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總臉色難看，他本來是想要用離開來威脅對方的，沒想到，對方居然首先驅趕自己了！
    他可從來沒吃過這種虧！
    “咳咳，張總，真是抱歉，秦亮這孩子有些被慣壞了，秦亮，坐下，你別說了！”段領導趕緊和稀泥：“你的合作項目，以後再匯報，今天先接待我們的麥道客人。”
    “好吧，那我不說話了，我倒是想要知道，和波音聯合研發，還是引進麥道落後機型，究竟誰會讚成後者。”
    張總的臉一陣紅，一陣白，最終還是沒有控製住自己情緒：“算了，你們有本事找波音合作，那就去找波音合作好了！等被波音耍了，可別再哭著來找咱們麥道！”
    說完，他站起來，大步流星向外走。
    “張總，張總，等等，您別走啊！秦亮，你太過分了！怎麽說話的？張總，我送送您！”
    程老點頭哈腰地把麥道一行人送走，回來的時候，腰板挺直。
    “好了，秦亮，你接著介紹吧！”
    “現在的客機，巡航速度都太慢，我們和波音聯合研發的項目，代號音速巡航者……”
    眾人聽得津津有味，很明顯，是比麥道客機逼格高！
    會議開到了大中午才結束，然後去機關食堂吃飯，飯桌上，秦亮誠懇地承認錯誤，給各位領導敬酒賠禮道歉，場麵是其樂融融。
    吃過飯，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，秦亮打著哈欠，該去休息了。
    “秦亮同誌，林老請您過去！”
    秦亮無奈歎氣，唉，又有事了！
    首都，飛機樓。
    “亮子，來，趕緊介紹一下音速巡航者，聽上去很不錯啊，這要是修改一下，豈不是就能成為咱們的轟炸機？”
    秦亮看著在場的人，都是老同誌，應該不會泄密。
    “唉，各位領導，我坦白，這項目我壓根就不看好。”
    “為什麽？”
    “客機這東西，隻能自己搞，聯合研發？不管是誰，都不會願意真心培養出來一個競爭對手的。”秦亮說道：“麥道也好，波音也罷，不過是因為看到我們手頭有先進技術，想要占為己有而已，如果不出意外的話，等和波音研發後期，波音肯定會用各種理由，放棄和咱們合作，然後獨立完成研發。”
    這種事又不是沒發生過，當年民航要搞三步走，把南棒子和島國都給忽悠過來，打算一起搞個AE100，然後波音就來了，飛機圖紙波音提供，就是波音737600，你們不用設計，負責生產就行，一切質量由波音把控，你們支付個技術費和品牌使用費就行，不用多，十億美元。
    於是，獨立自主的項目，成了貼牌生產，後來就是金融危機，其他兩家退出，隻有東方在苦苦堅持，忽悠了新加坡之後，聯合歐洲一起搞，項目的規格，都按照空客來，等到研發差不多，歐洲撂挑子了，跟著推出了自己的A318客機。
    東方人的肺都要氣炸了，這貨不就是咱們的AE100嗎？
    既然自己重生了，當然不能讓這種事發生！
    在場眾人神色複雜：“你搞這麽大動靜，其實就是為了保住運十項目？”
    “沒錯，運十是咱們東方航空工業的希望！”秦亮點頭：“對軍隊來說，運十也具有重大意義，空中加油機，電子戰機，空中預警機等等，都需要用到大客機！各位領導，空軍該拿出誠意來了！”
    隻有四架的外貿訂單還不夠，還得有國內空軍訂單！
    “超七已經改裝了固定式的空中加油管。”林老說道：“等空中加油測試結束之後，咱們空軍就下訂單！”
    國內訂購的超七，隻能裝渦噴7的改型發動機，航程不夠，需要空中加油能力！
    “該好了？太好了，什麽時候試飛？”
    “這不就等運十呢嘛！過幾天，咱們一起去長安，在試飛院那邊展開空中加油試飛！”
    7月15日，試飛院。
    當秦亮走下運十的時候，就看到一群人圍著超七，愁眉苦臉。
    “老王，試飛的時候，真的這麽難以忍受嗎？”
    “別提了！我才飛到1.3馬赫，這兩個耳朵裏，就像是有電鋸聲音一樣，不能再快了，不僅僅我受不了，客戶也受不了！”
    “這就奇怪了，按說隻增加了這根管子，也沒改其他的，怎麽會額外增加噪音呢？”
    “當然是這空中加油管有問題！“
    “這能有什麽問題？咱們按照西方同類型的空中加油管設計的，最前麵的探頭是進口的，這管子是咱們用鋁合金圓管掰出來的……”
    話說到這裏，屠老突然反應過來，扭頭一看：“秦亮？”
    “果然，你們眼裏隻有秦亮！我這麽個大活人，你們就看不到？”林老開口：“咱們在首都聽說這試飛很順利啊，這怎麽又遇到問題了？”
    屠老苦笑：“唉，之前飛亞音速，沒啥問題，這幾天試飛超音速，問題就來了！速度超過1.3馬赫，噪音就會莫名其妙地出來！大家夥都懷疑是這根管子的問題，但是……這管子看著也沒啥問題啊。”
    “你們做風洞試驗了嗎？”
    “這個……就是一根管子，還用得著風洞試驗？”
    秦亮笑了笑，僅僅這一根管子，就曾經困擾了東方設計師們十年時間！
    東方第一款具備空中加油能力的飛機是殲八2，設計師就是這麽簡單粗暴地戳了一根圓管上去，結果……高空高速的優勢沒了，最大速度降低到了1.8馬赫，而且超過1.6馬赫禁止左轉，否則右邊的發動機就會停車，而且，飛行員還得戴著降噪耳機，否則噪音受不了。
    還好眼前的飛機是兩肋進氣，不是兩側進氣，否則還會出現發動機停車，這單發動機的飛機，要是空中停車，怕還會出現飛行事故！
    “亮子，你笑啥？”
    “拿大錘來！”
    “你要幹啥？”
    “把它砸扁，你們再飛上去試試！不就是噪音嘛，幾錘子的事！”
    半個小時後，無線電裏傳來了試飛員老王的聲音。
    “1.3馬赫，飛行正常，噪音也有，但是不大！”
    “1.4馬赫，噪音略微增加，還可以忍受！”
    “1.5馬赫，噪音開始變大！”
    “1.8馬赫，噪音和1.3馬赫時候差不多！”
    僅僅用大錘，把可拆卸的空中加油管砸扁，上去之後，噪音就減小了！到了最大速度才難以接受！困擾大家夥良久的問題，這就解決了？
    秦亮一句話，勝過別人幾個月的研究！
    PS：上圖殲八，下圖陣風，法國戰機一般都是固定加油管，所以，他們在這個技術上研究最透徹，隻能說……某些人抄作業都不會抄。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