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方，首都機場。
    中年女人緩緩走了出來，她穿著一身OL職業裝，顯得英姿颯爽，長發披肩，成熟幹練。
    “媽咪！”
    聽到楊朵兒的聲音，女人抬起頭來，看向人群，露出了笑容。
    楊朵兒撲進了安妮的懷抱，秦亮也跟著過去：“媽媽，我來幫您拿手提箱。”
    “謝謝。”
    經過一番運作，東方終於有了托福考試機構，而安妮，也成為了東方托福機構的負責人，從今年開始，安妮就會常駐在東方！
    至於老丈人……他可以繼續當他的大學教授，什麽時候覺得一個人孤獨了，就會來東方了吧？
    “媽媽，首都這邊都給您準備好了，在首都市中心地帶，有一棟專門的臨街小樓，給您當托福機構的辦事處，小樓後麵有個四合院，您可以暫時住那裏。”
    安妮臉上帶著燦爛的微笑：“亮子，你費心了。”
    她一個人來發展東方的托福考試，那是非常費力的，會遇到很多阻力，不過……有秦亮在，她的一切事情就都會很順利，多虧了這個女婿啊。
    當初他救了自己，現在又幫自己忙前忙後，其實就是為了能讓朵朵享受到更多的家庭溫暖，有心了。
    秦亮笑了笑：“應該的，可惜咱們東方首都沒有專業的寫字樓，等以後有了，我給您在寫字樓裏要個辦公區。”
    西方的大城市，都有專業的寫字樓，很多公司都開設在裏麵，托福這種機構，要開在大型寫字樓裏，那才氣派。
    不過，東方首都第一座寫字樓，也得等到1985年才會建設，現在也隻能單獨弄個小樓。
    “嗯，亮子，沒關係，有個單獨的小樓也不錯……”
    幾個人一邊說，一邊走，剛剛出了接機樓，還沒到出租車站，就看到一輛紅旗轎車，飛快而來。
    “秦亮同誌，上級領導讓我來接你們！”
    看著上綠下藍的軍裝，秦亮就不由得無奈苦笑：“接我們去哪裏？”
    “當然是去托福考試機構，中途會順便路過公主墳，到時候，先送您去飛機樓。”
    秦亮看了一眼老婆，楊朵兒笑了笑：“去吧，空軍找你，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。”
    還能有啥重要的事情，不就是伊駝遭遇的空襲嘛！自己隻是個大三學生而已！不要凡事都會找自己問來問去的……
    公主墳，飛機樓。
    “亮子，來，先看看報紙。”
    秦亮接過來，掃了幾眼，頭版頭條，是個摔扁了的幻影F1，很多飛機墜毀之後，都會這樣，保持完整狀態，隻是變成扁的，就像是被萬噸液壓機給壓了一樣。
    標題也很簡單，幻影戰機，折戟中東！
    “現在，全世界的很多報紙，都在報道幻影F1戰機在空戰中被郎駝暴打的新聞，尤其是美國方麵的媒體，報道起來是不遺餘力。”林老笑著說道：“他們還全麵對比了幻影F1和雄貓戰機的各種參數，認為幻影F1的性能全麵落伍……”
    一旁，空軍王領導也是滿臉笑容：“等以後，他們發現所謂的雄貓，其實是我們的雙發強六，不知道會是什麽感覺。”
    想想就覺得搞笑，上次雄貓基地被炸，美國佬臉上很沒有麵子，這次郎駝轟炸了伊駝的空軍基地，主力是F4和F5，精銳是雄貓，這次美國戰機終於長臉了，他們很是高興，賣力地吹噓。
    吹到最後，謎底揭開，發現是東方戰機，不知道他們會是什麽表情，肯定很精彩！
    秦亮沒說話，我來首都接丈母娘，然後就被你們給接過來了，現在，要說啥就趕緊說啊，晚上我還等著請丈母娘去全聚德吃烤鴨呢！
    “亮子，對這次戰鬥，你有什麽看法？”
    “我？沒有啊。”
    林老皺了皺眉頭：“你怎麽了？有心事？你就別擔心你丈母娘了，我吩咐了司機，今天全程陪同，等明天，給這個托福機構配的車就到了，你丈母娘出門辦事什麽的也都會更方便……”
    秦亮擠出了一個笑容：“謝謝啊。”
    “這場戰鬥，你有什麽看法？”
    “其實也沒什麽，和上次一樣，還是高空保護，低空突防轟炸，這套戰術，也不是無懈可擊的。”秦亮說道：“隻要做好空中警戒，提前發現，布置巡邏飛機，發現了就去攔截，這樣就能解決問題了，簡單來說，還是要靠空中預警機。”
    空中預警機，空戰力量的倍增器！
    當年空警一號，不過是為了彌補地麵雷達防空網的漏洞，而今後，空中預警機會有更加強大的作用，想要取得空戰的勝利，預警機是必須的！
    “是啊，咱們的空警2000，進展迅速，即將完成全部組裝工作，估計很快就能首飛了。”林老看向秦亮：“不過，這空中預警機，可是咱們空軍的天字一號工程，這東西可不能出口的啊。”
    聽到林老的話，秦亮回過味來：“你們是怕我把空警2000推銷給伊駝和郎駝？”
    上次秦亮心念念的巡航導彈出口，被林老給一口拒絕了，讓秦亮很是不滿，所以這次，林老就提前打預防針了。
    這種先進的裝備，關係到空軍的秘密，絕對不能出口！
    “這空警2000，可一直都是空軍撥款，所以……咱們空軍不願意把它賣出去，也不會影響到你們西工大的利益。”
    秦亮無奈：“林老，我知道，如果是因為這件事而安慰我的話，那就算了，我們壓根也沒有打算賣過空警2000.”
    林老剛剛要點頭，但是……突然間又反應過來：“你說，壓根沒打算賣空警2000？”
    “嗯。”
    “所以呢？”
    “所以什麽？”
    “那你打算賣什麽？”
    秦亮笑了笑：“空警2000屬於戰略預警機，等到這飛機研發成熟之後，我們會把其中一部分技術，下放到中型運輸機上，也就是運八這種機體平台上，研製一款戰術預警機，一方麵，可以彌補空軍預警機數量的不足，另一方麵，也可以賣出去，這個不用空軍投資，我們直接從國外吸收資金就行。”
    運十機體平台改裝出來的空警2000，最大起飛重量一百多噸，這種預警機機體平台龐大，擁有十幾個操控台，可以同時指揮多批次飛機，頂部的雷達天線直徑大，搜索距離遠，屬於戰略級別的存在。
    但是同時，這種預警機的價格昂貴，采購和運營的成本都很高，以空軍現有的實力，能采購上四架就不錯了。
    這數量上不去，那一旦爆發衝突，空軍還是會有一種捉襟見肘的感覺，解決的辦法，當然是再繼續研製一款戰術預警機。
    運八最大起飛重量五六十噸，隻有運十的一半，雖然機體平台不大，能容納的操控台數量少，持續指揮時間短，頂部雷達天線直徑小，搜索距離縮水，但是它便宜啊！
    便宜，就意味著可以大量裝備！
    後世，當空軍造了四架空警2000之後，就沒有繼續開工下去，不僅僅價格貴，機體平台也不夠，倒是用運八，造了空警200和空警500，不管是大盤子還是平衡木，都被咱們給玩了個遍。
    現在，兩伊戰爭的空戰，已經越來越高科技化了，超視距戰鬥都成為主流了，沒預警機怎麽行？戰術預警機賣出去！
    林老等人都是一愣。
    他們沒想到，秦亮居然還有這種計劃！
    現在的國際上，還真沒什麽戰術預警機，E2這種艦載預警機不算，西方主力就是E3，老毛子的主力是圖126苔蘚，這些都是大型的。
    “咱們的運八，還能馱起來大盤子？”
    “那是自然，咱們的運八可以，美國的C130可以，我們給客戶改裝，那就得看客戶需求。”秦亮說道。
    不是他不強力推銷運八預警機，而是運八產量太少！從1981年正式投產，到2010年，產量169架，這可不是年產量，這是總產量！而且，還是新千年之後產量才上來，八十年代，年產量絕對是個位數的！
    “各位該不會連戰術預警機都不讓出口吧？”秦亮看向眾人：“這種預警機，一架就能賣個上億美元！”
    美軍最先進的E3預警機的價格是2.7億美元，但是這隻是美軍內部采購的價格，對外出口，可就不是要賺幾倍價格的問題了，而是根本就賣不賣的問題！
    除非是美國的鐵杆盟友，稍微關係差一點的，都不一定有資格采購，現在，東方推出一款物美價廉的預警機，絕對能在國際上遭遇哄搶！
    看到眾人還是猶豫，秦亮繼續說道：“目前咱們的空警2000，還是采用平板縫隙雷達天線，這技術已經過時了，目前，我們西工大電子係正在研究主動相控陣雷達組件技術，等到這種技術成熟，雷達不僅僅搜索距離遠，而且天線不用旋轉，這才是更加先進的預警機技術，等到那個時候，咱們東方的預警機，那就是世界第一！”
    林老點頭：“好，那咱們就等著西工大的新技術了，中型預警機可以賣！不過……”
    “又怎麽了？”
    “這戰略預警機還沒有首飛呢，中型預警機更是沒影的事，這次伊駝吃虧，肯定不甘心的，你打算怎麽幫助他們？”
    “不是讓北方所那邊研發雙座的殲八戰機了嗎？”秦亮的臉上帶著笑容：“至於戰術，各位可否聽說過鷹之牆？”
    眾人有些好奇：“這是什麽？”
    看來，F15戰鬥機服役還沒多久，美國佬還沒有研發出來配套的戰術啊。
    “當擁有了遠距離空戰能力之後，我們的戰機運用，就可以更加靈活一些……”
    中航技。
    哈米德的臉上滿是憤怒：“哼，法製的戰機，性能實在是太差了，根本就無法滿足我們的空戰需要，我們想要更加先進的東方戰機和導彈！我們的每一個空軍基地裏，都希望能有一批殲八戰機坐鎮！”
    “當然沒問題。”劉經理滿臉笑容：“客戶的需求，就是我們最大的動力，請您放心，隻要貴方下了訂單，我們東方的航空企業，就會抓緊時間生產！”
    “好，殲八戰機，我們需要再訂購四十架！該死的法國人，居然不給我們賠償，如果有了他們的賠償款，我們的戰機采購數量會更多。”
    劉經理點頭：“嗯，我們支持貴方的索賠！對了，有關這些戰機怎麽運用，貴方可否有想法？”
    “請講！”
    “我們的戰機，擁有遠距離的雷達，兩架戰機的編隊，就可以搜索前麵一片巨大的區域，四架戰機的話，幾乎就可以等同於預警機的效果。這樣的遠距離雷達，必須要利用起來，在平時，就需要起飛兩架殲八組成編隊，在基地附近巡邏飛行，這樣一來，遭遇偷襲的事情，就不可能再出現。”
    戰爭時期，空軍基地上空要時刻保證有飛機巡邏，這是一個基本的常識，不過，當初郎駝是因為基地裏人手不足，而伊駝是因為十幾天下來，驕傲自大，結果都沒有什麽防備。
    現在，不能讓那些事情再次發生了，得從戰術上修改！
    哈米德趕緊打開筆記本，認真記錄。
    “就拿雙機編隊來說，在遇到敵機之後，就要分開行動，其中一架負責鎖定目標並且開火，而另一架，則負責搜索周圍空域，並且提供掩護，盡可能在近距格鬥距離之外解決對手。”
    這要是真的進入了近距格鬥內，那殲八還怎麽打，肯定會被揍出翔來的，所以，必須得給他們提供這種戰術，遠遠地開火，打完了就跑，近距格鬥的不要！
    “如果遇到大批的敵機，那我們的戰機就需要迅速起飛，或者在空襲敵人的過程中，護航編隊發現了大批敵機出現，那我們的戰機就要排列起來，變成一條直線，就像是一道牆一樣。”
    劉經理是現學現賣，說得是頭頭是道。
    “這些戰機，兩兩分組，還是一架負責鎖定和發射敵機，另一架負責搜索和掩護，兩架協同作戰，等到一架發射完畢之後，再換另一架發射，您想想，十幾架戰機，排成一條直線，一起發射導彈，在空中構成了一道屏障，這是多麽賞心悅目的事情，我們把這個戰術叫做……鷹之牆！”
    哈米德一邊記錄，一邊點頭，此時的他，也想到了這種場景是多麽的壯觀，對麵的郎駝，是沒有能力施展這種戰術的，畢竟，他們的雄貓戰機數量稀少，而伊駝就不一樣了，他們可以大批地采購戰機！
    “為了實施這種戰術，單座的殲八恐怕有所欠缺，我們還專門研製了一種雙座款，後座的雷達官可以操作雷達，也可以指揮空戰，這樣會更有效，隻是這價格要貴兩百萬。”
    “這不是問題，我們這次采購的戰機，其中的半數都可以采購成雙座款……”
    等等！
    “如果要施展這個戰術的話，那我們的殲八戰機還是不夠，等我回去，向傻大木閣下匯報了這種戰術之後，他應該會支持我們采購更多的戰機的！”
    “嗯，你們現在進行的是偉大的戰爭，你們周圍的兄弟，應該支持你們才對，所以，如果你們的錢不夠，完全可以讓他們幫忙墊付。”
    哈米德眼前一亮：“好，我回去之後，就向傻大木閣下建議！”
    很快，第二批四十架殲八戰機的采購合同就達成了，至於超七戰機，由於上一筆合同的戰機還沒有全部交付，所以也暫時不用著急。
    還有空中預警機項目……這個也不著急，得慢慢來，溫水煮青蛙。
    秦亮還真是頭腦靈活，居然能想出來鷹牆這種戰術，秦亮不僅僅會造飛機，還會設計戰術，這兩伊戰爭，他簡直成了個軍事參謀！咳咳，這更像是看別人下象棋，讓這邊打個炮，再讓那邊跳個馬……
    全聚德，包廂內。
    “來，媽，您嚐嚐，要說烤鴨，這全聚德是最正宗的，以後您留在咱們東方，每天都可以吃到不同的美味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，天天都能吃到不重樣。”
    秦亮是非常熱情，安妮旁邊，楊朵兒手腳麻利地把麵皮放到她麵前的碟子上，然後夾起切好的肉片放到麵皮上，蔥絲，黃瓜絲，最後再包裹起來。
    “來，媽，嚐一嚐！”
    安妮把包好的烤鴨肉放進嘴裏。
    外皮酥脆，肉質鮮嫩，醬料鮮美，再加上黃瓜和蔥絲，這些味道組合在一起，刺激著她的味蕾。
    “不錯，不錯，真好吃！”
    “嗯，媽，那您都多吃點。”
    吃著吃著，安妮突然停頓了片刻。
    “朵朵，你的父親，還是舍不得大學教授的身份……要是他能一起來……”
    “媽，爸爸有屬於他自己的追求，我們得支持爸爸，反正麻省理工和西工大有很多合作項目，爸爸也會經常過來的。對了，接下來你在首都展開工作，要不要亮子哥幫忙？首都這邊的大學，他也很熟的。”
    “不用了，不能耽誤了你們的工作。等下個月，我就去長安。”
    “好啊，媽！”楊朵兒還想要說什麽，就聽到外麵傳來了敲門聲。
    “請問，秦亮同誌在這裏嗎？中航技那邊，請他過去一下。”
    秦亮皺著眉頭：“又有什麽事？”
    自己陪丈母娘吃頓飯，怎麽就這麽難呢？
    “伊駝和郎駝的人，在中航技的食堂，打起來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