戰鬥機在地麵上，就是一輛三輪車，隻是這三輪車造價高昂而已，現在，這三輪車跑偏，軲轆上出問題的可能性最大，氣動力矩不對稱這種倒是不常見，隻要加工精度夠了，飛機肯定是左右對稱的。
    關鍵是三個軲轆在安裝的時候怎麽調節的問題，這點秦亮也不是很懂，畢竟這不是他擅長的領域，但是……他懂汽車啊。
    汽車要是跑偏，就得做四輪定位，早期的時候，技術落後，老師傅就拿著盒尺，一通測量，然後利用經驗來調節，到了後來，技術提升，在車輪外側安裝幾個擋光板，放到一個平台上，然後利用激光打上去，測量往返的差值，輸入計算機，電腦上直接把如何調節都能顯示出來。
    這樣做，自然是最方便的了。
    既然四輪的汽車能這麽用，那三輪車按說也可以的啊！
    一旁，132廠的候廠長瞬間眼前一亮：“好啊！咱們搞一套這種裝置，以後，出廠的每一架飛機，都可以這樣測試一下！”
    一群人忙活去了，隻要給他們一個思路，他們就能做出合適的裝備來，而前來參觀的林老，還是有些好奇：“咱們之前的飛機，沒出現過這種跑偏的情況，為何這新機就出現了？”
    “因為這是咱們第一次用外八字起落架啊。”宋老開口：“僅僅是這個起落架的加工，就耗費了我們大量的精力，這還得多虧西工大有先進的數控機床，否則……”
    之前的戰機，從殲五到殲八，主起落架都在機翼上，這樣兩邊機輪的距離很長，所以，起降很穩，也不會跑偏，尤其是落地的時候，咣的一下，飛行員的心就踏實了，說明落穩了。
    但是，這起落架也有缺陷，因為向內回收的原因，會將機翼內段，那些承載力最強的部分都給占了，沒法掛武器！
    要解決這個問題，就得將起落架放到機身上，這樣不占用機翼下麵寶貴的空間，而為了增加輪間距，起落架在展開的時候，又得向外伸，這樣一來，就出現了獨特的外八字起落架。
    現在的三代機，什麽F16、F18之類的，都是這樣的，東方當年搞飛豹，才有了這種起落架，至於現在嘛，殲九才是第一個用的，梟龍也沒有，是直接豎著的起落架，隻是從機翼中段挪到了翼根部位而已，對於梟龍這種小飛機來說，這麽設計也無可厚非。
    林老點頭：“殲九這款飛機上，新技術的使用比例，超過了百分之五十，還能這麽短的時間裏研發出來，真是不容易啊！”
    “嗯。”秦亮點頭：“很不容易，不過，等這款飛機定型，我們空軍裝備就能和世界同步，到了下一款，就能引領世界潮流！”
    “是啊，咱們空軍也是滿滿的期待。”
    秦亮這個餅畫得可不是一般的大，但是，空軍相信秦亮！
    三天後，132廠，跑道。
    轟鳴聲中，殲九戰機再次滑跑，六十，八十，一百……殲九戰機穩穩地沿著跑道中線前進，沒有半點兒的偏離！
    “亮子，你這方法真厲害，咱們利用光學定位手段，一次調整，就這麽精準！”侯廠長無比興奮：“這裝置，以後就是咱們132廠的法寶了！”
    “嗯，還是各位工程師厲害，這麽短的時間，就做出來了機輪定位裝置，這中速滑跑實驗結束後，就該高速滑跑了吧？”
    “不好！”宋老突然拍了一下腦袋：“這高速滑跑實驗，咱們做不了！”
    “為什麽？”
    “跑道……不夠長！”
    中速滑跑，速度隻要達到一百公裏每小時就可以，但是，到了高速滑跑階段，速度就要超過兩百公裏每小時，這個測試檢驗的是飛機的飛行性能，也就是飛機是否能飛起來！
    需要滑跑到前起落架離開地麵，機頭呈現一個指向天空的趨勢，繼續向前滑跑一段距離，然後才能減速刹停。
    這樣算下來，至少需要2500米的跑道才行，而黃田壩這裏的機場，跑道長度隻有2200米！
    以前的殲七，超七，梟龍，因為飛機機體小，刹停需要的距離短，所以都沒有遇到這個問題，而現在，換成中型的殲九，這問題就出來了！
    之前一直忙著造飛機，根本就沒考慮過這個問題，現在，輪到要高速滑跑了，這難題就擺在了眼前！
    “不夠？那就加長啊。”林老說道。
    “不行，這跑道末端，就是一座廠區，還不是咱們132廠的，當初就是按照這塊地的大小建設的跑道，要加長，就得把他們工廠給占了，這……很難。”
    現在已經是市場經濟了，不是之前上級一個行政命令就能解決的，要搬走可不是那麽容易的，相互扯皮幾個月都可能，尤其是，對方看到132廠有錢了，說不定會獅子大開口，要一個高到離譜的價格，咱們就算是有錢，也不能當冤大頭啊。
    “要不加長的話，那就隻能把飛送到長安的試飛院去測試，那邊的跑道夠長，但是……飛機還不能飛啊！”
    這就是個死循環。
    跑道不夠長，得去長安試飛，要去長安試飛，就得飛過去，而不經過高速滑跑測試，又不能飛。
    “要不……拆開？”林老提議。
    這就又是外行的話了！
    拆到什麽程度？隻拆機翼？沿途運輸估計還是不方便，而且，隻要拆了再裝，那飛機就會出現一些問題，狀態和出廠時候也就不一樣了！
    到了長安，還得經過幾個月的調試！
    大家夥都在發愁，然後……紛紛把目光看向了秦亮。
    遇到問題找秦亮，秦亮一定能給解決！
    “咳咳，你們這樣看著我幹啥？”
    “說吧，亮子，你有什麽辦法嗎？”
    “這個嘛……辦法倒是有一個，就是得冒風險。”
    “說！”
    “隻要提前把機頭給拉起來，跑道就夠用了。”
    “那怎麽可能……飛機不到一定速度，怎麽拉機頭？”
    “我們減小一下發動機的推力，或許就……可以了？”
    要是換個人說，大家夥都會覺得是扯淡，但是，秦亮不一樣！他既然說了，就一定有他的道理！
    仔細想想……
    還真有道理！
    常規布局的飛機，要翹起機頭來，就得達到一定速度，飛機的升力夠了，才能把機頭撬起來，畢竟尾舵提供的是負升力，而現在，咱們的殲九是鴨式布局，鴨翼提供的是正升力，隻要速度達到一定程度，鴨翼就能輕鬆地把機頭給撬起來。
    至於減小發動機推力，那其實是減小撬機頭的反作用力。
    機頭要起來，機尾就會對著跑道，這股力是阻止機頭撬起來的，把發動機的推力降低，這阻力就會大幅度降低！
    “雷子，咱們試試？”
    “好！”
    此時的雷強，是天不怕地不怕的，秦亮說試，他就敢試！
    轟鳴聲再次響起，這次，雷強打開了發動機的加力，尾噴管裏冒出來了熾熱的火焰，這樣可以讓飛機的提速更快，從而節省跑道長度。
    嗖！
    隨著刹車鬆開，殲九躥了出去，速度飛速提升，五十，一百，一百五……雷強左手關閉加力，將油門推到慢車位置，右手將操作杆向後拉。
    嗖！
    機頭一下子就躥了起來。
    “我草！”雷強發出了一聲驚呼。
    “雷子，怎麽了？”無線電裏傳來了關切的聲音。
    “沒事，沒事，這飛機的升力特性，也太好了吧？”
    跑道旁邊，無數人睜大眼睛，看著殲九昂著機頭，從自己的麵前滑跑，幾百米後，機頭的起落架放下，然後就是放減速傘，踩刹車。
    當飛機停穩的時候，距離跑道末端還有兩百多米！
    成了！
    宋老滿臉的興奮：“亮子，你的指點，讓咱們的首飛，提前了個把月！”
    秦亮笑了笑，個把月？可不止這麽點兒啊。
    後世的殲十，中速滑跑拖延了八個多月，高速滑跑拖延了幾個月，到最後……雷子著急了，自己思考，是不是因為發動機推力太大，導致抬頭力矩過大？所以……偷偷試一下！
    在某次滑跑測試的時候，關加力，拉操作杆，硬生生地把前起落架給抬起來了。
    當時發現這一幕，塔台都驚呆了！
    等下來，塔台問雷子怎麽回事，雷子隻能說是自己的手不小心抖了一下，畢竟，科研試飛是很嚴肅的，任何試飛動作，都是需要經過精心策劃的，他這樣的大膽行為，屬於違反紀律的。
    手抖了一下，就沒有人追究了，而且，還成為了殲十研發中的一個趣談，雷子的手抖了一下，然後解決了一個大問題！
    此時，不用他手抖了，秦亮直接把方案給介紹了出來。
    所有人都很興奮。
    “嗯，還是得繼續做滑跑實驗，有了把握之後再首飛，年底前能飛上天就行，咱們不能著急，畢竟，這款飛機關係重大，可不能出了什麽意外……”
    試飛階段摔飛機，各國都有，蘇27更是摔了四五架，才打造成熟，但是，東方不一樣，咱們窮啊，摔一架，都可能會給整個項目帶來下馬的風險。
    曆史上，咱們的殲十試飛，可是一架都沒有摔過的。
    “是啊，首飛必須得準備充分，國際上，大部分的飛機為了穩妥，在首飛的時候，都是加配重，把飛機變回靜穩定的狀態，咱們……”
    “咱們不用！宋老，我對咱們研製的飛機有信心！”雷子的聲音響起。
    氣動中心在飛機重心的後方，飛機就是穩定的，比如說，當飛機攻角變大的時候，氣動作用力會讓飛機低頭，也就是讓飛機恢複原狀。
    反過來，氣動中心在飛機重心的前方，飛機就是靜不穩定的，當飛機攻角變大，氣動作用力會加劇這個趨勢，讓飛機的攻角更大，這樣下去，飛機就會迅速脫離控製，直至失速墜落。
    早期的飛機，都是靜穩定的，因為飛行員根本就操作不了靜不穩定布局的飛機，直至電傳飛控的出現，飛機才能被操控住，這個時候，靜不穩定的優勢就出來了，想要抬頭，飛機就可以迅速抬頭，想要側轉，也能用最快的速度側轉。
    簡單來說，靜不穩定，可以讓飛機更加靈活，但是同時，也意味著飛機的操控會更難，萬一飛控有缺陷，很容易摔飛機。
    這個時代，所有的靜不穩定的飛機，首飛的時候都會在機頭加配重，讓重心前移，變成靜穩定布局，但是，這樣也意味著，首飛的狀態，和真正的服役狀態不一樣。
    首飛就成了表演秀，以後還得改過來，之前試飛的科目，全部都得重來一次。
    想要縮短試飛過程，盡快定型服役，那就得讓試飛冒風險！
    雷強不怕風險，他也相信611和西工大的實力，更何況，還有梟龍！
    梟龍已經送到了長安，進行密集試飛，雖然隻有縱向是電傳操作，也能很好地檢驗電傳飛控的性能，現在，他對己方的技術充滿信心！
    “亮子，你什麽看法？”林老開口。
    “我認為，如果技術人員有信心的話，可以在首飛的時候就是正式狀態的，這樣能極大地縮短試飛時間，讓空軍少等幾個月甚至半年。”秦亮說道：“畢竟，空軍裝備的更新換代，已經是刻不容緩了。”
    “好，那接下來，進行自我檢查，有了充足的信心之後，就展開首飛，放心，如果出了意外，空軍給你們擔著！”
    這是一份沉甸甸的信任！
    “是！”宋老點頭。
    “請各位領導放心，我們會把最成熟的飛控裝上去的！”楊威開口，作為飛控的研發人員，此時的他，滿是自信，不能給西工大丟人！
    “今天滑跑實驗順利，接下來，該去食堂慶祝慶祝了！”林老這句話一出，秦亮立刻捂肚子：“不行，林老，我肚子疼，要上廁所。”
    “你老婆又不在，你怕什麽，走！喝酒去！聽說，你們的遊戲機，在美國賣火了？亮子，咱們研究研究，這遊戲機，能不能開發飛行模擬遊戲，鍛煉一下咱們的飛行員？”
    “這個……遊戲機，可真是個大工程，咱們盡力吧。”
    後世，到了殲二十，已經不需要雙座教練機了，完全在飛行模擬器上訓練，合格了就能上單座款，就是因為飛行模擬器和實機已經沒太大區別了，現在嘛，飛行模擬器還是非常原始的。
    大廳裏擺一個飛機座艙，前麵放個巨大的投影幕布，播放的就是提前攝錄好的起飛場景，沒太多的真實感。
    西工大的顯示芯片發展起來，倒還真可以考慮研發專門的飛行模擬器，座艙前方的投影幕上的顯示，可以根據飛行員的操作來變換，這樣更加真實。
    現在的硬件，也不知道能支持到什麽程度，但是，隻要做得足夠專業，那應該能給空軍培訓飛行員節省很多費用，上天一個小時，油錢就是幾萬塊啊，在地麵上玩模擬器，那不過就是費點電而已。
    美國，雅達利公司。
    “該死的，那些華芯FC，簡直就是無孔不入！”布什內爾咬牙切齒：“他們居然把全美的大學生，發展成為了他們的推銷員！”
    “是啊，我們就算是和商場達成了協議，不允許他們售賣華芯FC，也沒有阻止這款遊戲機占領市場。”曼尼傑勒德，華納投資部高管，負責和雅達利對接的人，此時也是臉色難看。
    他們華納集團一半的利潤，都來自雅達利，現在，肉眼可見雅達利的市場在迅速萎縮，這直接關係到華納集團的股價，他們此時，心急如焚。
    “所以，雅達利公司到底打算怎麽應對？”
    “我們原本是計劃收購華芯FC的，沒想到，那些人不肯，甚至，就連我們買他們的芯片，都要推脫到聖誕節之後。”布什內爾說道：“現在，我們也隻能，隻能……”
    他們上次接觸失敗之後，就找了華納集團，希望通過市場手段來阻止華芯FC的擴張，沒想到……對方另辟蹊徑！
    現在，他們是什麽辦法都沒有了。
    “新遊戲，是他們華芯FC獲得市場的重大原因，所以，我們也要開發新遊戲。”傑勒德說道：“我們已經買下了《殺出銀河係》的改編版權，我們需要把這部科幻片改成遊戲……”
    “不，這不可能！”華沙立刻站了起來：“現在，距離聖誕節隻有五個星期，五個星期，這麽短的時間，我們根本就不可能……”
    “華沙，這是集團董事會的決定。”傑勒德說道：“如果你改編不出來，那就換別人，總之，聖誕節前，必須要把這款遊戲做出來，集團已經決定對這款遊戲進行宣傳了，我們會找這部電影的主演來推廣。”
    殺出銀河係，在科幻電影中有著重要意義，因為它是第一部觸手怪的科幻電影，尤其是觸手怪和金發美女一分鍾都不到動作戲，是整個電影的關鍵。
    上映之後非常火爆，改編成遊戲也就在情理之中了。
    “不，不，這是一部恐怖電影，還包含著澀情，這和我們的市場定位不符……”
    “董事會認為，它很符合，現在，華沙，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！你沒有權力決定這些，你的工作，是把遊戲開發好。”
    “哦，上帝，這絕對是一款最糟糕的遊戲，我敢打賭，它會讓我們雅達利的名聲徹底敗壞……”
    PS：殲十抬頭，看鴨翼偏轉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