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扶著？”
    “誰扶？”
    “扶什麽？”
    房間充斥著消毒水的氣味兒，以及男女的曖昧。
    我臉紅了，蘇喬雪臉也紅了。
    我尷尬清了清嗓子，裝傻充愣道，“沒事，我可以站起來，不用你扶。”
    “哦，那...也行吧，”蘇喬雪撩了撩額頭的一縷秀發，顯得有些難為情。
    我嚐試站起來，但發現根本做不到。
    疼啊。
    一動就鑽心的疼。
    蘇喬雪看到我後背的紗布都染紅了，趕緊摁住了我。
    “別站起來了，特殊情況就特殊處理吧，你等著。”
    蘇喬雪想了想，迅速起身走了出去。
    不一會兒，她氣喘籲籲跑了回來，手中提著一個厚重的塑料袋。
    “這是什麽？”我疑惑。
    “成人尿不濕。”
    “我不用那玩意兒。”
    這玩意兒我抵觸。
    我媽得癌症躺在床上的時候也是穿這東西接近兩年。
    “哎呀，你就別婆婆媽媽的了，難道你尿在床上你才安心嗎？”
    “到時候更丟臉不是嗎？”
    我臉一紅，“我也換不了啊。”
    “來，我給你換。”
    蘇喬雪撩起袖子就要上來脫我褲子。
    我慌了，一隻手死死護住我的底線。
    “蘇姐別，別脫。”
    八分鍾後，隨著我一個激靈，膀胱終於得到了緩解。
    尷尬坐在椅子上，側身對著我的蘇喬雪道，“你別尷尬，我又不是沒有見過那東西的樣子。”
    她似乎意識到這句話有些不妥，連忙解釋道，“我的意思是，小時候我給我弟換個褲子，擦過屁股，你別多想。”
    看著這個清冷禦姐，我忍不住調侃道，“那這麽說，蘇姐你還沒有談過男朋友了？”
    蘇喬雪點頭，大方承認。
    “家裏一堆事情要忙，我畢業後就一直在家裏幫忙。”
    “我爸身體不好，我總要站出來的，弟弟還在讀書，我哪有時間去談戀愛呢。”
    我笨拙的掏出煙盒，將香煙點燃，“追蘇姐你這樣的大美女，應該挺多的吧。”
    “按理說，身邊不缺啊。”
    “其實沒有，他們見到我都避著我，誰願意跟我說話，”蘇喬雪說到這裏，偷偷看了我一眼。
    我將這一切看在眼裏。
    說實話，我感覺我要是火力全開，絕對能拿下這蘇家小姐。
    為什麽？
    不是哥們自信，而是這樣的千金小姐看似高冷，其實對男女之事一點經驗都沒有。
    給她一點刺激，我估計她就軟了。
    我說的是，精神上的刺激，別想歪了。
    往往這種看起來高冷的禦姐，其實很好追的。
    但很多人看到她這氣場就避而遠之，覺得自己一定追不上。
    “行了，那你早點休息吧，有事情你給我發消息，我QQ號剛剛已經加你了。”
    說完，蘇喬雪輕輕的將門關上。
    第二天中午，我從李莉莉嘴裏知道了昨天淩晨發生的事情。
    河南幫跟四川幫聚集在了二河天橋，幾輛大貨車直接將兩個橋頭橫欄了下來。
    雙方根本就沒有談判的意思，直接就是動手了。
    結果如何沒人知道，但是整個天橋都是血以及殘肢斷臂。
    上早班的市民看到這一幕，嚇得直接報警了。
    李莉莉道，“項凡，你說河南幫的人，能打贏四川幫嗎？”
    我嘴裏叼著一根煙，認真分析，“很難。”
    大漢市四川幫的地盤很大，並且人數占據優勢。
    河南幫就帶了幾百個人，就算帶來的都是幫派的老將，可畢竟是在別人的主場。
    玩命的話，肯定吃虧。
    就在我二人說話的時候，金姐走了進來。
    “恢複的不錯嘛，還有精神聊天，”金姐笑著坐下。
    我道，“金姐你昨天...”
    金姐打斷了我，“別問，總之動你的人，我已經替你出氣了。”
    “有小道消息傳出，昨天河南幫輸的很慘，麻椒虎估計生死未卜。”
    “現在四川幫的人，在大漢市到處找他。”
    “活該，”李莉莉氣呼呼道，“他死了才好。”
    金姐淡淡道，“這件事情大老板說了，你幹的不錯，沒有丟咱們的臉，這個你收著。”
    說著金姐推出一張銀行卡。
    “裏麵你昨天那單子酒水的錢，總共二十五萬，你可以拿回去還賬了。”
    我激動道，“金姐，這不好吧，畢竟...”
    “行了，別說了，這才多少錢，以後好好幹，大把大把的錢等著你。”
    “不過我提醒你，別一下子全部郵回去給你外婆。”
    我不明白。
    金姐解釋道，“你才出來多久？”
    “你外婆要是知道，你突然弄回去二十多萬，她老人家不得嚇死，擔心你在外麵亂來？”
    也是，還是金姐心思縝密。
    “那我每個月按時郵寄回去五千，就說我跟著金姐你混的很好。”
    “傻小子，”金姐捏了捏我的臉蛋，“行了，我這邊還有事情要忙，好好吃飯，按時睡覺。”
    “等你能下床了，大老板說了，讓我別委屈了你，是時候讓你出來鍛煉，學會跟老板打交道，賺錢了。”
    “好，金姐你慢走。”
    躺在床上，緊緊握著這二十五萬的銀行卡，我眼眶就有些濕潤了。
    如果當初我有這二十五萬，我媽是不是就不會死了？
    我讓李莉莉幫忙，給我去郵政給我外婆郵五千塊回去。
    “喂，李嬸，你叫我外婆來一下，我有重要的事情找她。”
    趁著李莉莉去幫我郵錢的途中，我打了我們村裏唯一有座機的李嬸家。
    大概過了二十多分鍾，電話給我打了過來又迅速掛斷。
    我懂外婆的意思，用座機給我打要花錢，她老人家舍不得那一兩塊錢。
    我迅速又打了回去，一個慈祥的聲音響起。
    “凡啊，外麵吃的好嗎，累不累啊？”
    “外婆，我跟著金姐挺好的，現在能賺大錢了。”
    “我給你郵了五千塊錢，如果有人上門要賬，你就先還他們四千，剩下的錢你托人去鎮上給你買點肉，別累到自己了。”
    “哎喲，五千塊呢，我外孫兒有出息了。”
    外婆有些喜出望外，旁邊我又聽到李嬸的聲音。
    “我就說項凡這孩子出去大城市打工會有出息吧，你還不信。”
    “現在大學生出來都沒有他賺得多了，你老人家有福啦。”
    我聽到外婆的抽泣聲音，她哽咽道，“凡啊，你媽要是還活著，看到你這麽有出息了，不知道有多高興呢。”
    我鼻子一酸，也想哭。
    我媽生前確實遭了大罪，但我更加心疼我外婆，白發人送黑發人。
    人死了就死了，痛苦的永遠是活著的人。
    都已經七十多歲了，家裏就我媽這麽一個獨苗，如今還死了。
    “行啦，外婆，你早點回去吧，我還有一點事情就先掛了。”
    我不想提及我媽的事情，迅速掛斷了電話。
    穩定了一下情緒，我暗暗發誓，一定要混出一個名堂。
    到時候我在城裏買了房，我就把外婆接到我身邊，我要給她老人家養老送終。
    就在這時，我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。
    是李莉莉打來的。
    “怎麽樣，錢你郵過去了沒有？”我問。
    然而電話那邊卻是沉默。
    緊接著一個熟悉而低沉的聲音響起。
    “項凡小兄弟，你的傷沒有大問題吧？”
    聽到這裏聲音我臉色一沉，本能直接就是坐了起來。
    “麻椒虎？”
    “你特麽的還沒有被四川幫砍死啊。”
    “李莉莉的手機怎麽在你那裏？”
    “老哥有點事情想要你幫忙。”
    “幫你媽，你的人差點一噴子打死我，我還幫你？”
    “行啊，你不幫我沒有問題，不過這小美女要是出了事情，可是因為你而死哦？”
    “尼瑪的，”我額頭青筋暴起，“你到底想要做什麽？”
    “我現在要離開大漢市，四川幫的人都在找我，隻要我活著出去，以後就算我欠你一個人情。”
    “記住，別泄露了消息，你一個人開車過來，否則你知道後果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