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5章 帶走射姑和所有武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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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檀歌回去的路上,聽說殷九娘和葉楨去看了射姑,便將此事同葉晚棠說了。
    葉晚棠不希望殷九娘和射姑過多接觸,雖然射姑如今口不能言,也對她足夠愚忠,但總怕有個萬一。
    心想,射姑病了這些時日,也到了該入黃泉的時候了。
    便低聲吩咐檀歌,“她照顧我一場不易,如今生不如死地躺著,於她也是痛苦。”
    檀歌當即明白她的意思,“小姐自身抱恙,還心係大管家,實在有情有義。
    從今晚開始,奴婢替您給大管家送補藥羹湯。”
    敗身子的藥,吃個幾回也該咽氣了。
    那些個武婢們一個個四肢發達,頭腦簡單不會發現的。
    葉晚棠如今落魄,需要下人的忠心,握著檀歌的手,哄道,“你我主仆一榮俱榮,等我恢複榮光,必不虧待你。”
    檀歌自然明白這個道理,也巴不得葉晚棠能重新站到高位。
    否則,她剛剛同王氏廢話什麽,她將同王氏說的話,如實回稟葉晚棠。
    “您對舅夫人那麽好,他們也該回報您了。”
    她剛剛那樣挑撥,王氏定然恨極了葉楨,說不得現在就在想法子對付葉楨呢。
    葉晚棠覺得她說得沒錯。
    做父母的就該為子女多籌謀考慮,希望這次王氏別讓她失望。
    不過想到王氏到底能力有限,她又低聲吩咐檀歌,讓她將殷九娘潛入東梧為探的事,透露給大長公主。
    殷九娘在宮裏掀了大長公主的老底,大長公主如今定然恨極了她,說不得會將殷九娘的身份公開,惹來東梧人的報複。
    就算大長公主不這樣幹,也會以別的法子對付殷九娘,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。
    她得多為大長公主提供些消息,讓她替自己衝鋒陷陣才是。
    檀歌聽完馬上就出了府,葉晚棠剛想眯會兒,就有下人來稟,“小姐,他們要送射姑去治病,還讓所有武婢跟著。”
    “什麽?”
    葉晚棠驚得從床上爬起,扯得臀部痛得她眼淚花子都出來了。
    “快,去攔住。”
    射姑是中毒,根本不是病,出去豈不是露餡。
    若真給治好了,萬一被那殷九娘給挑唆了,與她為敵怎麽辦。
    再說武婢們離開了,誰保護她,靠那些護衛嗎?
    想想,葉晚棠不放心,還是讓下人替她整理衣衫,她得親自去阻攔。
    武婢們早對葉晚棠不滿了,先前是射姑壓著,他們不敢造次。
    如今射姑同意離開,將軍府的護衛們哪裏還攔得住紅纓軍出身的她們。
    護衛和其餘下人們被武婢們逼得連連後退,殷九娘和葉楨慢悠悠跟在他們身後。
    直到一行人即將走出大門葉晚棠才急急追上。
    “你們想帶射姑去哪裏,休要害她。”
    葉晚棠一出聲,就給殷九娘和葉楨扣了罪名。
    殷九娘和葉楨不約而同眉毛一挑,師徒倆決意帶走射姑時,便猜到葉晚棠這反應了。
    所以才會在大門口被她追上,否則就葉晚棠招攬的那些護衛,射姑早就出府了。
    殷九娘笑,“我們好心帶射姑治病,怎成了害她,你若不信問問射姑。”
    射姑拚命眨眼睛,表示認同。
    葉晚棠便知道,今日必須將射姑留下,因為射姑被殷九娘蠱惑了。
    若在平時,射姑必定會先維護自己。
    可殷九娘不會給她機會,她朗聲道,“驚鴻先前扮作男子,我們陰差陽錯有了婚書,得知她身份,我們便義結金蘭。
    驚鴻承諾,這婚書雖荒唐,但有效,她的家便是我的家,射姑是她看重之人,我自不能看著射姑出事。
    將軍府既治不好,我便送她出去治,晚棠,你若真關心射姑,當讚同才是。”
    “我就是關心射姑,才不忍她這般境況還被帶出去折騰……”
    殷九娘就似隻聽懂了前頭的話,欣慰道,“你關心就好,那便不要阻攔了。”
    又朝武婢們道,“你們先送她去我的住處,明日我便安排你們護送她離京醫治。”
    她的住處指忠勇侯府。
    葉晚棠急得自己就要去拉射姑,葉楨不動聲色推了背著射姑的武婢一把,武婢順勢跨出了將軍府。
    葉晚棠被皇帝禁足,出不了府,無法挽回射姑,急得額頭冒汗。
    偏謝霆舟似路過,盯著射姑看了看,下馬走近扣上她的手腕。
    片刻,蹙眉道,“本世子瞧著她狀況不對,好奇診脈,竟是中毒。”
    他厲眸看上葉晚棠,“將軍府替她醫治這麽久,沒發現她是中毒嗎?”
    葉晚棠心神一亂,但她戴了兜帽,無人看清她神情,“中……中毒?我不知道射姑怎麽會中毒,你定是診錯了。”
    謝霆舟有心哄葉楨,早就讓人請了名望不錯的大夫在附近,佯裝路過。
    他也懶得同葉晚棠演戲,直接喊住那大夫給射姑診脈。
    從大夫口中得到證實後,武婢們一個個跟鬥雞眼似的。
    殷九娘也蹙了眉,“晚棠,外頭都在傳你對射姑有情意,親自照料她,也為她請了宮中禦醫,卻沒發現她是中毒。
    如今又阻攔我送她離京醫治,該不會這毒是你下的吧?”
    葉晚棠忙狡辯,“射姑待我忠心耿耿,我怎麽會對她下毒,她先前在外許久,說不得是在外頭被人算計了。”
    “可我想起來,葉晚棠替射姑請的禦醫,是那個受她指使,去侯府偷學種痘術的李禦醫。”
    葉楨慢吞吞道,“李禦醫都能替你去偷師,應也會替你隱瞞真相。
    這就是你的不對了,射姑雖得姑母叮囑,在你走歪時要勸誡你,可你也不能對她下此毒手。”
    門外路人紛紛指責葉晚棠。
    最近發生的事,百姓對她的印象已經很差了,她都草芥人命了,害自己的管家也不是不可能。
    實情被說出,葉晚棠鎮定不了,“葉楨,你滿口胡言,你將我害到這樣地步,今日又鬧這一出是還想害我……”
    葉楨沒搭理她,示意武婢們背射姑離開,省得射姑看葉晚棠吃癟,她又不忍心,要反悔留下。
    武婢們聽了葉楨的話,越想越覺得是葉晚棠給射姑下的毒,因為他們最清楚,葉晚棠對射姑的勸導有多不耐煩。
    哪裏還敢留在將軍府,背著射姑撒丫子就跑了。
    將軍府的下人們看向葉晚棠,似在問要不要去追。
    葉晚棠牙齒都要咬碎了,現在去追,隻會讓人更疑心她。
    得另想辦法,同時在心裏罵王氏,當真是廢物,怎麽還沒想出回擊葉楨的法子。
    剛這樣想,就見王氏淩亂著發,很是淒慘地衝了過來,直直要往葉楨麵前跪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