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1章 失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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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空下起了雨。
“發現目標,生命體征微弱。”其中一個身影通過耳機匯報。
林溪感到有人輕輕觸碰她的肩膀,一個冷靜的男聲在耳邊響起:“不要怕,我們帶你離開這裏。”
她想要看清對方的麵容,但雨水和黑暗模糊了一切。
幾個人配合默契地為她係上安全繩,動作不算粗暴,效率也極高。
“右腿骨折,多處外傷,需要立即救治。”另一個人檢查著她的傷勢。
林溪感覺到有人在她手臂上注射了什麽,一陣涼意順著血管蔓延。
在藥物作用下,她的意識開始模糊,最後記得的是一雙有力的手臂將她抱起。
當林溪再次有意識時,發現自己正在一個移動的空間裏。
顛簸感讓她判斷應該是在車上,但車廂內部出奇地安靜,幾乎聽不到引擎聲。
她躺在一個柔軟的擔架上,身上蓋著溫暖的毯子。
“她好像快醒了。”一個女聲說。
“加大鎮靜劑劑量。”回應她的男聲嚴肅,“不能讓她記住太多。”
林溪感到手臂又是一痛,視野再次模糊起來。
在徹底失去意識前,她隱約聽見那個男聲在說:“…確保所有痕跡都被清理幹淨...”
…
林溪在一陣劇烈的頭痛中醒來,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異常柔軟的大床上。
她環顧著這個陌生的房間——
天花板上懸掛著水晶吊燈,厚重的絲絨窗簾遮住了窗外的景色。
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氣味。
“你醒了。”一個低沉的男聲從門口傳來。
林溪猛地轉頭,看見一個穿著深灰色西裝的男人站在門邊。
身姿挺拔,五官深邃。
一雙溫潤黑眸正靜靜注視著她。
“你是誰?這是哪裏?”林溪困惑地問。
她試圖坐起身來,卻因渾身的疼痛而倒吸一口冷氣。
男人快步走近,輕輕按住她的肩膀,看著她的眼神裏有一絲試探:
“你不記得我了嗎?”
林溪掙紮著起身,臉上滿是茫然:“不記得了…我們認識嗎?”
男人將枕頭墊在她的腦後,輕聲說道:
“別動,你受傷了。我是江沉,你在山裏出了車禍,是我救了你。”
“車禍?”林溪皺眉努力回憶,卻隻覺得腦海中一片空白,“我......我什麽都不記得了。”
江沉遞給她一杯水,語氣溫和:“醫生說你中度腦震蕩,記憶可能會暫時受到影響。別擔心,你會慢慢想起來的。”
林溪小口喝著水,注意到這個房間的奢華程度超乎想象。
每一處細節都彰顯著主人的財富。
她低頭看著自己身上昂貴的絲質睡裙。
“那我是失憶了嗎?我們原來...認識嗎?”她怯生生地問。
江沉微微一笑,取出手機點開一張照片:“認識,看看這個。”
照片上。
林溪和江沉正在一個熱鬧的綜藝節目現場,兩人相視而笑,看起來十分親密。
林溪盯著照片看了很久,卻怎麽也想不起這段經曆。
“這是戀綜的錄製現場,”江沉解釋道,“我作為嘉賓來了一期,我們就是這樣認識的。之後我們一直保持聯係,成了很好的朋友。”
林溪輕輕點頭,雖然臉上還是充滿了迷茫無助。
接下來的日子,林溪漸漸適應了這個莊園的生活。
不過她發現自己沒辦法離開莊園,莊園裏也沒有任何的通訊設備。
當林溪向江沉表達困惑時,他給出了合理的解釋。
“你的車禍不是意外,”江沉神色嚴肅,“是有人要害你。在查出真凶之前,這裏是最安全的地方。
我已經加強了安保,但也請你理解,暫時不能與外界聯係。”
林溪接受了這個解釋。
畢竟她現在無依無靠,隻能相信這個自稱是她朋友的男人。
次日清晨。
江沉來到她的房間:“今天感覺怎麽樣?記得更多事情了嗎?”
林溪搖搖頭:“還是老樣子。”
午後,江沉帶她在花園散步。
走到一片白玫瑰前,他停下腳步:“這種玫瑰和你外婆家院子裏的一樣,你說過最喜歡它的香味。”
林溪看著那片白玫瑰努力回想。
最終還是無奈地說:“我連外婆的樣子都想不起來了。”
江沉站在林溪身後,看著她低著頭努力思考的樣子,眼底閃過一絲暗色。
“沒關係,”他輕輕拍了拍林溪的背,“慢慢來。”
江沉讓林溪在花園裏散散步,自己則是走到一旁去接電話了。
林溪點頭表示自己沒關係,讓他去忙。
卻在玫瑰園散步時,遇到了一個金發美女。
對方穿著一身利落的黑色勁裝,看她的眼神充滿敵意。
“看來你恢複得不錯,”金發美女語氣陰冷,“裝失憶這招挺高明,以為這樣就能賴在江身邊?”
林溪撩了撩自己額邊的碎發,露出一臉迷惑:
“你是哪位呀?上輩子是橫死的吧?怨氣這麽大?”
“你!”金發美女臉色瞬間鐵青,“我是艾弗娜,江的…助理,我警告你,別耍花樣!”
“助理?”林溪笑了笑,“看你這樣子,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江太太呢。”
艾弗娜眯起眼睛,突然一個箭步上前,右手直取林溪咽喉。
林溪側頭閃避。
兩人在玫瑰園中直接扭打起來。
“住手!”江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。
艾弗娜立刻收勢後退,指著林溪剛準備說什麽。
沒想到林溪直接躲到江沉身後:“江沉,她突然衝過來罵我,還說我非要賴著你.....”
江沉冷冷地看向艾弗娜:“出去領罰。”
艾弗娜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。
但在江沉冰冷的目光下,最終還是咬牙離開了。
她知道江沉是不允許別人忤逆他的。
晚飯後,江沉送林溪回房間。
在走廊拐角處,江沉突然頓住腳步,在林溪身後喊道:
“…清歌!”
林溪腳步未停,繼續向前走著,完全沒意識到這是在叫自己。
江沉站在走廊的陰影裏,注視著林溪的房門輕輕合上。
當門鎖發出細微的哢嗒聲時,他臉上溫和的表情漸漸褪去,眼神複雜難辨。
月光從走廊盡頭的窗戶斜射進來,在他臉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。
“失憶,如果是真的…”他低聲自語,唇角勾起一絲弧度,“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煩。”
他轉身離開,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裏回蕩,最終消失在樓梯的拐角處。
林溪安靜地立在門後,聽著屋外腳步聲逐漸遠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