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4章 裝醉成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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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下人隻得扶著時令慈離開。
    顧雪蕊見自家男人醉得不成樣子,心疼地捏了捏他臉。
    她家令哥多孝順啊,為了皇叔也是拚了,就是怎麽把自己給灌醉了,看來以後還得練練酒量。
    不過下人說謝霆舟也醉了,目前表現尚可。
    那她令哥這一測也算是通過了,接下來看她的了。
    她手指彈了彈鬢邊的發,一縷青絲垂下落在臉側,眼波輕轉間盡顯嫵媚風情。
    可等她走進屋裏,卻發現謝霆舟趴在桌上睡著了。
    睡著了怎麽測?
    那她這精心打扮豈不是白費?
    她手指戳了戳謝霆舟,“喂,醒醒,醒醒!”
    謝霆舟有了動靜,緩緩睜開眼皮,似很費力地認人。
    “江兄?江兄你怎麽換衣服了?江兄還挺講究。”
    顧雪蕊,“……”
    她這麽貌美如花的,謝霆舟怎麽把她認成男人的?
    “我不是江兄,沈公子喝醉了,我扶你回房休息。”
    顧雪蕊欲上前。
    謝霆舟突然一蹦三尺遠,雙手護在胸前,“站住,我的心,我的身都是葉楨楨的,你是女子,你離我遠一些。”
    這話讓顧雪蕊頗為滿意。
    但男人向來是嘴上一套,做又是另一套,她沒覺得謝霆舟這樣說一句,就算測試過關。
    因而快速到了謝霆舟跟前,想要捉住謝霆舟的胳膊,沒想醉鬼反應挺快,叫她隻捉住了衣袖。
    “沈公子倒是個癡情人,不過你誤會我了,我沒別的意思,隻是送你回去……”
    話還沒說完,耳邊傳來衣帛撕裂的聲音,謝霆舟竟自毀衣袍,擺脫了她的拉扯,直接竄了出去。
    在跑到羽涅麵前,他身子一軟靠在羽涅身上軟了下去,閉眼前呢喃了句,“別讓楨楨以外的女子靠近我。”
    跟過來的顧雪蕊將這話聽的清楚。
    不被美色誘惑,醉酒還能保持警覺沒被人下手,顧雪蕊滿意的同時,又有點懷疑,謝霆舟是不是裝醉。
    她同羽涅道,“我是江令舟的妻子,沈公子和我家夫君一起喝了不少酒,我不放心,想請大夫給沈公子瞧瞧。”
    羽涅不知謝霆舟這是鬧那出,但主子在他背上寫了個允,他便麵露感激道,“那便多謝江夫人。”
    謝霆舟被扶回了自己房間,大魏大夫跟著進去,顧雪蕊等在門外。
    片刻後,大夫回來,顧雪蕊問道,“沈公子可有礙?”
    大夫是大魏醫術數一數二的,回道,“沈公子當是醉了,老朽已開了醒酒湯。”
    待回了他們自己的地盤,顧雪蕊又問,“有沒有可能是裝醉?”
    大夫想了想,“不排除這個可能,但聽聞他與陛下兩人喝了十幾壇,陛下酒量算頂好的,陛下都醉了,他裝醉的可能性不大。”
    隻看脈象是無法十成十確定是否醉酒,剛他進去也是借著診斷查看真假,但並無發現端倪。
    隻能按常理推斷,覺得喝了那麽多,應是真醉了,除非謝霆舟是酒仙轉世。
    顧雪蕊聞言,露出一抹笑來,“那算他過關了。”
    又讓人去看了下,得知謝霆舟一直安靜地睡著,沒有發酒瘋,更滿意了。
    旋即想到自家男人,又忙帶著大夫去給時令慈醒酒。
    這邊,羽涅在床前低聲道,“主子,他們走了。”
    謝霆舟這才睜眼,緩緩坐起身,“拿醒酒丸來。”
    他雖沒醉,但喝了那麽多,人也難受的很。
    羽涅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,遞給謝霆舟,“主子,他們是什麽情況?”
    他也看出來了,那江夫人不對勁啊。
    先不說主子裝醉,就是真醉了,喊一聲,有的是下人照顧主子,哪裏需要她一個女子動手。
    謝霆舟按了按眉心,“他們是大魏帝後,想灌醉我試探我的品性。”
    “什麽?”
    羽涅震驚。
    別國的皇帝都這麽隨便離開本地的麽?
    他們家皇帝去個皇莊都得計劃再計劃,還險些被梁王給造反了。
    怎麽東梧大魏的皇帝,想離開就能離開?
    不過這些都不重要的了,重要的是,“他們不滿意您和郡主的婚事?”
    想拆散主子和郡主?
    那可如何是好?
    謝霆舟示意羽涅倒了杯茶,一口喝盡,“先假裝不知,跟著去了大魏再說。”
    他也很意外。
    但帝後親自出麵測試,可見他們對葉楨的重視。
    有人重視葉楨,謝霆舟很替她高興,可也免不了犯愁,覺得自己娶妻路漫漫,還得繼續努力。
    又慶幸從前怕有人趁他醉後陷害,便自小鍛煉酒量,讓他今日保持清醒,還聽到了對方的醉話。
    自己今日這一關約莫算是過了,接下來得不動聲色好好表現。
    而顧雪蕊不知謝霆舟是裝的,在時令慈酒醒後將事情都同他講了。
    “接下來怎麽弄?還要繼續試探嗎?”
    時令慈揉著發痛的腦袋,“先緩緩。”
    他記得他醉後說了不少話,那會心裏是清醒的,但嘴和身體不受控製。
    萬一謝霆舟那會沒有徹底醉,或者也是個醉後心明的,自己豈不是暴露了。
    先看看對方反應吧。
    “那咱還去濮國嗎?還是直接回大魏?”
    顧雪蕊道,“馬上清明了,曾祖母他們肯定回來了,不知這次我爹娘有沒有一起過來看我。”
    她有些想見爹娘了。
    時令慈聞言,“那就直接回大魏,皇叔他們估計也回大魏了。”
    嶽父嶽母去了特殊時期行特殊任務,妻子已經多年未見過他們。
    比起測試謝霆舟,那還是妻子的事更重要,何況,這一路還有的是機會。
    而時晏這頭在濮國又呆了幾日後,便準備回大魏了。
    那日他想到時令慈可能去找謝霆舟後,就傳信留在大淵的人,得知的確是時令慈帶走了謝霆舟,他的心便踏實了。
    時令慈不是丟下江山不管,他便按原計劃讓葉楨他們在濮國多玩了幾日。
    反正有老祖宗他們在,江山亂不了。
    就是這樣,樓家人的女人們得知葉楨他們要離開時,也還是戀戀不舍的。
    一大早便都出來送行了。
    樓十三看好葉楨,覺得葉楨還沒成婚,樓家的光棍們就還是有機會的。
    就讓自己兒子和好幾個侄子跟著一起去大魏,自然,他的理由是親戚家走動走動,時晏自不好拒絕。
    小魚兒很心動,可樓十三自己不得空,不放心女兒跟著幾個哥哥,就沒同意她跟著離開。
    “姐姐,你要記得想我,等你成婚時我再去找你玩。”
    小魚兒將一袋子東珠塞到葉楨懷裏。
    “這些是我兒時的眼淚,爹娘替我收著,長大後我很少哭了,就隻得了這些,都送給你做首飾,等往後我攢了再送你。”
    這是很珍貴的禮物了。
    葉楨很感動,將自己的玉哨給了她。
    前些日子在海邊玩,她想到阿爹用玉哨控製魚,一時好奇便也試了試,便讓眾人看了一出百魚躍水的畫麵。
    小魚兒為此羨慕得不得了。
    這些日子得小魚兒真心相待,葉楨也想送禮物回贈,但濮國富足,小魚兒不缺金貴玩意,葉楨得時晏允許後,便將傳音功教給了小魚兒,今日又將玉哨送上。
    小魚兒收到禮物也很感動,送君千裏終須一別,葉楨揮手告別,坐上了馬車。
    這一次,他們走陸路。
    “若舍不得,往後阿爹再陪你過來。”
    路上,時晏安慰女兒,“阿爹考慮與大淵開通海上貿易,如此航海路線越來越成熟,往後你來回也愈加便利。”
    葉楨點點頭,問道,“阿爹認定謝阿昭能通過堂兄的考驗嗎?”
    確定時令慈去找謝霆舟的事後,時晏便告訴了女兒,他沒想有事瞞著女兒,便將時令慈夫婦可能試探謝霆舟的事,也告訴了葉楨。
    葉楨對謝霆舟有信心,但她也知道,若謝霆舟沒過關,時晏對他們的婚事必定有所考慮的。
    眼下他說要開通兩國貿易,顯然就是認定她和謝霆舟能成婚的,也就是他認定謝霆舟能通過測試。
    時晏笑,“你見過傻麅子嗎?就是那種你拿弓箭對著他,他還要跑到你麵前,好奇你在做什麽。
    你兄嫂約莫就是那樣的,論心眼如何鬥得過謝霆舟,隻怕還會被謝霆舟忽悠的乖乖帶路。”
    葉楨噗嗤一聲笑出來,堂兄能做皇帝,又是阿爹親手教大的,當然不可能是真傻。
    隻是相對謝霆舟,他可能過得過於平順,因而缺了一些警覺,保留了一些對人間美好的單純。
    “阿爹,謝阿昭自小活得不易。”
    所以,他得長很多心眼,很努力地才能活到今日。
    說到謝霆舟,她笑,“我沒給他寫信,他肯定以為我生氣了,估計沒少擔心。”
    葉楨看向時晏,“阿爹,我有些想他了。”
    是真的很想了。
    時晏吃味的同時,又心軟得不行,摸摸葉楨的頭,“阿爹知道,他於你來說意義不同,你放心,阿爹不會為難他。”
    他在大淵為何那麽好說話?
    因為女兒初見他時,便告訴他,謝霆舟前世是如何複活她,今生又如何護著她的。
    他便知道女兒這是擔心他幹涉他們的感情,擔心他刁難謝霆舟。
    女兒護得這樣緊,可見其在意,他又怎會讓女兒難受。
    葉楨將頭靠在他肩上,“阿爹,我現在真的覺得很幸福。”
    她在意的人全都好好的,他們也都對她極好,師父是,阿爹是,謝阿昭亦是,那連素未謀麵的兄嫂亦會為了她考量謝霆舟……
    時晏心口又是一軟,將肩塌了些,好讓女兒靠得舒服些,“阿爹也覺得幸福。”
    一路都很順利,一行人於落日時分到了大魏皇宮,宮門外立著一女子,眉眼含笑的看著他們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