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9章 兒臣心儀葉楨,懇請賜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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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太子怎會抱葉楨?
    他喜歡的不是蘇燕婉麽?
    雲王心底的疑惑被皇帝問了出來,“太子,你這是?”
    先前皇帝倒是看出太子對葉楨有意,但太子對此隻字未提,他便想或許是自己意會錯了。
    謝霆舟執著葉楨的手,跪下,“父皇,母後,兒臣心儀葉楨,想娶她為妻,還請父皇母後成全。”
    “你認真的?”
    皇帝神情嚴肅。
    他就知道太子不可能喜歡蘇燕婉,還沒嫁入皇家,就挑撥皇後太子關係的蠢貨,太子怎能看得上。
    皇後則攥緊了手裏的帕子。
    太子與蘇燕婉果然是演戲,卻在雲王救葉楨受傷後,太子公開了與葉楨的關係。
    他這場戲果然是針對雲王,那麽雲王就是當年指使前武德司指揮使刺殺太子的那個人嗎?
    皇後看向了雲王,心口鈍痛得厲害。
    謝霆舟重重點頭,“兒臣從未有過的認真,懇請父皇下旨為兒臣和昭寧賜婚。”
    皇帝看了他一眼,心覺怪異。
    太子與雲王不算親厚,但也不至於在雲王受傷後,不顧他的死活,還想著自己的婚事。
    做了這麽多年皇帝,見多了各種陰謀陽謀。
    皇帝瞬間想到了太子接近蘇燕婉,想到當年追殺太子的幕後黑手還有一個沒有落網……
    再看皇後的神情,他的心也頓時沉重起來。
    “昭寧如今是忠勇侯的女兒,朕不做仗勢欺人的事,你若要娶她,還得問過忠勇侯的意思。”
    太子刻意冷落雲王,定是有他的用意,皇帝也想看看自己的二兒子究竟怎麽回事。
    雲王聽著皇帝和謝霆舟的對話,隻覺心寒無比,也憤怒無比。
    他都傷成這樣了,被抬進了宮,他的父皇沒有第一時間替他請醫,而是詢問太子的婚事。
    親生兒子的命,還比不過繼子的婚事重要嗎?
    他掩下眸中的失望,“父皇,兒子疼得緊,可否替兒子叫醫?”
    語氣卑微至極。
    帝後皆是心口一縮,卻都不約而同的看向謝霆舟。
    他們隻是想問問謝霆舟,今日這般究竟是為哪出。
    可看在雲王心裏,便是自己徹底被放在了太子之後,連給他治傷都需經太子同意。
    他眼底漸漸陰鷙。
    謝霆舟起身走到雲王身邊,“雲弟自己會醫術,一路上卻沒給自己處理下傷口,既你自己都不重視,我們便當你這這傷口不甚要緊。”
    得知雲王在城外為救葉楨傷了腿,他便知道雲王就是麵具人。
    他弄傷自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。
    而前世他害死葉楨時,雙腿完好,極有可能前世他是故意裝殘,亦或者腿的確受了傷,但被他自己私下治好。
    這般心思重。
    既然嫉妒他,事事要與他攀比,那今日他就讓他比個夠,看看他還能不能裝得下去。
    雲王大腦嗡的一聲炸響。
    在看到謝霆舟抱住葉楨時,他就知道自己嫉妒太子的心思被他識破了。
    太子接近蘇燕婉是為了做戲給他看,一切都是引他上鉤。
    而眼下他用自己的婚事,吸引父母的注意力,是在同他炫耀,炫耀父母對他的在意嗎?
    不知是腿疼,還是心疼,他再難維持往日的溫潤矜貴,“皇兄這是何意?”
    聲音很是尖銳。
    他一直以為自己偽裝得很好,卻被太子識破了一切,那往日他在太子麵前裝的不爭不搶時,太子看他是不是在看跳梁小醜?
    雲王接受不了這個!
    “父皇,您的親生兒子受傷,極有可能往後再也站不起來,您當真一點不心疼嗎?”
    手心手背都是肉,皇帝自然心疼。
    他看向陳伴君,“去傳禦醫。”
    得知雲王受傷時,太醫院的禦醫們就出動了,隻不過被謝霆舟攔下,讓他們在宮裏等著,他派人接雲王入宮治療。
    雲王便一路被抬到了他開府前的宮殿,除了帝後和陳伴君,謝霆舟隻留下了葉楨,其餘一應人全部在殿外等候。
    如今得了皇帝令,陳伴君正欲宣禦醫入內,謝霆舟開了口,“父皇,母後,兒臣願親自為雲弟治療。”
    “不,我不要!”
    不等帝後開口,雲王先拒絕。
    太子已經知道他做的事,他害怕太子借治傷之便行報仇之事。
    這反應,與他平日形象完全不同,大有不打自招之勢,看得帝後的心更沉了。
    故而誰都沒反對。
    “比你更嚴重的傷,我都治過,你若不放心,還有父皇母後在旁看著。”
    謝霆舟這次很強勢,他讓陳伴君陪葉楨出去,殿門一關,便打開了醫藥箱。
    散發寒芒的小刀拿出來,雲王驚得單腿站了起來,就要往門外跑。
    被謝霆舟用繩子套住腰身王往回扯。
    “昭臨,你放開我!”
    雲王心頭一慌,越發覺得太子想要他的命,掙紮間,抽出袖中短刀轉身朝謝霆舟刺去。
    皇後驚的將拳頭塞進了嘴裏,死死咬住。
    眼淚落了滿臉。
    她很想叫停,可她知道今日不讓他們兄弟斷了這官司,隻怕未來更是你死我亡的不死不休。
    皇帝將她護在身後,以免兄弟二人誤傷了她,一雙眼沉的可怕。
    雲王不是謝霆舟的對手,短刀被打落,他被謝霆舟反身扭在榻上。
    長繩將他的雙手捆住,而後穿過榻下,將他整個腰身捆在榻上,接著是大腿。
    “你竟敢當著父皇母後的麵害我,昭臨,你果然恨我們一家。”
    他試圖挑撥。
    “父皇,昭臨他瘋了,他定是記恨您殺了他父親,才想報複我。
    父皇,您救救兒臣,否則他下一個報複的未必不是您啊,父皇……”
    “砰!”
    一記硬拳砸在了他臉上。
    謝霆舟冷聲,“若知道有今日,你是否會後悔故意弄傷自己?”
    “我沒有!”
    雲王狂吼!
    他快要瘋了,他明明做得那麽隱蔽,不知道為什麽太子全都知道。
    果然,謝霆舟道,“今日刺殺葉楨的,是你的人,昨晚潛入蘇府,欲玷汙蘇燕婉的也是受你指使。”
    他原本給了黑市柒四三日時間,讓他們查幕後之人,沒想雲王沉不住氣,今日就對葉楨動了手。
    也因他對葉楨動手,讓謝霆舟不願再等,今日便要在帝後麵前撕了他的偽善麵具。
    “我好心救人,你卻如此汙蔑我,欲加之罪……”
    “砰!”
    又是一拳,將雲王沒說完的話砸了回去。
    “因為你嫉妒我與忠勇侯府親近,故意派人刺殺葉楨,想讓侯府承情。
    你以為蘇燕婉是我心頭所愛,見不得我好,偏蘇燕婉不自愛,早早與其兄有染,你嫌棄,便想毀了她,再將她赤身掛於蘇府大門,損我儲君顏麵。
    我不在京的那些年,你從東宮偷走我收藏的狐狸麵具,偽裝成梁王接近葉晚棠,與她廝混多年。
    因她是我的未婚妻,你嫉妒,便想將我的一切占為己有。
    就連我會醫術,都惹得你嫉妒,可你生性別扭,不敢大大方方的學,不敢大大方方與我比,隻能背地裏耍手段。”
    謝霆舟甩了甩手腕,冷冷道,“你休得狡辯,我所言是不是真,隻需派人去你府上搜一搜,便知。”
    他私下學醫,府中定有醫術藥材之類,還有他那些消失不見的狐狸麵具。
    定能在雲王府尋到蛛絲馬跡。
    雲王後背一陣發涼,嘴上卻是道,“我沒做過,你在汙蔑,你容不下自己的兄弟,對付了我,下一個你就要對付寧弟,是不是?”
    他還在挑撥.
    謝霆舟卻冷笑著點了他的穴位,讓他動彈不得。
    “我剛回京,就遇到一波波刺殺,那些人都是宮廷暗衛,卻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身手,好似生怕我不知道他們的身份。
    他們這般做,是為了讓我相信,要殺我的是母後,如此,我心寒之下才會更恨母後,更不願回京。
    而我也的確信了,隻打算看一眼京城便永遠的離開,是葉楨誤以為我想自殺,救下了我。
    她告訴我,有的人為了活下去需付出萬般艱辛,我若輕易死了,豈不是讓親者痛仇者快。
    她讓我想想在意我的人,我想到了母後,我決意留在京城,查實母後是否真的要殺我。”
    這些話是說給雲王聽,也是說給帝後聽,他得讓他們知道,他們母子父子能有團聚之日,是葉楨之功。
    至於雲王因此恨上葉楨,謝霆舟並不懼,隻要他喜歡的是葉楨,雲王就不會放過葉楨。
    而他能做的,便是盡可能早一些解決了他。
    “那些宮廷暗衛和前武德司指揮使,皆被你收買,聽你令行事,真正要殺我的,一直都是你,對不對?”
    謝霆舟切開了雲王的腿,將帶著倒刺的箭頭拔了出來,血流如注。
    他沒有給雲王用麻沸散,隻隨意讓他嘴裏塞了塊布。
    雲王痛得目眥欲裂。
    謝霆舟繼續道,“起先,我以為與葉晚棠廝混的麵具人是梁王,可他造反那日,宮廷暗衛沒有對父皇母後動手,我便知道,梁王不是。”
    他扯開雲王嘴裏的布團,“我實在不明白,你為何會嫉妒我到如此地步,若有的選,我寧願和你換。”
    這話氣得雲王胸膛劇烈起伏。
    在他聽來就是謝霆換走站著說話不腰疼,而謝霆舟說了那麽多,他便以為謝霆舟掌握了切實證據,才知曉了一切。
    加之今日帝後的不作為,讓他徹底心寒,他再也不想裝了。
    冷笑著問帝後,“父皇,母後,他問我為什麽?你們可否告訴他,兒臣為什麽會嫉妒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