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41章 該不會就是明嫣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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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信。”
明嫣忍住翻白眼的衝動。
拜托!
編也要編個像樣點兒的啊。
還暗戀十年?
十年前,她那時候才多大?
更何況,邏輯上也說不通。
他可是傅修沉……
滬圈傅家的太子爺。
從小到大優秀到有無數追求者,能這裏排到魔都的黃浦江……
這樣的人能暗戀一個人十年?
“傅總,就算編故事也編得像樣一點行嗎?”
傅修沉輕笑了一聲,走到窗邊的單人沙發坐下,長腿交疊,姿態慵懶,“不信就算了。”
明嫣也沒當一回事,自顧自地轉過身,開始收拾桌麵上散亂的案卷材料,將注意力拉回正事上。
“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?”傅修沉問。
“證據鏈斷了,侍應生翻供,霍寒山那邊肯定不會善罷甘休……”明嫣眉頭緊鎖,“我明天的飛機回江南。”
京都這邊暫時僵住了,留在意義不大。
更何況,律所那邊還有一堆事,而且……
她大哥明燃殺到江南去了,她得回去應對。
傅修沉微微頷首,沒再多問,“需要我幫你訂機票嗎?”
“不用,我已經讓陸奉歸訂好了。”明嫣搖頭。
兩人又聊了幾句案子可能的突破口和後續策略,傅修沉給了幾條很中肯的建議,明嫣一一記下。
時間不知不覺流逝,窗外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。
明嫣走到門口,小心翼翼地透過貓眼往外看了一眼——霍寒山竟然還站在那裏!
他靠在對麵的牆壁上,低著頭,身影在走廊燈光下拉出長長的影子,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。
明嫣的心猛地一沉。
他這是要守到天亮嗎?
“他還沒走。”明嫣退回房間,眉頭緊鎖。
可如果傅修沉這會兒出去的話,那他們剛才的戲就白演了。
傅修沉走到她身邊,也透過貓眼看了一眼外麵如同石雕般的霍寒山,眸色微沉。
他收回視線,看向明嫣,語氣平靜:“我今晚不走。”
“什麽?”明嫣愣了一下。
隨即意識到問題所在——她訂的是大床房,隻有一張床!
傅修沉看著她一臉懵的樣子,眼底掠過一絲極淡的笑意,他指了指房間角落那張看起來還算寬敞的單人沙發,“我睡那裏就好。”
“那怎麽行?”明嫣下意識地拒絕。
讓傅修沉這麽一個大男人蜷在沙發上睡一晚?
她光是想想就覺得罪過。
先不說舒不舒服,這……這像話嗎?
可是,讓他睡床?
那更不可能!
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已經夠尷尬了,還要同床共枕?!
明嫣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。
她怎麽就腦子一熱,把自己推進了這麽個進退兩難的境地!
“沒關係。”傅修沉語氣淡然,“非常時期,不必拘泥。總好過……功虧一簣。”
他最後四個字說得意味深長,目光掃了一眼門口的方向。
明嫣順著他的視線看去,想到門外固執的霍寒山,到了嘴邊的拒絕又咽了回去。
傅修沉說得對,如果他現在出去,之前她拉他做擋箭牌的行為就毫無意義,霍寒山肯定會繼續糾纏。
兩害相權取其輕。
“……那……委屈傅總了。”
“沒關係。”傅修沉不再多言,脫下大衣掛在衣架上,動作自然地在沙發上坐下,拿出手機似乎開始處理郵件,給明嫣留出了空間。
明嫣看著他這副坦然淡定的模樣,自己反而更加不自在。
她深吸一口氣,強迫自己冷靜,拿起換洗衣物,“那……我先去洗漱。”
“嗯。”傅修沉頭也沒抬,專注地看著手機屏幕。
明嫣幾乎是逃也似地鑽進了浴室。
關上浴室門,背靠著冰冷的瓷磚,明嫣才長長地籲出一口氣。
心跳依舊有些失序。
和傅修沉共處一室……
這感覺,比麵對十個難纏的客戶還要讓她緊張。
她甩了甩頭,打開花灑,試圖用溫熱的水流衝散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。
……
浴室外,傅修沉確實在處理郵件,但注意力卻並不完全在屏幕上。
浴室裏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,像是最細微的羽毛,不斷撩撥著他緊繃的神經。
他強迫自己將視線固定在手機屏幕上,腦海裏卻不合時宜地浮現出那晚她意識不清時,纏在自己身上的柔軟觸感……
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。
就在這時,他的手機震動起來,屏幕上跳躍著‘許宴清’的名字。
傅修沉蹙了蹙眉,看了一眼緊閉的浴室門,起身走到窗邊,接起了電話。
“喂?”
“傅少!重磅消息!”
許宴清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,“你猜怎麽著?明瘸子殺到江南了!就今天下午,直接闖到你家小美人的律所去了!”
傅修沉的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,“我知道。”
“你知道?你怎麽知道的?”許宴清愣了一下,隨即恍然,“哦對,忘了你消息靈通……”
他緊接著話音一轉,壞笑幾聲,“怎麽樣?這幾天有沒有趁虛而入,一舉拿下?”
傅修沉沒理會他的不著調,語氣平淡,“說正事。”
“這就是正事啊!”許宴清嚷嚷道,“明燃那家夥可不是省油的燈,他既然親自出馬了,肯定是要把你家小美人抓回去的!你可得看緊點,別煮熟的鴨子飛了!”
傅修沉看著窗外京都璀璨的夜景,眸色深沉,“她不是鴨子。”
“哎呀,我就是打個比方!”
許宴清嘿嘿一笑,隨即話鋒一轉,語氣變得八卦起來,“哎,說到這個,我倒是突然想起來一件事……”
“什麽事?”傅修沉嗓音清冷。
他頓了頓,像是在努力回憶,“五年前,你是不是偷偷跑去過一趟京都?回來之後,就開始發起了高燒,燒得迷迷糊糊的……”
傅修沉握著手機的手指幾不可察地收緊了一下,沒有應聲。
許宴清卻越說越起勁,“對對對!我想起來了!你發燒那幾天,我正好去看你,聽見你躺在床上說胡話,來來回回就念叨那麽幾句——‘她為什麽會喜歡那種人?’、‘她那麽好,他為什麽會不喜歡她?’”
“傅少,”許宴清壓低聲音,帶著十足的戲謔意味,“你當年嘴裏那個‘她’……該不會就是明嫣吧?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