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5章 葉楨父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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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葉楨明白了殷九娘的意思。
    師父懷疑母親也是重生之人。
    殷九娘繼續道,“葉老大人在世時,驚鴻時常回葉家,我們去葉家找找,看看有無線索。”
    頓了頓,她又看向葉楨,“順便找找有沒有你父親的線索,或許你父親能知道些什麽。”
    葉楨驚愕,“我父親還活著?”
    她前世到死,都不曾聽聞葉晚棠的父親有出現,故而她一直以為自己的父親真的死了。
    殷九娘沉吟,“應是還活著的,驚鴻查出身孕時,我曾問過她孩子的父親是誰。
    驚鴻不肯提,隻說對方並不知孩子的存在,也不能讓他知曉。
    能被驚鴻忌憚的男子,定不是尋常之人,想來沒那麽容易死。
    但她的孩子總需要個來處,因而當初是我扮作男子與她成的婚,之後又佯裝病逝,以糊弄世人。”
    葉楨震驚更甚。
    師父從未同她說過這些,但轉念一想,從前師父並不知她才是母親的女兒,自然不會同她說這些。
    “所以,師父您和葉將軍是真的既有婚書,又有婚禮?”
    飲月也震驚。
    殷九娘想起從前那些事,也笑起來。
    “當年我比武招親,是為繼承家業,驚鴻搗亂之後,明白我的苦衷,繼續扮作男子,與我寫下婚書。
    之後,她擔心將來世人嘲笑她的孩子,也怕未婚有孕成為她報效朝堂的阻礙,我便也扮作男子,給了她一個已婚喪偶的身份。”
    說罷,她還似開玩笑道,“所以,楨兒,我不隻是你的師父,我還是你的父親。
    你是驚鴻送給我的孩子,無論遇到何事,都不必害怕,你身後永遠有我在。”
    葉楨心底有些複雜。
    她不知是不是自己想多了,突然感覺師父對母親的感情似乎超出了朋友。
    當年,母親在南邊看到她,想為她請個武學師父,一封信寄出,師父很快就趕了過去。
    且為了兌現對母親的承諾,多年來隱居庵堂,對她盡心盡力。
    葉楨暗暗咬了咬舌尖,阻止自己的思緒。
    師父是她敬重在意之人,她不該胡亂想她。
    飲月卻沒想那麽多,問道,“師父,那您的家業繼承了嗎?”
    她記得師父那些年一直陪著他們身邊,不曾離開。
    殷九娘搖頭,“沒有,後頭覺得爭得沒意思,讓給我兄長了。”
    飲月聽她這樣說,一句您的家業是什麽,生生咽回了肚子。
    師徒仨再沒說話,踏著輕功到了葉家。
    先是去了葉驚鴻從前的院子,院子多年無人居住,已有荒廢跡象。
    三人在她閨房和書房都翻了翻,沒翻到什麽有用的東西。
    殷九娘退回房門口,眼睛似雷達般將整個房間掃射了一遍,最後挪開床,在牆上仔細檢查,發現有鬆動的磚塊。
    三人麵色一喜。
    撬開,露出裏麵的暗格來,可暗格是空的。
    “我隻記得驚鴻喜歡在牆上鑿暗格藏東西,卻忘記了她會將東西帶走,是我糊塗了。”
    她都離開葉府二十多年了,若真有要緊東西怎麽會留在這裏。
    可將軍府她住得很少,正想著再去什麽地方找線索時,聽得葉楨道,“師父,那有字。”
    她手指著暗格裏頭。
    殷九娘拿著夜明珠靠近,看了看,朝飲月伸手。
    飲月忙拔出隨身攜帶的匕首。
    殷九娘將內力灌注於匕首上,直接將那塊刻著字的青磚切了下來。
    “時晏,葉驚鴻。”
    葉楨看著被並列刻在一起,由一個心形圖案圈住的兩個名字,問道,“這個時晏會不會就是我的父親?”
    殷九娘點頭,“約莫就是了。”
    她認識的葉驚鴻總做男子打扮,於男女情事上完全沒開竅。
    兩人也曾一起遊曆不短時間,不曾發現葉驚鴻有心儀男子。
    一切從葉驚鴻離開的那一年有了改變,自那次後,她便察覺葉驚鴻心裏藏著個人。
    因葉驚鴻被封女將侯,曾有許多人為她保媒拉纖,亦有男子主動追求,都被她拒絕。
    “楨兒,飲月,再找找,看看還有沒有更多線索。”
    與此同時,城東的一座宅子裏,葉正卿正捧著一本冊子,眉眼亂轉。
    這是他多年前,在妹妹葉驚鴻的閨房暗格裏找到的。
    是葉驚鴻的日誌,這上頭的字,有些他認識,有些不認識,但不妨礙他從中提取到有用消息。
    葉驚鴻孩子的父親叫時晏,是某大國的掌權者,那國家國力昌盛,版圖麵積更是大淵的好幾倍,實力遠非大淵能敵。
    他上次被忠勇侯父子毆打,又被殷九娘趕回葉家後,上峰拜高踩低,對他也極為不待見。
    還趁他養傷期間,讓人頂了他的職位,如今,他空掛一個官銜,卻無差事,甚至連個辦差的桌案都沒有。
    葉晚棠那個不爭氣的,也被皇上罰了禁足。
    葉正卿一生都在追求青雲路,可他擔心再這樣下去,他連這官銜都會被扯掉。
    這些日子,他也設法走動,但收效甚微。
    他得罪了葉楨,忠勇侯庇護葉楨,由此遷怒於他,如今葉楨又被封為郡主。
    隻怕他往後的路更加艱難.
    所以,他翻出了葉驚鴻的日誌,他得重新為自己找出路……
    另一邊,殷九娘幾人再無別的發現,就去了葉正卿的院子。
    葉正卿不在。
    三人又到了王氏的院子。
    隻有王氏一人。
    “他應是去了城東。”
    葉楨在旁邊屋頂坐下,低聲同其餘兩人道。
    先前她懷疑葉正卿在外頭養了外室,便命人盯著,沒想還真叫她猜著了。
    葉正卿在城東養了個外室,外室給他生了兩個兒子,最大的都十六了,隻比葉楨小四歲。
    也就是說,在他的長子從軍前,葉正卿便在外頭留了根。
    今夜,他不在家裏,隻怕又是偷偷去了城東外室家中。
    葉楨眸色泛冷,侯府那邊的仇已經得報,眼下該輪到葉家了。
    正想著怎麽將葉正卿養外室的事透露給王氏,就聽得王氏嚶嚀一聲。
    葉楨眉心微蹙,好奇王氏在做什麽,和飲月默契地跑到王氏屋頂。
    一人掀了一片瓦,朝下望去,頓時臉色難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