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5章 癱瘓煎熬等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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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付江招了。
    他說他早些年偷偷來京城看舒六娘時,見過韓子晉,知道他是康樂的未來駙馬。
    得知康樂苦尋韓子晉多年,在青州發現韓子晉後,他想賣康樂一個人情,將韓子晉送回康樂身邊。
    但韓子晉已有妻兒,擔心韓子晉又返回伍家莊,這才想著人情做到底,直接將韓子晉妻兒和鄰裏一並解決了。
    他攬下一切,隻說康樂不知情。
    這可不是謝霆舟想要聽的。
    他看向寧王和雲王,“這人十分不老實,兩位殿下可要試試手?”
    謝霆舟嫌惡心了。
    兩位王爺也看出付江沒完全說實話,先前謝霆舟從死士口中審出康樂時,他們也在現場,故而不難猜出,謝霆舟此番審付江的目的,是挖出康樂。
    康樂表麵蟄伏,暗地卻養了那麽多死士,不臣之心昭然若揭。
    他們身為皇子,自然不希望自家的江山被外人惦記。
    故而兩位皇子都沒拒絕,又是一番重刑。
    擔心付江受不住,半途死了,他們還讓禦醫給喂了藥,讓他暈不了,死不成,疼得死去活來。
    嚎哭聲傳到殿內,讓大長公主心裏很是焦灼。
    她擔心付江交代出康樂,若康樂也被皇帝盯上,她們大業成不了,怕是如今的地位也難保。
    風光大半輩子,死後本該享受皇家獨有的無上榮光,怎能淒慘收場。
    故而聽到謝霆舟回稟,說付江承認,自己害伍家莊百姓是受康樂指使時,大長公主按捺不住了。
    “那個滿嘴胡言的騙子,竟還敢牽扯出康樂……”
    自己手裏還有皇帝想要的東西,葉楨他們指認她的那些事,也沒有實證,皇帝不能違背祖訓真拿她怎樣。
    大長公主想趁機為康樂開脫。
    可謝霆舟打斷了她的話,“付江乃兩位王爺親審,大長公主這是看不起兩位王爺?
    還是不分青紅皂白護人上癮了?付江廢了,又護上康樂了?
    既那麽喜歡護人,怎不見你護護自己的兒女,護護自己的外孫?”
    大長公主被噎得麵色漲紅。
    “放肆,你豈敢這樣對長輩說話。”
    她隻當謝霆舟是念溪的孫子,那就是她的曾外孫,這樣不孝,不要也罷。
    葉楨眼底閃過一抹冷意,這老公主的命真硬,剛剛她和蔡月牙那樣造,她竟然還能叫囂。
    她朝謝霆舟看了一眼,無聲道,“激她。”
    默契使然,謝霆舟已能精準地捕捉她的眸光,
    看懂她意思後,冷笑一聲,“別亂攀親,你我非同類,我是人。”
    言下之意你不是人。
    大長公主與皇帝同一根係,若在平時,謝霆舟這樣罵,難保不會被追究辱罵皇族之罪。
    但皇帝隻當沒聽見,一心吩咐人去抓康樂。
    忠勇侯更是再看都沒看大長公主一眼。
    大長公主張口就罵。
    葉楨假意喉間有癢意,抬手以袖掩鼻,寬袖擋住了她的嘴,她順勢從袖中拿出玉哨。
    謝霆舟繼續刺激老公主,“且入侯府刺殺的死士已交代,他們皆是受康樂指使,才刺殺殷九娘。
    微臣倒是好奇,殷九娘剛來京城,與康樂無冤無仇,康樂為何容不下她?
    該不會是大長公主授意的吧?那麽大長公主定然也知道康樂私下養了不少人,卻幫著她瞞著陛下,你們這是想造反?”
    心思被猜中,大長公主又怒又驚,正想倚老賣老逼迫皇帝阻止謝霆舟,突然腦袋和心髒突發劇痛。
    她用力捂著自己的心口,努力想說點什麽,卻什麽都說不出來。
    很快,就口歪眼斜地倒在地上,再也說不出話。
    事情發生不過一瞬,皇帝心頭歡喜,表麵道,“禦醫,快,給大長公主看看。”
    葉楨輕咳一聲,似咳走了喉間癢意,不動聲色收回了玉哨。
    她讓謝霆舟激怒大長公主,再在她震怒之下用內力堵住她腦補穴位,讓她形成中風癱瘓之症。
    當然,這一招對平常人效果不大,可老公主年紀大了,身體本就老化,葉楨也是第一次嚐試。
    沒想,還真成功了,也是謝霆舟配合得好。
    她唇邊勾起一抹冷意,大長公主有仁昭帝的遺言庇護,皇帝身為仁昭帝的孫子,不能隨意處置她。
    當年瘟疫以及和親真相,一沒有證據,二過去幾十年,皇帝都換了四個,無人再知其中細節。
    皇帝強行處置,有違孝道,同時也是將死去的仁昭帝架到了無能,識人不清的境地。
    死去多年的老祖宗還被世人翻出來唾罵,於皇家來說,臉上無光。
    葉楨猜測,皇帝不會將當年之事曝光,最多是剝奪大長公主的一些權益,不會過多處分。
    可他們已經得罪死了大長公主,等她緩過氣來,必定強勢反撲。
    葉楨不想給敵人留喘息的機會。
    所以讓大長公主癱瘓,再慢慢煎熬等死是最好的辦法。
    而今日她也算看出來了,皇帝亦不喜大長公主。
    現在人癱瘓了,隻要皇帝不蠢,就知道將人留在宮裏拿捏。
    果然,皇後起身走到大長公主身邊,語重心長,“皇姑祖母,為了付江和康樂,你將自己折磨至此,何必呢?”
    她一句話撇開了謝霆舟,坐實老公主中風,是執迷不悟擔憂付江和康樂。
    至於老公主剛剛罵付江的話,她曲解成,“你既知他是騙子,並非你的外孫,你就該放下。
    國有國法,陛下依法治天下,你莫要再為難陛下。
    眼下你病成這樣,陛下焦灼擔憂,本宮身為陛下的妻,自該替陛下分憂。
    往後皇姑祖母便在本宮的鳳儀宮調養吧,待身子好了,本宮再命人送您回公主府。
    您幾十年不曾在宮中久住,隻怕也不習慣,本宮會命人去公主府將你用慣的東西帶過來。”
    大長公主急得眼珠子快脫框了。
    皇後這是什麽意思?
    要將她囚禁在皇宮?還要趁機搜她的公主府?
    不可以!
    絕不可以!
    但她什麽都說不出來,隻能幹瞪眼,艱難地伸手企圖阻止。
    皇後悲憫地握住她的手,“本宮明白您的意思,您府上那些個下人仗著您年紀大了,背著您胡作非為,您放心,本宮會幫您好好肅清公主府,您且安心在宮中養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