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0章 我是臥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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槍聲炸響的瞬間,林溪瞳孔微縮。
然而子彈並非來自老李的槍口。
竟然是從一旁的阿彪槍中射出,精準地射向龍哥後背!
老李毫不猶豫地撲過去,用身體為龍哥擋住了這一槍!
“砰——!”
子彈擊中老李肩胛,鮮血瞬間湧出。
“操!阿彪!你敢背叛老子!”
龍哥反應過來,驚怒交加,抬手就對子彈來源方向扣動扳機。
阿彪悶哼一聲,胸口中彈,重重摔在地上。
林溪抓住這短暫的混亂,一個翻滾撲向地上阿彪掉落的手槍。
“砰!”
幾乎在她指尖觸到冰冷槍身的瞬間,老李忍著劇痛,另一隻手已拔出配槍,對著她的方向毫不猶豫地開槍!
子彈濺起泥土,卻打在了她旁邊的樹上。
林溪被迫再次翻滾躲避。
龍哥此刻也看清了林溪那遠超普通女孩的敏捷身手。
他嘶聲吼道:“該死!身手這麽好…老子早就知道是你!”
“沒想到竟然還有阿彪!阿彪你這個畜生!”
“老李!撐住!”
龍哥此刻對忠心耿耿的老李再無懷疑。
他一把架起受傷的老李,兩人狼狽卻迅速地向林子深處逃竄。
林溪撿起槍,瞄準兩人消失的方向連開兩槍。
“砰!砰!”
子彈打在樹幹上,未能命中。
她也沒有深追,而是轉身迅速跑到阿彪身邊。
阿彪靠在樹幹上,胸口已被鮮血染紅大片,呼吸急促。
“你…怎麽樣?”林溪蹲下身。
阿彪捂著傷口,臉色慘白,卻扯出一個艱難的笑:“沒…沒事,死不了…”
林溪沉默了片刻:“值得嗎?”
阿彪笑著點了點頭。
這時,雜亂的腳步聲和呼喊聲由遠及近。
警方人員終於突破外圍,迅速趕到了現場。
受傷的阿強被押解過來,他看到阿彪,立刻激動地破口大罵:
“阿彪!我操你祖宗!”
“果然是你這個叛徒出賣龍哥!隻有你和龍哥知道我的確切位置!”
“閉嘴!”一名警察厲聲嗬斥。
阿彪沒有回應阿強的辱罵。
他此時已經因為失血過多,暈了過去。
林溪在和警方撤離之前,又回頭看了一眼林子深處。
老李和龍哥逃跑的方向。
希望李哥能保重吧…
林溪長舒了一口氣,轉身跟著警方離開。
…
昨晚。
從龍哥辦公室出來後,林溪心頭一直縈繞著不安。
黑板上“緊急撤離計劃”那幾個字太過顯眼。
龍哥在懷疑她的情況下,為何還會如此不設防讓她看到這些。
是試探?還是另有所圖?
她無法判斷龍哥的真正意圖,但她不能賭。
萬一是真的要撤離呢?
林溪隻能將情報通過隱藏的裝置傳遞出去。
剩下的,就全靠警方判斷了。
深夜,宿舍裏鼾聲輕微。
林溪在硬板床上輾轉反側。
“吱呀——”
宿舍門被輕輕推開。
阿彪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,他像往常一樣巡邏,目光掃過一個個床鋪。
宿舍的女孩子們嚇得縮進被子,不敢出聲。
然而,他卻在林溪床前停下。
“木木,下床,檢查一下床鋪。”阿彪聲音低沉。
林溪心頭一緊,依言下床,怯生生地開口:“彪哥,我這床上沒東西呀…”
“少廢話!”
阿彪不耐煩地推了她一把,動作粗暴。
就在身體接觸的刹那,林溪感覺到一個極小的東西被迅速塞進了她手心。
她一愣,麵上沒有顯露分毫,隻是唯唯諾諾地低著頭。
阿彪罵罵咧咧地走了,仿佛隻是例行搜查。
門關上後,林溪爬上床背過身,麵對牆壁,屏住呼吸,緩緩攤開手心。
是一張折疊的小紙條。
展開,上麵隻有幾個潦草的字——
兩個時辰後,宿舍樓梯見。
林溪愣住了。
她第一個念頭就是:阿彪看上她了?半夜傳紙條約會??
但是這個念頭立刻被她打消了。
除非阿彪是瘋了,才會大半夜傳紙條約她。
那…是龍哥授意?
想借阿彪之手在無人處除掉她?
但是想除掉她,也不至於這麽大費周章。
各種猜測在腦中盤旋。
兩個小時後,在強烈的探究欲和危機感驅使下,林溪還是決定冒險赴約。
她先將監聽設備藏在袖口。
然後悄無聲息地溜下床,順手在牆邊抄起一根結實的木棍藏在身後,輕手輕腳摸向樓梯口。
樓道異常安靜,平時巡邏的打手竟一個不見。
到了樓梯口,林溪卻發現那裏空無一人。
突然,一隻大手從身後搭上她的肩膀!
林溪渾身汗毛倒豎!
幾乎是本能反應,抓住那隻手腕,腰腹發力,一個標準的過肩摔就將身後的人摜倒在地!
“唔…”
被摔出去的人發出一聲壓抑的痛哼。
是阿彪!
林溪在動完手的瞬間,心中猛地一沉。
糟了!身手暴露了!
必須製住他!
念頭一起,她眼中寒光閃動,握緊木棍就欲上前。
“林溪!別動手!”
一個壓低的、但是異常熟悉的聲音從樓梯下方黑暗的縫隙裏急切的響起。
林溪動作僵住,循聲望去。
老李竟然從那個狹窄的藏身處鑽了出來。
但是林溪顧不上疑惑老李為什麽在這裏,而是心中狂跳不已——
老李為什麽知道她的真實名字!
林溪瞬間後退兩步,眼神陰沉,身體緊繃,在攻擊與逃離之間做好了準備。
木棍橫在身前,完全是一副防禦和反擊的姿態。
“李哥,你說的話,我怎麽聽不懂?”
老李看著她這副全神戒備,絲毫不見白天怯懦的樣子,歎了口氣,低聲道:
“你先過來說話,那裏容易被路過的人看到。”
林溪麵色冷峻,不為所動。
隻是極其謹慎地向前挪了一小步,確保自己處於最佳的攻防位置。
老李見她依舊如此警惕,隻得再次歎息,聲音壓得更低:
“龍哥已經懷疑我們了,而且,他明天所謂的撤離,是個引蛇出洞的陷阱。”
林溪依舊沉默不語。
像一頭感知到危險豎起背毛的小獸,眼神沒有絲毫動搖。
老李看著她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,終於深吸一口氣,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,用幾乎隻有氣聲的音量說道:
“我是臥底。”
這下林溪懵住了。
不是,大哥?
你把我當傻子嗎?
她看起來很像別人說什麽,就信什麽的人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