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9章 踩死你這個老幫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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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崔易歡行了禮,“侯爺,明日舒六娘行刑,妾身可否前去觀刑?”
    忠勇侯從未束縛過崔易歡的自由,這樣的話本不必過來問他。
    但她過來了,忠勇侯便知,崔易歡當是還有別的事尋他。
    便道,“你想去便去吧,注意安全。”
    皇帝雖沒公開當年真相,隻說罪臣之女趁老侯爺打仗時,殺了老侯爺妻子,冒名頂替。
    但舒六娘謀殺婁聽蘭等罪名卻沒隱瞞,加之她先前就意圖謀殺謝霆舟。
    如今外頭百姓對舒六娘罵聲一片,明日行刑必定不少人圍觀。
    從前,眾人聚眾圍觀行刑導致踩踏的事,也常有發生,故而,他有此提醒。
    崔易歡致謝,見他再無別的話,主動提道,“府中最近發生了許多事,如今惡人受到應有懲罰。
    妾身想著,是否該辦點喜事,衝一衝,好叫大家往後越來越好。”
    忠勇侯看向她,“你想作何?”
    崔易歡笑,“侯爺世子和少夫人的生辰都不在這個時候,妾身便想到了世子的婚事。
    聽聞王老夫人對世子很是喜愛,可否請王老夫人替世子相看相看。
    若有合適的,便定下來,如此,府上便能辦喜了。”
    拐了一圈,原來是霆舟的婚事。
    可崔易歡並非他真正的妾室,兩人隻是交易,她日後是要離開的,為何要管謝霆舟的婚事?
    忠勇侯不由想到吳冬給自己的信,信中提到崔易歡這些日子對舒六娘的恨意。
    再想到崔易歡當初做夢的那番說詞,忠勇侯眸色微閃,“本侯懶得管他的事。”
    也管不著。
    崔易歡沒想到他會是這種態度,心裏有些不滿,“侯爺,世子年歲不小了,您就不急他的婚事嗎?”
    做父親的怎麽能不管兒子呢,人家和霆舟一樣大的孩子都啟蒙了。
    謝邦他這個父親到底怎麽當的。
    忠勇侯不動聲色,“本侯急有什麽用,他不願娶本侯還能押著他娶不成?
    就算押著他娶了,本侯也不能押著他和人姑娘好好過日子。
    行了,這個事你也別管了,他若覺得孤身一人開心,本侯覺得也沒什麽不好。
    你看本侯當初不就是被押著娶了柳氏麽,結果落了什麽好。”
    我兒子才不會像你一樣糊塗。
    不,我兒子定比你有福氣。
    崔易歡氣死了。
    謝邦這混蛋,自己婚事沒處理好,對女人失望,就連兒子的親身都不管了。
    還讓她的霆舟照著他的經曆比。
    呸呸呸!
    老糊塗的話不作數,她的霆舟餘生定會比謝邦幸福千倍萬倍。
    要不是留意到兒子對葉楨有意,她才不願湊到這狗男人麵前說這些。
    她也不是介意葉楨的身份,接觸這麽久,她也知葉楨是個好的,當初是被柳氏算計入了侯府,至今還是完璧。
    隻要兩人真心喜歡,她是支持的。
    可兩人到底是大伯哥和弟媳的身份,至今還沒公開,定也是擔心世俗眼光,還有就是怕謝邦這狗東西不同意。
    那就隻能做父母的來為孩子籌謀。
    否則這樣私下來往,難保不會被人發現,一旦傳出不好的話,再結親總歸不好看。
    她不願自己的孩子,將來被人背後指指點點。
    原想著,讓謝邦這個父親和兒子好好聊聊,說不得霆舟得了父親的關愛,或者被謝邦逼著娶親,他就將心事同謝邦說了。
    誰想,謝邦這混賬老幫菜,竟對兒子的婚事一點不上心。
    “侯爺助妾身脫離崔家,於妾身有大恩,妾身想回報侯爺。
    世子是侯爺唯一的孩子,妾身這才關心世子的婚事想替侯爺分憂,倒是沒想竟是妾身多事了。”
    她給自己找了個關心謝霆舟的理由,繼續圍繞那個話題。
    “可世子龍章鳳姿,萬一有姑娘真心待他,願與之共渡一生,侯爺這不管不顧的,豈不是誤了世子。
    將來他年紀大了,身邊無貼心人,膝下無孩兒,老來多淒涼。
    亦或者哪日世子突然開竅想成婚了,無人正確引導做出什麽驚世駭俗之事,也是給侯爺填愁不是。”
    崔易歡知道自己說得太多了,容易叫人懷疑。
    可事關兒子的大事,她顧不得了。
    重生後原本以為報仇是條艱辛路,誰想有葉楨和霆舟在前,比她預想的容易太多太多。
    她甚至都沒怎麽出手,仇人就得到了報應。
    如今,她唯一的念想就是兒子能開心幸福。
    可她做夢都沒想到,忠勇侯給她的回應竟是嗤笑一聲,“你想多了,他那張毀容的臉,就能嚇退大半姑娘,還姑娘對他真心。”
    崔易歡氣得直接一腳跺在忠勇侯腳上。
    謝邦這個混蛋,兒子被毀容本就命苦,他竟敢這樣說他。
    “啊,有蟲子!”
    她驚叫,又是一腳跺了下去。
    碾了碾,踩不死你個老渾蛋。
    忠勇侯疼得倒抽一口冷氣,眼底卻藏著一抹了然。
    他好像確定了什麽。
    同時又想,崔易歡這般急著來找自己說霆舟的婚事,是不是霆舟和那有夫之婦的事被發現了?
    回頭得問問霆舟,這事的確不能再拖了。
    崔易歡不知忠勇侯是故意試探她,慌張退後。
    “侯爺恕罪,妾身看見有蟲子往您腳上爬,一時擔心,下意識想替您踩死,不小心弄疼了您,妾身不是故意的。”
    不等忠勇侯做出反應,她扭身就走,“是妾身多事了,妾身這就回去反思。”
    謝邦這靠不住的玩意兒,她多餘來找他。
    看著風風火火離開的背影,忠勇侯甩了甩腳。
    這是多憤怒,才對他用這死力氣,腳趾肯定腫了。
    可越是如此,越有問題。
    忠勇侯去了謝霆舟的屋裏,“你和葉楨如何得知聽蘭是被舒六娘悶死的?”
    宮裏的那出戲,是謝霆舟和葉楨一起謀劃的,葉楨在宮裏說出聽蘭被害真相,他下意識覺得是謝霆舟查出來的。
    剛剛看崔易歡反應,他有了別的想法。
    謝霆舟沒瞞他,將崔易歡裝鬼嚇老夫人的事,同忠勇侯說了。
    “怎沒見你在信裏提?”
    吳冬也不知道,否則吳冬定會去信告知。
    謝霆舟絲毫不心虛,“如今你知道也不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