止一個...它們是一個網絡...”
光點逐漸消散,但留下一份數據包。陳默接收後,發現裏麵是林默對收割者網絡的全部研究。
危機暫時解除,但更大的挑戰剛剛開始。收割者是一個跨越多維度的網絡,藍星隻是它們的目標之一。
陳默望向天空,心中升起新的決心。他必須將各個世界的抵抗力量聯合起來,否則任何單獨的勝利都隻是暫時的。
新的征程,即將開始。而這一次,他將不再獨自戰鬥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