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7章 李相國一腦袋亂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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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皇後宮門斬殺兩人後,第二日皇帝也駕崩了,太子滿心隻有報仇,不願繼位。
    但他將燕王世子記在了皇後名下,承襲江山,您成了輔國大臣。
    朝中大事,皆由您做主,連新帝和皇後都聽您的。”
    她當時隻是一後宅婦人,關於朝中的事,也都隻是聽外麵謠傳的。
    但能傳得天下皆知,定然是真的,所以,她才會選擇投奔李相國。
    “相爺,小女能有此奇遇,是老天垂憐,也是老天派小女來幫您的,將來我們的孩子定也有大造化。”
    她始終覺得能有前世記憶,是她福氣好,而她的這些記憶是能幫上李相國的。
    李恒打量她。
    重生之事玄之又玄,他活了一輩子,也隻今日才聽說。
    他的確認同謝瑾瑤命大有造化,不是所有人都能從女奴所逃出來,還得了前世記憶。
    或許是老天都認可他要做的事,才讓謝瑾瑤到他身邊。
    隻是,他的終極目標,是坐上那個位置,而不是輔國。
    “你確定,葉楨不知這些?”
    最近幾樁事都被葉楨捷足先登,他懷疑葉楨也是知道前世發展的。
    謝瑾瑤很篤定,“她一直被藥物控製,能接觸的就兩個看押她的婆子,到死都沒出那道觀。
    若她知道前世的事,定早就拿回了自己的身份。”
    而不是用那樣迂回曲折的法子,找葉家報仇。
    這樣說也有道理。
    但還有一個可能,葉楨知道謝瑾瑤還活著,且是根據謝瑾瑤的舉動推測出前世事情走向。
    故而李恒又問了謝瑾瑤從女奴所逃出來的經過,得知她曾落腳一戶農家。
    便召了一黑衣人出來,“看看那對母子近況,讓葉楨和太子知道,那對母子有危險。”
    太子和葉楨都是偽善之人,最不願牽連無辜,隻要他們派人去救了,說明他們早已盯上了謝瑾瑤。
    謝瑾瑤想明白他的用意,也想到一件頂要緊的事,後背頓時發寒。
    她記得自己剛得到記憶時,感覺不真實,害怕忘記,還特意寫了下來。
    若自己一早被葉楨他們監視,那自己寫的那些豈不是落入他們之手?
    那自己還有什麽優勢?
    現在想來當時真是愚蠢,但她不敢將這蠢舉告知李恒,心裏想著找機會,要去將那紙刨出來,毀掉。
    李恒沒注意她神情的變化,他在想自己的心事。
    前世害葉楨的麵具人,應是皇家人,太子為護皇家顏麵,才沒有掀開他的麵具,公開他的身份。
    也隻有皇家人,才能讓皇後親自到宮門,可皇家攏共就那麽幾個人。
    寧王死了,按說就是雲王,可雲王都殘了,麵具人卻是腿腳正常的。
    還有以他的性情,若皇帝死了,兩個皇子也無繼位可能,他該順勢篡位才是,卻任由太子扶持燕王世子繼位。
    難道太子的勢力,遠超自己,他忌憚太子才沒及時篡位?
    而太子沒有反對他為輔國大臣,說明太子沒有察覺他的心思。
    他又想宗室子不少,太子為何會選中燕王世子?
    燕王是皇帝的叔叔,封地是貧瘠的北地,燕王妃不得開懷,人到中年才生下燕王世子,夫婦倆也隻此一子。
    往日低調得很,多年不曾來京,看來他還得派人去燕王的封地查一查,看看有何蹊蹺。
    這樣一路想下來,李恒覺得腦子裏被塞了一團亂麻。
    非但沒想明白先前的困惑,反而多了更多的疑惑。
    隻得回到書房,慢慢梳理。
    但去栓子家的人,卻帶回了不好的消息。
    蕭氏的人接走謝瑾瑤時,打暈了栓子母子,但栓子娘頭部原先受過傷,這一打竟將她的腦袋打出了毛病。
    家裏的錢都用來給謝瑾瑤治傷了,栓子借遍周邊還是不能湊齊母親的醫藥費,隻得進山打獵,被野獸咬死了。
    村裏人找到時,屍骨已被野獸啃噬得大半,栓子娘受不住打擊,也跳了河,不過當時河水急,屍體沒有打撈上來。
    李恒狐疑,“當真死了?”
    暗衛點頭,“栓子容貌沒徹底毀,看得清是本人,當時全村男子都幫忙進山找人的,當不會錯。”
    “這樣巧?”
    李恒呢喃了句,正欲再問。
    另一隨從來報,“老爺,暗齋那邊有幾位大人去了,說李時苓傳他們私密,想要問老爺要個說法。”
    今日被謝瑾瑤塞了一腦子的麻團,現在又要解決白日的爛攤子。
    李恒太陽穴不受控製地跳著,再顧不上想栓子母子的事,吩咐暗衛盯著謝瑾瑤,就讓他下去了。
    謝瑾瑤不知道李恒派人暗中盯著她,她也聽說了栓子娘倆死的事了,心裏大大舒了口氣。
    他們死了,說明葉楨沒盯上她,否則以葉楨和謝霆舟為人,不會讓母子倆死。
    還有先前為了讓那對母子給她治傷,她允諾要嫁給栓子,還與他有了身體接觸的。
    若相爺知道,怕是要不歡喜的,人死了,那些事就沒人知道了。
    謝瑾瑤撫摸著腹部,祈禱腹中已有孩子,安然入睡。
    謝霆舟經密道,再次來了侯府。
    隻不過被忠勇侯逮個正著,“殿下白日溫香軟玉在懷,夜裏又來我侯府作甚?莫不是還想覬覦老臣的寶貝女兒。”
    哼!
    白日他擔心易歡,險些忘記自己未來嶽丈的身份了。
    現下被逮個正著,未來嶽父的威風不抖白不抖。
    也趁機試探試探這小子對葉楨的情意到底有幾分。
    對嶽丈越敬重,說明越看重他女兒。
    謝霆舟和他父子幾年,將他心思看的透澈,一把攬上他的肩頭,笑眯眯道,“爹,我有正事要同葉楨說,求您高抬貴手。”
    從蘇老禦醫那裏得來的消息,還沒告知葉楨呢,白日倒是來過一回,可葉楨要陪崔易歡,沒空搭理他。
    他隻能晚上再來一次,最重要是他白日在蘇燕婉那裏受委屈了,得找葉楨求安慰。
    忠勇侯看他那笑得不值錢的樣子,心裏安定了。
    小兩口感情沒出問題,其餘的他就不多問了。
    正欲轉身去看看崔易歡時,就被謝霆舟握住了手腕,“我覺得楨楨說的挺有道理。”
    意識到他在做什麽,忠勇侯又氣,又怒,但也忍不住擔心,偏謝霆舟老神在在不說話。
    忠勇侯直腸子沒忍住,問道,“有問題沒?”
    易歡可是執著要兒子的,他若失去生育能力,那對易歡也失去了價值。
    怕是要被一腳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