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國，中情局。
    所有人都睜大眼睛，看著那張攝影師偶然拍攝到的照片。
    “鴨式布局，他們怎麽會選擇鴨式布局？這明明就是最差的氣動布局！”
    “沒錯，最好的鴨翼是在敵人的飛機上！”
    “不，你們看，這可不是普通的鴨翼！這鴨翼的後麵，還有邊條翼！”
    畢竟是在黑夜拍攝的，這照片不是特別清楚，以至於很多情報人員都沒有看清楚。
    當使用技術手段讓照片變得更加清晰之後，他們才豁然發現，這飛機的氣動設計，居然如此先進！
    鴨式布局，美國佬不屑於使用。
    一方麵，他們有先進的航空技術，常規方案就已經能讓戰機獲得一流的水平了，所以根本就沒必要使用獨樹一幟的鴨式布局，畢竟他們玩常規布局玩得最溜。
    另一方麵，就是鴨式布局的飛控很難編寫，因為控製係統不是線性的，如果沒吃透氣動，那就可能會有嚴重缺陷。
    而現在，東方人不僅僅用了鴨翼，後麵還有邊條翼，這飛控的編寫，絕對是地獄難度的！
    就連第一個搞數字電傳的美國人，此時都懵了。
    知道東方技術先進，但是沒想到會這麽先進啊！
    很快，情報分析報告就遞交到了五角大樓，而各個現代化飛機公司的工程師們，又被召集到了一起。
    這恐怕是有史以來，美國佬行動最迅速的一次了！
    “各位，這是最新拿到的東方戰機外形圖，你們要分析一下，這樣設計有什麽特點，究竟好不好。”亨特哈裏斯看向在場眾人。
    沒有人說話，大家夥都皺著眉頭。
    於是，他開始點名了。
    “本裏奇，你先給大家夥分析一下！”
    作為第一個研製隱身機的單位，而且還和西工大合作密切，洛克希德公司的本裏奇，此時第一個分析是責無旁貸。
    “東方的電子技術上的造詣，讓我羨慕不已。”本裏奇開口：“我們原本以為，最好的鴨翼在敵人的飛機上，因為鴨翼隻要負責給機翼拉渦流，就得布置得比機翼還高，這樣渦流才能作用到機翼上方，如果這樣的話，毫無疑問，會增加額外的雷達反射麵積。”
    “但是，眼前這架飛機，很明顯把鴨翼和主機翼放到了一個平麵上，這個鴨翼的主要任務是用來當控製麵，因為很靠前，所以轉動力矩大，隻需要一個小麵積的鴨翼，就可以起到很好的控製作用。”
    這是簡單的杠杆原理，力臂越大，需要的力就越小！
    歐洲的台風就是這個路子，遠距耦合，所以鴨翼的麵積很小，但是幾乎沒有拉渦流的能力，法國的陣風是反麵典型，近距耦合，拉渦流的效果很好，但是控製力不足，所以鴨翼的麵積很大。
    至於東方的……
    這簡直是把現有的所有技術都給用到一起了！
    遠距耦合，提供正升力，機動性一流，拉渦流，則是靠機翼前麵的邊條來實現……
    這還隻是本裏奇的初步猜測，如果他能知道，鴨翼的渦流還能作用在邊條上，和邊條一起給主機翼拉渦流，不知道會是多麽驚訝。
    這根本就不是他們能想到的。
    東方人，是全世界最聰明的！
    “至於拉渦流，則用了邊條翼，這樣設計的複雜程度，讓我們難以想象，在飛機的氣動設計上，東方已經走到了我們的前麵！”
    本裏奇不能不佩服，這項目哪怕給他們洛克希德公司，也根本就做不到，他們隻能設計常規布局！
    “這架飛機的隱身性如何？”
    “這個我就不清楚了，不過，可以肯定的是，東方在隱身技術上的造詣很強，這既然是他們保密程度最高的飛機，那隱身性不會比其他飛機差，正麵雷達反射麵積，應該在0.01平米左右。”
    “那機動性呢？”
    “機動性肯定沒問題，我剛剛都說了，他們搞這樣一套複雜的氣動布局，就是為了讓戰機具備傑出的機動性的，鴨式布局的機動性，本來就很高……”
    “不，我不是這樣認為的。”諾斯羅普的工程師格雷厄姆沃裏克開口。
    桑達斯基還在東方，所以就是他來開會了。
    “你是說，東方人飛機的機動性達不到本裏奇先生說的那樣？”亨特哈裏斯一陣興奮。
    “不不，我是想要說，對於四代機來說，機動性也沒有那麽重要。”
    他們的YF23，其他性能或許還說得過去，但是這機動性是真不行。
    眼看東方這樣設計，擺明了會比己方的機動性高很多，他們沒法提升機動性，但是他們可以宣傳機動性沒用啊。
    “什麽意思？”
    “對於隱身機來說，主要的作戰方式，就是在後方預警機的指揮下，隱蔽接敵，發射完導彈之後，立刻開溜，在整個過程中，都不會陷入和敵機的糾纏之中，恕我直言，用強大的戰機來做最危險的近距格鬥，這純粹就是一種浪費。”
    在場其他人神情複雜。
    格雷厄姆沃裏克的話或許說得有道理，但是……
    老兄，性能指標可是空軍提的，4S是必須要達到的，你們是供貨商，你們的任務是滿足甲方提出來的要求，而不是質疑甲方的決定！
    果然，聽到他這樣說，空軍很多人的臉色都難看起來。
    “或許機動性沒有那麽重要，但是沒有不行！”一名空軍將領開口說道。
    “為什麽？這純粹就是浪費啊。”
    “因為東方人有，所以我們就得有！”
    這句話，理直氣壯，而且，美國佬的思維就是如此！
    東方人有什麽，他們就得有什麽！
    他們不能比東方差！
    格雷厄姆沃裏克的臉色難看起來，而另一邊，格魯曼公司的人激動起來了。
    “要說機動性，我們格魯曼公司的項目，絕對是最好的！不管諾斯羅普還是波音，他們的方案裏，機動性都嚴重不足！”
    翻盤的機會到了！
    要說機動性，那絕對是可變後掠翼戰機有優勢！
    上次競標，諾斯羅普直接通過，波音和格魯曼公司還在對比之中，這樣下去，他們兩個公司的方案，進度肯定會比諾斯羅普的落後。
    現在，空軍終於注意到機動性了！
    “沒錯，機動性是要達標，但是其他性能也得滿足需求！你們格魯曼的項目，隱身性就無法達到需求！”
    會議室裏，再次陷入了爭吵。
    亨特哈裏斯有些頭大，這些人總是在內鬥，卻沒有太多的創新性！
    就連最看重的諾斯羅普，最近都在秘密地求助西工大！真是讓空軍惱火！
    現在，諾斯羅普又自動曝光了機動性不足的缺陷，怎麽就沒一個靠譜的啊！
    他的目光看向本裏奇：“本裏奇，如果我們仿製東方的這款戰機，需要多久？”
    仿製！
    美國空軍一直都是創新，什麽時候需要仿製別人的飛機了？
    本裏奇皺著眉頭，開口說道：“我不知道。”
    “為什麽？”
    “外形我們或許能仿製出來，畢竟機體大致和我們之前的方案類似，就是機翼不同，但是，飛控就要耗費我們很長的時間，甚至有失敗的風險。”
    在場的所有人都不說話了，技術世界第一的美國，就這樣落後了！
    歐洲，法國，達索公司。
    馬塞爾達索看著那張模糊的照片，神情複雜。
    “這真的是東方人的四代機？”
    “沒錯，一個電視節目組的攝影師偶然拍攝到的，照片絕對是真實的。”塞日爾達索語氣沉重：“我們早就該猜到的，既然東方人能給各國設計隱身機，那他們自己，肯定也有隱身機項目，而且，這隱身機的技術水平，肯定也是超越其他項目的。”
    眼前這飛機……讓達索公司感覺到亞曆山大。
    這隱身外形也就算了，他們能想到，東方在隱身技術上的儲備，一向都很豐厚，但是，氣動設計……
    達索公司的特長是無尾三角翼布局，從幻影3到幻影2000，幾乎都是這種布局，到了陣風上，就算是搞了鴨式布局，但是近距耦合，鴨翼主要用來拉渦流，控製舵麵主要還是靠主機翼。
    可以說，陣風也是延續之前的老傳統的。
    再看看東方的這種布局，簡直就是……所有氣動布局的集大成者。
    達索公司隻能看，根本就抄不了，他們沒有這麽先進的技術！
    “是啊，這技術水平是真不低，我們……我們要製造隱身機的話，得多長時間？”
    “不知道，我們沒有任何技術儲備，估計五年，甚至十年，都不一定有成果，如果想要快速地把我們的陣風戰鬥機改成隱身機的話，找東方幫忙是最好的結果……”
    “不行，絕對不行，我們達索公司從成立到現在，還沒有找過別人幫忙，更不可能找東方！”
    馬塞爾達索是有自己心中的堅持的。
    開啥玩笑，讓達索求助東方？
    達索公司的戰機還怎麽賣？他們的很多客戶，都是和東方敵對的！
    陣風還沒正式定型，沒想到……就要落伍了，國際戰機已經進入隱身機時代了！
    英國。
    和達索公司的發愁相比，英國宇航上下洋溢著一股興奮。
    我們選擇東方幫忙，沒有錯！
    看看，東方研製的戰機，簡直就是我們台風的放大版！
    沒錯，就是這樣的！
    英國佬很有直覺的代入了。
    東方的這款隱身機，早就開始研發了，所以，把這隱身機上的設計方案修改之後，就能套到台風戰機上！
    四舍五入，台風戰機也是妥妥的四代機了！
    東方的這款隱身機，肯定是不會外售的，客戶想買的話，買歐洲聯合的台風戰鬥機就行！
    “各位，東方即將正式對外公布這款隱身機！”
    “好，太好了，立刻訂機票，我們去東方，給東方人助威！”
    他們就是要和東方人走得近一些，這樣可以狠狠地打擊法國佬的囂張氣焰！一款破飛機，還吹什麽四代半！最好一架也別賣出去，把市場都留給咱們台風！
    失意的人不止法國佬，老毛子也驚呆了。
    啥意思？
    不是說好了走等離子體隱身技術路線嗎？你們東方人，居然背著我們，偷偷地把隱身外形給搞出來了？
    尼古拉尼基京當時就跑去找秦亮了，可惜沒找到，秦亮已經前往成都了，於是，他隻能找到羅校長。
    “羅校長，你們這是什麽意思？你們和我們說，要用等離子體隱身技術，你們卻在偷偷地製造這種外形隱身的戰機？”
    羅校長有些頭大，秦亮之前挖了很多坑，現在，都讓自己來給填了！
    “尼古拉先生，一款先進戰機的研發，要多少年，您應該清楚吧？”
    “什麽意思？”
    “我們這款隱身機，在七年前就開始研發了，當時，本裏奇先生第一次來到西工大，秦亮同誌給他們介紹了隱身外形的設計思路，之後，我們就開始開發隱身戰鬥機，而和你們的合作，則是最近一兩年的事情，和你們合作的時候，這款隱身機的外形，幾乎就已經完成了全部設計。”
    “所以呢？你們當時怎麽還說等離子隱身技術是未來？”
    “對啊，這技術是未來啊，但是這技術不是還沒有搗鼓出來嘛！你們以為我們願意這樣折騰嗎？隱身外形的設計，嚴重破壞了氣動外形，浪費了我們多少腦細胞！”
    “您這是什麽意思？”尼古拉尼基京有些糊塗。
    “就是說，早期的原始設計，是外形隱身，現在已經研製出來了，而更加先進的等離子體隱身技術研發出來之後，下一代飛機，就會回歸常規的氣動了，你們的項目，可以說是直接越過了第四代，向第五代前進了。和你們的合作項目，比我們的高一代！”
    我們隻有第四代，你們是第五代，你們還有什麽不滿意的？
    “而且，在發動機方麵，我們不是也在和你們一起研發嗎？”羅校長說道：“難道貴方還不相信我們合作的誠意？”
    這樣一想，貌似也是！
    於是，尼古拉尼基京隻能在沉思半天之後開口：“既然這樣，那公布這款戰機的時候，可否讓我們也過去參觀一下？”
    “當然可以，我這就安排。”
    成都，很快就來了大批的外國人。
    一半都是各國情報機構的人，想要趁著這次東方人公開這款飛機，好好地刺探一下這款飛機的具體細節，另一半則是媒體的人，他們都準備爆料這個大新聞。
    到目前為止，全球唯一一款入役的隱身機就是F117，雖然有不錯的隱身性，可以其他性能太差，整體外形甚至看著都飛不起來。
    而東方的這款四代機，是一款全功能的戰鬥機！
    這款飛機的問世，代表著戰機技術進行了四代機的領域！
    東方在這個領域，做到了世界第一！
    但是，想要獲得親眼旁觀機會可並不容易，他們想盡各種辦法，也隻有少數人弄到了旁觀的資格。總人數……不超過二十個！
    三天後。
    1985年，5月18日，天氣晴。
    132廠的停機坪上，用警戒線圍起來了一個圈，在警戒圈的裏麵，有一架被紅色綢布蓋著的戰機。
    哢嚓，哢嚓！
    有資格進來的記者，已經紛紛舉起了相機，對著這個蓋著的東西一通拍攝。
    當看到有人過來的時候，更是直接圍上來。
    “請問，貴方什麽時候開始研製四代機的？”
    “請問，貴方為何能在短短數年內，從改造殲七開始，獲得了製造四代機的實力？”
    “對不起，各位，我隻是來打掃衛生的，你們讓讓，讓讓！怎麽扔這麽多煙頭……”
    看著現場的景象，後麵的機庫裏，屠老有些緊張。
    “秦校長，還是你上去吧，我……”
    “屠老，這飛機是132廠生產的，你出去最合適，隻管介紹我們準備介紹的，其他的問題，不管是什麽，都是涉及機密，無可奉告，這就夠了。”
    “好吧。”
    屠老挺起胸膛，剛剛要走出去，就看到林老等人從外麵進來。
    “亮子，你愣著幹啥呢？這麽多人等著呢！”
    “林老，我……”
    “我什麽我，你還不趕緊上去！”
    屠老瞬間一陣輕鬆。
    秦亮隻能無奈地走出去，我是真的不想出去裝逼啊，你們還非得讓我去裝。
    “秦校長來了！”
    外國人發現秦亮一行人走出來，瞬間就湧上來。
    好在安保人員早有準備，組成人牆護住秦亮等人，就這樣，一直來到飛機旁邊。
    站在台子上，秦亮看向下麵的人。
    “各位，這款戰機，是我們空軍最先進的戰機，高度保密，沒想到一次意外，被人拍攝到了，所以我們就公開展示出來，各位，飛機上有很多先進技術，所以請你們注意進來前簽署的合同條款，如果有人違反，是會被按照間諜罪判刑的。”
    外國人都是一怔。
    “好，我首先來介紹一下，想要成為一款四代機，那就需要有四個特點，如果用英文來描述，就是4S。”
    想要看飛機？可沒那麽容易，先得漫長地等待才行！
    不過……這些人顯然是有耐心的，標準也很重要！
    這個標準，西工大提出的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