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忘了提醒你了，那啥來著，看你氣色好像不太好，多注意休息。”
    曹龍嘴角抽搐，已經想要殺人了。
    見打壓已經起到了效果，我也就見好就收。
    “項凡，他們不會來找我麻煩吧？”
    走出俱樂部，李招娣害怕的左顧右盼，生怕有人跟蹤我們。
    我笑著道，“放心吧，借給他十個膽子，他也不敢。”
    李招娣好奇的盯著我，“項凡，我發現這才半年多沒有見，你變了好多。”
    我愣住了。
    我變了嗎？
    或許是變了吧。
    以前以為靠著學習，我就能夠改變自己和媽的命運。
    但現在看起來，我自以為是的成長是趕不上命運的變化。
    如果當初我有錢，我媽就不會死。
    如果我有錢，我外婆就不會天天在村裏受人欺負。
    如果我有錢，那天我跪在那個傻逼麵前，就不會求他拿錢救我媽。
    或許是觸景生情，我心情變得不太好，心煩意亂的點燃一根香煙抽了起來。
    “你還學會抽煙了？”
    李招娣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我。
    讀書的時候我成績好，也跟一些哥們鬼混兩不誤。
    但我從來不在李招娣麵前抽煙。
    一來怕她放大星期回去給我外婆告狀。
    二來我想在她麵前留個好印象，畢竟她不喜歡跟壞孩子走在一起。
    但現在不一樣了。
    我媽沒了。
    她也沒有繼續讀大學。
    錢不是萬能的，但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。
    我帶著她來到工商銀行的提款機麵前。
    一次取了五千塊，最後因為次數限製，隻能取三次。
    我將這一萬五百塊交給了她。
    “這錢你先拿去給你弟弟治病，書還是要繼續讀的，你一個女孩子，你也知道你爸媽偏愛你弟弟。”
    “你如果不好好讀書，以後你隻能跟同班同學一樣，在村裏嫁人，然後生孩子。”
    李招娣嚇的不輕。
    “這麽多，我不能要你的錢，”李招娣連忙擺手，嚇得四周看看。
    她將錢慌亂的揣進我的口袋裏麵。
    這裏扒手和摩托黨很多，她防範意識很高。
    畢竟一萬五，不是一個小數目。
    我笑著道，“現在客氣，你弟弟就沒救了。”
    “等你以後大學畢業，出來賺了大錢還給我就行了。”
    見我認真，她也不推脫，“那你給我聯係方式，等我以後有錢了還給你。”
    我給了聯係方式，並未讓她給我借條。
    李招娣為人我還是信得過的。
    而且我也沒有打算讓她還這個錢。
    就當是為了我的青春買單吧。
    最後我將李招娣送上一輛出租車，確認她離開了，這才接到了唐淑英的電話。
    “唐姐，談的怎麽樣了？”我走去。
    晚上的風有點大，吹起唐淑英的裙擺，她不得不捂住裙子，害怕自己走光。
    “談的還行，那個叫趙安的老板現在已經回去了，讓我轉告你，謝謝你的幫忙，以後有用得著他的地方，找他就行。”
    說完唐姐嫣然一笑，“項凡，你可以啊，不僅搞定了李建國，現在這個砂石廠大王也欠你人情了。”
    “要不了多久，你就是百萬富翁了。”
    現在我手裏除了郵寄給我外婆的五千塊，以及給出去李招娣一萬五，我還有二十三萬。
    窮怕了，哥們我是真的一毛錢都不敢動。
    接下來隻要等唐姐那邊撥款過來，金姐說會給我三十萬。
    那樣我就有五十多萬。
    如果是半年前，我想都不敢想。
    我竟然能夠在短短一個星期，就賺了這麽多。
    感覺就跟做夢一樣。
    “唐姐你吃飯了沒有，我還沒吃，要不我請你吃飯吧？”
    唐淑英微笑，“光談事情了，倒是沒有吃幾口，走吧，我也餓了。”
    我們去夜市攤子吃飯，看著這個優雅知性的成熟姐姐，我心裏尤為的感動。
    如果不是因為我，其實她完全不用這麽辛苦出麵的。
    腦子一熱，我去牽她的手。
    唐淑英嬌軀一顫，可能是在外麵，她雖然沒有拒絕，但身體卻非常僵硬。
    “項凡你不老實，你騙我。”
    唐淑英忽然來了這麽一句，我聽完是嚇一跳。
    難道她已經知道，我跟她偶遇是有預謀的。
    唐淑英看著我，我越來越心虛，正要承認是我紮了她的車胎，她笑著道。
    “你說你二十三歲，其實才十九歲對不？”
    我嘴角抽搐，尷尬道，“唐姐，對不起，我想要自己看起來成熟一些，所以...”
    唐淑英停下，認真道，“一個男人成不成熟，不是靠年齡。”
    “你這一次騙了我，我暫且原諒你，但下一次你要記住了，我很討厭有人騙我。”
    我點頭沒有說什麽。
    我們在夜市的地攤吃飯，我以為像唐淑英這樣的女強人，高學曆精英分子是不習慣的。
    結果她並未表現出任何不適應。
    唐淑英解釋，以前她從農村去上海的邊求學邊打工，這些年一個人又來了四川，再苦再累她也撐過來了。
    所以她跟我是沒有什麽區別的。
    甚至那些年，她過的比我苦好幾倍，甚至不如一個牲口。
    我沉默了，伸手給唐姐夾了一塊肉。
    “唐姐，以後弟弟發達了，一定報答你今天的幫助，我不會忘記你的。”
    唐淑英笑了笑，“提什麽報答，我也不過是看你親切，想對你好。”
    對於我們在辦公室發生的那些故事，她好像徹底忘記了似的。
    我知道，江湖兒女，感情到位就上了。
    至於結果，或許在她知道我隻有十九歲就已經沒有想要開花。
    就這樣，吃完飯我打算開車送唐姐回家，但這一次唐姐卻拒絕了。
    “你今天也辛苦了，回去好好休息吧，我沒有喝酒，自己開回去就行了。”
    見我沉默，她解釋道，“姐姐沒有討厭你騙我，隻是...今天我確實累了，你明白嗎？”
    我哦了一聲，還是有些不安。
    將她送到金山動物園的停車場。
    她上了自己寶馬車，係好安全帶，將她胸前成熟的雪白一抹擠壓出來，顯得格外誘惑。
    “項凡你過來，”唐淑英招手讓我靠近點。
    我靠近，“唐姐還有...”
    我話還沒說完，她忽然在我的嘴上親了一口。
    很軟也很潤。
    “改天請你到我家玩，別多想，姐還是喜歡你這個弟弟的。”
    我嘿嘿一笑，知道她真的沒有討厭我，我心裏的負罪感也少了幾分。
    “堂姐你慢走，路上小心，到家了給我報個平安哈。”
    我揮了揮手目送唐淑英徹底遠去，這才一個人孤獨的行走在這個漸漸有了我立足之地的街道。
    走了一會兒，我打算上車回家。
    忽然就在這時，車後一把冰涼的尖銳金屬頂在了我的脖子上。
    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。
    “別亂動，也別亂叫，不然我一刀割斷你的氣管。”